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工資(但這回叫三哥也不靈了...)(1 / 2)

問完, 看閻肇一直不吭氣,房間的氣壓也瞬間降到了冰點,陳美蘭把閻隊裸.露在外的胸大肌輕輕用被窩給他蓋了起來, 又連忙補了一句:“我見過咱娘, 我也相信娘的為人, 而且咱娘苦了一輩子, 去的時候兒孫都不在眼前, 那種事情,不管有沒有, 你都該在你父親跟前為娘辯解一聲吧。”

不論父母輩的感情世界到底如何,解開矛盾是閻肇該做的。

閻佩衡認為顧霄和蘇文之間有什麼,閻肇為什麼一直一聲不吭?

她一直眼巴巴的看著, 閻肇抽了抽唇, 突然問:“……蘭,看見牆角那兩口大缸了嗎?”

“裝的米和麵啊,怎麼啦?”陳美蘭反問。

“我看你精力不錯,要不你手支著缸沿……那還是我第一次……”閻肇話說到一半,突然撇開了眼神,身上比陳美蘭還要白的皮膚, 瞬間透著一股粉紅色。

陳美蘭刷的鑽被窩裡了。

狗男人,那是他第一次站著來吧,把他可給爽壞了吧, 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吧。

不想議論父母輩的八卦可以不說,怎麼能用這種事威脅她,站著的那一回是陳美蘭一輩子的汙點, 黑曆史。

從那以後在閻肇眼裡,她就是比老司機還老的司機。

有一回她喊疼, 他居然一臉虔心的請教:“還有沒有彆的姿勢,既能讓你既不疼,還能讓你舒服點的。”

陳美蘭當時差點傻眼。

這個狗男人,陳美蘭在性方麵本來是隻小白兔,可愣生生讓他當成了老司機。

不過就在陳美蘭捂在被窩裡,快被倆人剛才弄出來的氣味熏死時。

閻肇又說話了。

“顧霄和我娘一直都隻是談得來而已,村裡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但他逃到南洋後,大概是聽說我母親過的很不好,曾於1976年輾轉多方,寄了封信給我母親,說他會在南洋永遠等著我母親,不管她願不願意出國,他一生不婚,等她一輩子,那封信被人轉給我父親了。78年他又寄了三十萬回來,那麼一筆巨款,輾轉多方,首都方麵很多人都知道。”閻肇悶了會兒,才說:“睡吧。”

陳美蘭心說怪不得。

顧霄是蘇文賭上命放走的,他下放的時候還是個未婚青年,大概也知道放走自己,蘇文和丈夫關係要崩,在南洋索性一生未婚,一直在等蘇文。

因為蘇文不肯去南洋,他又寄了三十萬回來,一回又一回,怪不得閻佩衡會給氣成那樣。

但他真真活該,要是蘇文的內心愛的也是顧霄,這事兒就更完美了。

老爺子活該被氣到原地去世。

但婆婆心裡到底愛誰,這個陳美蘭就不知道了。

晚年的蘇文,應該也是對倆大兒子和丈夫的心全涼了,才會把三十萬全留給小旺的吧,可惜當時閻肇身在戰場上,周雪琴虎視眈眈瞅著那筆錢,閻佩衡索性扣著錢,一直不肯給小旺。

那麼,閻佩衡老爺子到底有沒有相好?

他當初給錢,會不會隻是不想倆孫子在西平市過得太差?

夫妻關了燈,準備要睡覺,電話又響了。

陳美蘭猜就是閻佩衡,果不其然,電話一接通,是閻佩衡的聲音:“老三,來趟賓館,我剛才和省上的領導們吃了個飯,聽他們說了一下,目前西平市的公安工作環境似乎很複雜,你來,爸讓這邊的領導們跟你見個麵。”

閻肇說:“工作我會自己看著辦。”

“有幾個人是我的老部下,一直在等你。”閻佩衡又說。

陳美蘭推了閻肇一把,示意他最好去一趟,婆婆的事另說,他爸要給他介紹關係,這個必須去。

閻肇雖說看起來憨,但人並不傻,地方工作環境複雜,他爸要打聲招呼,他的工作確實要容易乾很多。

不過打招呼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官大一級壓死人,省裡的領導們隻要聽閻佩衡說句閻肇是我兒子,大家以後多多關照,那幫人哪一個不是上趕著關照他。

閻佩衡想見他,肯定還有彆的事。

“我已經睡了,有事您電話裡說。”閻肇於是說。

閻佩衡歎了口氣,又說:“那筆錢就不用寄回去了,你娘既然把它給了閻望奇,它就是閻望奇的。”

閻肇默了會兒,才說:“必須寄回去,讓老二把錢轉過來,我寄。對於我娘來說,讓顧教授回國,比收他三十萬更重要,您又不是不懂!”

“我說了不用寄就不用寄,你娘說不讓寄,為什麼要寄。”閻佩衡也於電話裡咆哮了一聲。

頓了頓,他又說:“讓那個女人接電話。”

“她有名字,你應該也知道她的名字。”閻肇說,他這是不滿於閻佩衡不提她的名字,跟他爹犟上了,不給她聽電話。

“我隻知道她是周雪琴家的親戚,我不需要知道她的名字。”閻佩衡又開始咆哮了。

閻肇答的特彆乾脆:“那她就不會聽你的電話,再見。”

這算迎頭撞上了銅牆鐵壁吧。

陳美蘭看閻肇那麼乾脆的掛了電話,居然覺得很爽。

渣公公,活該養的兩個兒子全廢掉,活該自己氣死自己,報應呐。

不過就在閻肇夫妻關了燈,想要睡覺的時候,電話又來了。

“老三,你母親的骨灰你到底是放在哪兒的,今天可以告訴爸了嗎?爸原來錯了,爸確實對不起你娘,爸……總還有資格看看她的骨灰吧。”又是閻佩衡,這會聽嗓音語氣,顯然特彆沮喪。

蘇文死後不立碑,沒有下葬,人是火化的,雖說家裡有梨木牌位,但骨灰一直是閻肇收著的,她當時說過,不要任何人祭拜,也不要任何人再提及自己。

所以閻肇從來不提他娘,蘇文不喜歡有人提自己。

閻肇也是一貫的,對他父親說:“您要真有心,會自己找到的。以及,我娘原來說過,她最生氣的一點就是您一直卡著,不讓顧霄回國,您自己看著辦吧。”

從八十年代一改革開放,顧霄老爺子就跟外交部交涉,想回國投資,建設國家,閻佩衡動用關係,各方阻撓,不讓人家回國。

他的胸襟呢,八尺高的漢子,心眼小的像針一樣。

啪一聲,閻肇把電話給掛了。

這又是一回,閻佩衡大概率已經被氣到吐血了。

陳美蘭的好奇和八卦已經掩不住了:“閻隊……咱娘的骨灰你到底放在哪兒啊?”

……

“三哥,三哥,三哥……”但這回叫三哥也不靈了,閻肇關了燈,轉身就睡下了。

躺在黑暗中,陳美蘭想,蘇文的骨灰不在閻肇手中,肯定有個寄放處,聽閻肇的意思,應該是個任何人都能去,但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

蘇文就是要躲著閻佩衡,不想讓閻佩衡找到自己吧。

要萬一那個顧霄回國,他應該也會來西平市吧。

要他回來,先閻佩衡一步而找到骨灰,那豈不更有好戲看了?

婆婆輩的八卦,撓的陳美蘭的小心肝癢癢的。

第二天一早,閻肇去上班了,倆大的早晨自己去報名,小狼得陳美蘭親自送到幼兒園,還要叮囑好,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允許接他。

小狼是個喜歡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孩子,一個寒假學紮馬步,學打沙袋,練的小體格倍兒棒,彆人上課都是坐著聽講,他不要,他非要站在最後麵紮馬步,一邊紮馬步一邊吐泡泡,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剛回家,電話響了。

現在的電話還沒有來電顯示,但一接起來,陳美蘭隻聽到一聲咳,就喊了一聲:“父親?”

“這趟時間趕不及,我就不去看閻望奇和閻明琅了,對了,聽說你也有個女兒?”閻佩衡在電話裡說。

陳美蘭看了看牆上圓圓的明信片,明信片裡的圓圓穿著粗麻布的大襟衣裳,一手擋著陽光,半張臉暴露在曝光下,笑的特彆苦澀,但那是劇照,她是劇中的角色。

真希望《黃河謠》能趕緊上映。

陳美蘭特彆想從電影上看看閨女的樣子。

她說:“是。”

閻佩衡長舒了口氣,又說:“我們和閻西山家是遠親,他娘是閻肇娘的堂姊,西山……”老爺子不好說西山就是個狗東西,頓了會兒,又說:“既然你和閻肇已經結婚了,就好好照顧望奇和明琅,至於你的女兒,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西山的女兒,閻佩衡根本不想見,想想閻西山小時候天天往他家井裡撒尿,他家墳頭拉屎的品型,老爺子直到現在都氣不打一處來。

陳美蘭剛欲掛電話,閻佩衡又問了一句:“對了,要是我給你三十萬,你會拿來做什麼?”

“我自己搞工程,我有錢,我不要你的錢。”陳美蘭爽快得說。

她估計老爺子是要提那筆三十萬的款了。

“工程本身就特彆難搞,更何況一個女人,你搞不好工程的。東方集團的劉明是我一個老戰友的女婿,秦川集團的馬書記跟我曾經是兄弟,但我不會幫你打招呼的。”閻老爺子屬於一激就怒的那種,不過這種人也有個好處,有話直說,有偏見應該也不會在心裡藏著揶著。

他們這種部隊上的老領導,因為大裁軍,轉業,有一張巨大的關係網,地方政府,企業單位都有他們的部下。

就跟溫床似的,真要借著閻佩衡父子的關係,想在這個年代做生意賺大錢,太容易了,可惜他們都不會幫她。

“這個您不需要操心,萬一我能搞好呢。”陳美蘭仍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