彈簧鬆了(閻肇,你就不能把那老鼠打...)(1 / 2)

綠帽紅車, 閻西山騷氣離去,閻肇回頭跟陳美蘭說:“西山那煤窯光他自己一個人乾可不行,必須找個可靠的人盯著。”

閻西山是窮怕過的人, 他天生喜歡鑽空子摟錢, 更不講良心。

尤其是對那些窮苦礦工們, 能哄則哄, 不能哄就凶, 威逼利誘,趕著他們下窯替自己撈金, 而煤窯裡要不講良心,塌方砸死人是分分鐘的事情。

其實賺錢不在一時,縱觀煤老板們, 出頭一個死一個, 前赴後繼,沒有善終的,可站在那個風口,大家隻想逐風而飛,沒人想到風停,摔下來時的暴斃。

“我大哥為人公正, 可以。”陳美蘭說。

閻肇斷然說:“不行,陳德功太傻,當初周雪琴那家子哄了他多少糧食多少肉你不知道?三天他就能讓閻西山架空, 拖下水。”

大哥彆的都好,就是為人太樸實,曾經殺隻豬, 肉全送給周母一家,帶著孩子們吃豬尾巴, 豬肝豬大腸,一年精小麥,細糜子下來,一袋袋往城裡送,隻因為周母一家會哭窮,而陳德功的心太軟,隻會帶著孩子們勒緊褲腰帶吃苦。

可她認識的人並不多,閻斌倒是積極的想去,但他更不行,他隻會和閻西山沆瀣一氣,悄悄撈錢。

“再找找吧,西山不是惡人,但他也不是什麼好人。”閻肇說起閻西山,總不免語粗。

“爸爸。”圓圓本來跑了,這會兒又折回來了:“你的禮物,我幫你弄好啦。”

小女孩特意跑回家一趟,用紅紙把自己給閻肇買的禮品包了起來,而且包的方方正正,這才要遞給他:“打開看看吧。”

閻肇並不以為圓圓會給他買禮物,孩子對親生父母的感情是不一樣的,骨血難離,小旺會幫周雪琴隱瞞事情,圓圓的心裡最重要的那個角落就放著西山。

回頭,陳美蘭在笑,她今天格外開心,目光溫柔的像水一樣。

閻肇剛才以為是因為閻西山終於給了她股權,但現在有點看不懂了。

親爸是綠帽,新爸爸則是一個錢夾,皮質錢夾,而且不是單邊的,是現在最流行的雙邊,還是閻肇很喜歡的黑色,裡麵一層層的可以夾很多東西。

這麼一個錢夾現在要五塊錢,閻肇曾經想換一個,嫌貴,沒舍得。

“謝謝你,爸爸特彆喜歡。”閻肇說。

往前走了幾步,他又說:“今晚你自己過來,不然我就過去抱你了。”

他耳朵依舊是紅紅的,質感肯定也很軟,為什麼這個狗男人總能用最粗的語氣說最硬的話可耳朵總是那麼軟?

陳美蘭對那件事一直都沒有太好的體驗。

上輩子她一直在因此和兩個男人做鬥爭,閻西山是臭不要臉死賴皮的纏,為此經常半夜打架,他還喜歡砸窗戶,陳美蘭睡覺的時候枕頭底下放一把菜刀。

可苦了圓圓,三更半夜看父母打架都有很多回,孩子總給嚇的瑟瑟發抖。

到呂靖宇陳美蘭就學乖了,不論任何情況下她都不跟呂靖宇翻臉,隻照顧好三個孩子,替他在裝修隊做後勤,管財務,賬做得特彆好。

是夫妻,但更像戰友,合作夥伴,她努力成為了他不敢輕易甩掉的左膀右臂。

即使後來呂靖宇有了很多情婦,據說也有情婦替他生了孩子,想上位,想找陳美蘭挑釁,都被呂靖宇自己不著痕跡處理了。

即使呂靖宇在外麵經常不著痕跡的抬高自己,打擊她,但他不會,也不敢離婚,回家還要裝二十四孝好老公。

因為她曾經做過的,配得上享受他的榮華富貴,他公司的一幫元老們,隻認她做老板娘。

閻肇是不是個例外目前還不好說。

既然他有那方麵的需求,陳美蘭不會故意推讓,為了家庭和諧,還要積極達成。

這其中最不穩定的因素是小狼,因為他半夜總喜歡尿,要一尿,就會發現她不見了。從幼兒園接到小狼,陳美蘭就把他的小水杯給沒收了。

免得他喝太多,夜裡憋尿。

但總有意外,小旺和圓圓今天帶了個小客人回家,一個看起來很膽怯,瘦瘦的小男孩兒,看起來是非常嚴重的營養不良。

“媽媽,這就是馬小剛,我同學。”小旺介紹說。

原來是馬書記的孫子,小旺才介紹完,小家夥突然噗的一聲,還真噴了個鼻涕泡泡出來,難怪外號鼻涕泡。

“快進來吧,你家大人什麼時候來接你?”陳美蘭問。

馬小剛羞怯的看著小旺,小旺擺手了:“反正我爸又不跟我睡,他說他今天晚上跟我睡。”

陳美蘭瞄了閻肇一眼,他轉過了頭。

他是去接倆孩子的人,這可不怪她,人是他招來的。

陳美蘭今天蒸的肉卷,羊肉洋蔥餡,卷在麵裡頭做成小饅頭,火旺,羊肉卷放籠屜上貼鍋沿蒸,再一鍋燴一鍋用炸過的排骨,肉臊子,以及木耳黃花菜燉成的湯,湯熟了,羊肉卷也熟了,底子焦黃,泡在湯裡吃又軟又耙,就那麼吃,脆脆的香。

馬小剛悶不哼哼吃了兩碗,居然意猶未儘。

圓圓飯量小,把自己吃剩的半個卷子遞過去,馬小剛又吃了起來。

電話響了,陳美蘭要去接,小旺也跟著衝進門了。

“喂,美蘭嗎,小剛說去你家做客,我家那孩子不愛吃飯……”馬太太在電話裡說。

小旺搶過話筒說:“他在我家吃了兩大碗,兩個小肉卷。”

馬太太聲音一尖:“真的?”不過畢竟官太太,沉得住氣,笑了會兒,馬太太示意小旺讓陳美蘭接電話,然後說:“25號遞投標書,你可不要忘了。”

陳美蘭沒掛電話,依舊聽著,官場上的習慣,對方給你幫了忙,肯定有代價,她得聽聽這個代價到底是什麼,如果馬太太直接提索要錢財,這個工程她不敢做。

“美蘭,你馬叔馬上就要退休,這個工程是他盯的最後一個工程,就想把大樓建好,質量方麵不能出事,報價寧可高點,切記不要為了攬工程就亂報低價。唉,等他退了我們也就是平凡人了。”馬太太又說。

“我明白。”陳美蘭說。

馬書記退了會人走茶涼,馬太太肯定想要她有所表示,而她現在,就是想聽陳美蘭一個表示。

馬太太想知道,她會不會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還是說,她是條白眼狼,撈一抹子就走。

美蘭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馬太太,我這邊有個煤礦公司,安全方麵沒人把控,我不放心讓工人們下井,要不等馬叔退休了,我聘請他到我的煤窯當經理,給他發工資?”

贈人以魚,不如贈人以漁,馬書記是在國企乾過的,法律安全意識很強,知道如何把握大方向,而且依舊是當領導,這可是個好差事。

“你的煤窯?那不是閻西山的?”馬太太突然一笑:“那跟你沒關係啊?”

“我不好跟您多說,但您要真相信我,我說到做到?”陳美蘭說。

股權的事情不好跟外人說,但馬太太會把她的話轉告馬書記。

而馬書記,應該懂這其中的曲折。

馬太太連連說了幾聲好,才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