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觀音(我忍不住!...)(2 / 2)

周母雖說屬於既刁又鑽,恨不能把全天下的便宜都占完。

可也不敢睡蘇文的炕,在她心裡,蘇文就是菩薩。

在小旺的心裡,媽媽和小狼就應該住家裡最大的一張炕。

所以奶奶的炕由他做主,就給媽媽和小狼。

陳美蘭跟閻肇邊擦窗戶,也邊在聊天,她知道閻肇的親娘死了,她也很好奇,閻佩衡再婚了嗎,在首都有沒有新結婚,自己會不會有個後婆婆。

但這個怎麼好意思問。

“你父親,人還好相處吧。”陳美蘭問。

閻肇正在擦玻璃,這種細活兒彆人乾的他一般都瞧不上。

“跟我一樣,不太好相處。”閻肇說:“但為人很正派。”

這意思就是沒後婆婆了,那還不錯,後婆婆什麼的,做兒媳婦的最煩了。

“你大哥和你二哥呢?”陳美蘭又問。

閻肇說:“大哥在國外,二哥也在部隊上,你不用太在意他們,咱們隻過自己的日子。”

沒有婆媳問題,公公遠在首都,雖說不資助他們,但也不打擾他們。

閻肇,單憑這個家庭大環境,其實很不錯的。

“我結婚這麼久,也沒問候過爸一句,改天是不是該打個電話,或者咱們該上趟首都。”陳美蘭又試著說:“要不然,是不是於道理上說不過去。”

閻肇擦玻璃的手停了一下:“是我結婚,又不是他結婚,不用管他。”

陳美蘭聽出來了,她這個兒媳婦,閻肇取的時候閻佩衡應該是反對的。

不過閻肇為人足夠強硬,沒有金剛鑽,他攬的啥瓷器活。

陳美蘭正準備掃窗台上的灰,怎麼一轉眼,閻肇給她戴了個報紙糊的帽子,這是怕她頭上沾灰,一看鏡子裡,她說:“糟了,我戴這個像戲文裡的曹操。”

帽子就帽子,上麵戴個冠,他這疊的可真可笑。

閻肇關上了玻璃窗,在玻璃窗外看了看美蘭,卻躲開了眼睛,嗓音低沉:“不。像觀音。”

“像觀音你還不看?”陳美蘭反問。

她剛想做個觀音的手飾玩一下,宋槐花和劉小紅倆妯娌來了,這倆口子也就不說笑,各乾各了。

閻肇正在外麵掛光榮軍屬的牌子,閻斌兩手叉腰,散著步子慢悠悠的走過來了,伸手叉腰,紮個大馬步,故意在閻肇麵前晃悠:“老三,以後你是不是就不住西山那院,要搬這邊來了?”

“住那邊,這邊隻供我娘。”閻肇說。

他因為專注工作的原因,犯了很多錯誤,比如當時沒有調查清楚就把房子給了周雪琴,再比如給了之後,以已度之,理所當然的認為周雪琴會愛護房子。

對母親,對幾個孩子心裡都有愧。

這房子閻斌勸他住,閻勇勸他租出去,但閻肇打定主義,以後隻供他娘的牌位。

兜裡的傳呼機響了。

他掏出來看了一下,壓掉傳呼,繼續釘牌子。

這是很普通一個動作,但閻斌給驚訝壞了:“你居然也有傳呼機?”

“美蘭送的。”閻肇一臉淡然。

這可是傳呼機,閻斌為了買這玩藝兒,將近三個月,連煙都戒了,天天吃鹹菜大餅才能買得起,專門彆在腰上,為了能把它露出來,大冬天都舍不得係棉衣,要敞著扣子。

可閻肇卻把它就那麼隨隨便便裝在兜裡?

“誰打來的,你怎麼不回電話?”閻斌又問。

閻肇說:“東方集團的劉明,有個跨省的案子,想讓我幫他給廣東那邊一個戰友打個招呼,事我辦了,電話就不回了,他是想送禮的,我不收禮的。”

閻斌再愣了一下。

東方集團的劉明,那可是大書記,一把手啊。

大領導啊,居然有事求閻肇?

閻肇說得輕輕巧巧,閻斌突然就故意高聲說:“你居然認識劉明?”

閻肇繼續釘他的光榮牌,閻斌於是又高聲重複了一句:“你居然認識東方集團的劉明書記?東方集團要蓋家屬樓,劉書記該比範祥更有話語權吧?可惜了,那活兒範祥給呂靖宇了,唉!”

閻肇皺了一下眉頭,他是搞公職的,隻要不犯法不犯罪的人,他不會過多關注,尤其是呂靖宇,前妻的現任丈夫,把他從自家請走就行了,閻肇不會把他太放在心上。

但這個呂靖宇最近怎麼老出現在他的耳朵裡。

這會兒,陳美蘭和宋槐花,劉小紅三妯娌在院子裡聊天。

聊得也正是呂靖宇。

“慢慢接觸,我發現呂靖宇人挺不錯的,他說我適合剪短發,再燙了,你們看,我剪了短發,燙了之後是不是真的好看了?”劉小紅撫著腦袋說。

其實她剪了短發顯老氣。

宋槐花也說:“呂靖宇確實不錯,平心而論,周雪琴還是有眼光的,他住這兒的時候,每天早晨都特有禮貌的問我一句。我聽他和雪琴聊天,三句話不旺夫,賢惠,而且經常誇雪琴好看,說她是鹽關村最旺夫的女人,雪琴南下,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呂靖宇嘴甜,會說,堪稱婦女之友。

……

曾經表揚美蘭,他會說:“做女人就該像咱們美蘭一樣,樸樸素素不打扮,勤勞,懇吃苦。”

“我家美蘭這樣的女人才是好女人,不管丈夫的錢,也不過問丈夫的行蹤,豁達,明理,讓人從心底裡尊重。”

“我家美蘭真是沒得說,重感冒還撐著爬起來給我們做飯,賢妻啊,賢妻。”

他嘴裡那麼吧唧的時候,屁股仿佛生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理所當然的吃著重感冒的陳美蘭做的飯。

品評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則是:“又饞又懶,還愛打扮,你看她那妝化的,那種女人哪有男人會喜歡?”

關鍵是他永遠不會反省,而且永遠覺得,自己那套觀念才是對的。

……

陳美蘭不是個剛強,要強的女人。

但東方集團的那個活,她特彆想要。

老家那麼多農民工,要是接下來,至少能保他們三年有活乾,也有地方能安置他們。

陳美蘭的心突然動了一下。

閻肇認識劉明書記,顯然,他給對方幫了一個忙,而且還是特彆大的忙,但他連對方的電話都不接,就更甭提要好處了。

可現在這個時代,好處,或者說關係是無法回避的。

人情就是最大的資源。

而且她一直說想給圓圓買架鋼琴,但她做工程賺的所有錢全投在煤礦上了。

小旺和圓圓幾個都在期的待鋼琴,再不接個工程她是買不來的。

……

從上個月開始陳美蘭就長住閻肇這邊了。

今天閻肇居然真給陳美蘭帶了兩套夢特嬌的蕾絲內衣,一套是乳白色,一套是淡紫色,還是帶鋼圈兒的,掛在衣架上,聞一聞還有肥皂的味道。

他已經洗過了,而且是用手洗的。

生過孩子的女性,當然怕某個部位要下垂,不過美蘭那個部位,底圍有點小,但是杯罩比較滿。如果杯罩夠,則內衣寬,內衣合適,杯罩又太小,買內衣就很難,商場裡的內衣,現在也很少把罩杯和底圍區分的那麼細,售貨員也是隨心情拿給你,買大買小,全憑運氣。

男人買內衣本就夠叫人驚訝的,更何況閻肇這種大老粗。

還是現在最好的牌子,夢特嬌,他居然買的剛合適。

“你自己到商場買的?”陳美蘭問。

閻肇想了想,善意的說:“嗯。”其實他為了買最搶手的蕾絲內衣,還是最小號,專門找過關係。

換,這個必須馬上換。

穿上剛合適,既不溢也不空,陳美蘭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罩杯的?”

閻肇伸出一隻大手,在陳美蘭滿是好奇的注視下,手慢慢收攏,越收越小。

“把手收回去,咱們睡覺吧。”陳美蘭連忙阻止。

本來她覺得自己就夠小的了,而他,半截胸大肌露在外麵,那麼一比劃,美蘭覺得自己跟他相比,小的簡直不堪入目。

不過隻是沮喪一會會兒,她還有一件特彆重要的事情:“你認識東方集團的劉書記吧?他們集團不是要蓋家屬樓,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我去競個標?”

閻肇看陳美蘭伸手夠著,解不開那東西,自己從後麵幫她解開,把那東西收整到了抽屜裡,再把自己暖熱的被窩讓給陳美蘭,說:“這個你得自己去,我要打了招呼,就成走關係了。”

陳美蘭鑽進被窩,伸腳下去,就發現裡麵多了個暖水袋,被窩也被他暖的熱熱的。

這男人越來越上道了,生活上簡直堪稱無微不至。

她也知道他肯定不會幫自己介紹,不過生意場上虛虛實實,狐假虎威,她要的就是他這句自己去。

對於一個被PUA渣過的女人,這句自己去於陳美蘭已經是山高憑魚躍,海闊任鳥飛了。

東方集團,她必須上!

“謝謝你,閻肇,你真好。”陳美蘭樂的在自己被窩裡打了個滾,情不自禁的說。

但她滾到閻肇身邊,他依舊一本正經的躺著,居然連身子都不會側一下。

是被子不夠大,還是他哪兒有毛病,為什麼就不能睡一床被窩?

“閻隊,我特好奇一件事,你一個人睡一床被窩是不是很舒服?”忍無可忍,陳美蘭問了一句。

閻肇嗓音一啞,聲音倒是很溫柔:“你身上不舒服吧,彆睡一個被窩了,我忍不住。”

陳美蘭放棄跟他交流的想法了。

據說這人上輩子自打離婚後就沒再婚過。

現在她懂了,他是一隻憑自己本事單身的單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