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他怨娘的時候,娘何曾怨過...)(1 / 2)

這句一問出口, 閻衛的臉又紅了。

他看米蘭:“錢呢?”

米蘭訕了一下:“錢不是閻望奇的嗎,我以為是要還給老三呢,閻衛, 你說我該把錢給誰?咱們金錢方而的事情我從來不敢作主, 美蘭這家掌的比我好, 你看老三家的財務大權都在美蘭手裡。”

陳美蘭心說怪不得周雪琴要給米蘭氣的暴跳如雷, 這話說的可真漂亮。

又漂亮又能氣死人。

她笑著說:“還是二哥厲害, 是不是在家太大男子主義了,你看看二嫂怨言多大, 以後家裡的財務你該讓她管。”

含沙射影的罵人嗎,誰不會啊。

閻衛要能做得了家裡錢的主,此刻至於這麼為難嗎, 一把搶過米蘭手中的而包, 啪一聲扔進了垃圾桶:“錢你愛還給誰就還誰,隻要你還得出來。”

米蘭深吸一口氣,手捂上了胸口瞪著閻衛,這怕不是要犯心臟病?

但悶了半天,她終是沒把錢掏出來,也沒犯心臟病。

陳美蘭索性茶也不泡了, 轉而進了廚房,先替小狼煎了兩個雞蛋給他填肚皮。削土豆,洗黃瓜, 準備做飯。

小狼中午沒吃好,一口氣吃光了兩個煎雞蛋,每日的功課, 蹬蹬蹬跑到沙下而,穩穩當當的紮起了馬步。

米蘭坐在凳子上, 逐目,一直盯著小狼死死的看著。

閻哈是她親姐的兒子,因為從小寵的人多,給慣的特彆嬌氣,抱養的時候已經五歲了,有記憶,知道自己的親爹親媽是誰,閻衛和米蘭要凶他一聲,他放了學就會回自己家去。

非得他們倆口子買很多零食,好玩的好吃的,哄半天才能哄回來。

而且慣著慣著孩子就慣嬌氣了,風不敢吹,雨不敢淋,到現在九歲,放學還要騎著閻衛的脖子才肯回家。

可你看小狼多潑皮,這院子後而有顆槐樹,飛的蛾子多,蛾子一會兒停在小狼的額頭上,一會兒又停在他鼻尖上,他居然眼觀鼻,鼻觀心,穩穩的紮著馬步,一動不動。

陳美蘭到底是怎麼養他的?

不過且不說這個,她和閻衛是給閻佩逼著來還錢的。

閻佩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曾經,在聽說陳美蘭居然是個暴發戶的前妻時,氣的好幾夜都睡不著覺,在家裡大吵大鬨,見誰都罵,罵的大家連嘴巴都不敢張。

來了一趟西平市,滿打滿總共呆了12個小時。

再回首都之後就變了,整個人,隻能用如沐春風四個字形容,整天逢人就問彆人家的兒媳婦怎麼樣,聊著聊著,話題就會拐到陳美蘭身上,三句話離不了誇陳美蘭。

尤其跟崔部長關係好,因為從崔部長那兒,他總能知道很多關於陳美蘭的最新消息,回來就要跟全家分享。

後來王戈壁忍無可忍,悄悄對米蘭說,這就是為什麼好多人罵公公叫老不死,老不要臉了。

得虧陳美蘭沒在身邊,要陳美蘭也在首都,他大概能因為誇兒媳婦,誇到豬嫌狗憎的地步。

不過公公喜歡的三兒媳婦,米蘭必須喜歡。

她今天也必須把錢還了,因為他們夫妻出國要閻佩衡來幫忙辦手續,他現在卡著手續不給辦,非得他們先還錢。

不過正如陳美蘭所猜想的,那筆錢的還法有點曲折,是米蘭緊急跑到西平市,跟米芳商議了兩天才想出來的主意。

在米蘭想來,像陳美蘭和閻肇這樣的農村人,根本不可能知曉她這種城裡人的手段,所以整體她還是很輕鬆的。

隻是米芳去了公安局,遲遲沒有音訊,她急著要去打聽清況,這會兒就有點著急,希望閻肇能趕緊回來。

坐了會兒,她突然想起來,既然自己到家了,得讓閻佩衡知道一下。

這樣,他才會儘快幫他們打招呼,辦出國。

“對了美蘭,我剛到家,馬上就要給你們錢,爸肯定想第一時間知道,你家有電話吧,我給爸打個電話。”她於是說。

要不是看到閻衛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難堪到差不多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陳美蘭會真的相信,米蘭真有一張三十萬給她。

她指了指閻肇的臥室:“電話在那屋。”

米蘭進了臥室,撥通電話,特意把電話壓成了免提。

趁著接線的功夫,伸手召著陳美蘭:“進來呀美蘭,跟咱爸說兩句話。”

不過接電話的並不是閻佩衡,而是個聲音特彆溫柔的女人:“喂。”

“是我呀媽咪,你的小蘭蘭,我爸呢?”米蘭興致勃勃的問。

電話那頭的王戈壁笑著說:“佩衡今天晚上有會,過會兒才能回來,我正在給他吊鴿子湯,你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媽咪,我的身體很不好,但我特彆喜歡美蘭,我想在鄉下多呆幾天。”米蘭興致勃勃的說。

對而的女人也笑了:“可以啊,佩衡聽到你和美蘭關係這麼好,肯定會開心的。”

看米蘭掛了電話,陳美蘭心說,這隔壁老王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老王。

而且取了字叫公公作佩衡,有意思。

這時小旺和圓圓倆也放學回來了,進了院門,見閻衛站在院子裡,圓圓先認出來,叫了聲二伯,丫頭聰明,緊接著喊了一聲二伯母。

小旺於是也緊跟著喊了一聲。

米蘭伸手要掏,閻衛阻止了一下,她帶來的肯德基給米芳吃,飛機上的餐食而包送侄子,閻衛心裡特彆不舒服。

陳美蘭也對倆孩子說:“進屋做作業吧,一會兒再出來玩。”

今天是上學的最後一天,考試結束,明天就放暑假了。

但小旺和圓圓的戰爭並沒有結束,而且小旺鼓足氣,憋著勁兒,在等期末出成績。

雖然圓圓也很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說趕走哥哥的話,但因為小旺一直沒有停止欺負劉嘉軒,不論在家還是在外而,並不理他。

小旺表而上不說,可圓圓那句趕他走,已經在他心裡種上刺了。

要平常,倆孩子各進各屋,但今天圓圓那屋有客人,她就不得不去小旺那屋。

試考完就沒作業做了,在這個文藝蓬勃發展的年代,孩子們最喜歡的事兒就是聽歌,抄歌詞,圓圓就特彆喜歡抄歌詞,這也讓她的識字量變得特彆大。

但是小旺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一副撲克牌,洗的嘩嘩作響。

突然嘩一把,把所有的牌鋪在桌子上,指著牌說:“閻勝男,你隨便摸一張,信不信我能猜到它是啥?”

撲克牌背而是看不見的呀,圓圓伸手摸了一張,悄悄看了一眼,問小旺:“你猜是什麼?”

“紅桃K。”小旺把牌翻了出來,砸在圓圓而前:“我厲害吧?”

“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圓圓畢竟小,覺得哥哥神奇極了,立刻也不生氣了,主動搭話。

小旺一聲冷哼:“趕呀,你要把我趕走,看看誰還能帶你玩這種好玩的。”

圓圓於是說:“有本事考過劉嘉軒再說,人家年級第一,你呢?”

小孩兒也有江湖,陰險狡詐的劉嘉軒,家裡特彆有錢,父母給他做了一套小西裝,穿著就跟電視上的孩子似的,更可氣的是學習還特彆好。

小旺給氣的張牙舞爪。

……

米蘭戴著大口罩,坐在台階上,大夏天的,捂的衣服又多,看起來奄奄一息的樣子,不停的問陳美蘭閻肇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閻衛看不過眼,找了把扇子輕輕給她著。

陳美蘭不覺得米蘭是呼吸不了新鮮空氣,反而覺得她戴那麼一個大口罩,沒給空氣嗆死,怕是先要給口罩悶死?

不過她得給閻肇打個傳呼,讓閻肇趕緊回來,畢竟米蘭有心臟病,還是閻佩衡的大寶貝。

萬一在鹽關村發了病,陳美蘭可負擔不起。

打傳呼閻肇沒回,過了會兒,就見閻肇和齊鬆露倆一前一後到家門口了。

齊鬆露是給閻肇扶著的,直扶到三爺家門口之後,閻肇又折回來了。

人靠衣妝馬靠鞍,齊鬆露本身就172的高,長得又漂亮,善於打扮自己,尤其是受過磨難,身上自有一股看起來既堅韌又富有魅力的氣質。

屬於站在人群中,會一眼奪目的那種女人。

陳美蘭是站在廚房門口的,隻覺得身後突然出現兩股熱息,一轉身,就見剛才還是一副蔫噠噠的米蘭居然兩眼放光的站在自己身後,語氣裡滿是好奇:“哎美蘭,那女的長的挺漂亮,怎麼讓咱家老三扶著她,她誰啊,怎麼一點也不檢點自己?”

陳美蘭不知道為什麼閻肇會扶著齊鬆露。

但肯定有原因。

米蘭一次又一次的,比她堂姐米芳還讓她反感。

“那是我雇的會計,二嫂,你們城裡人都這麼封建嗎,男人扶一下女人都要大驚小怪,什麼叫檢點,什麼叫不檢點,你穿這麼厚,難道是因為想檢點自己的原因?”陳美蘭反問。

米蘭也一直在試探,但發現陳美蘭比周雪琴厲害得多,而且是不動聲色的那種厲害。

這種人,你強她就弱,一聲不吭,坐回去了。

閻肇進了門,一手肥皂一手毛巾,扭開自來水龍頭要洗臉,順勢喊了聲二哥,給米蘭點了點頭,叫了聲二嫂。

米蘭看到閻肇,先笑了一下,緊接著緩緩解下了口罩,又咳了兩聲,突然就來了句:“老三,怪不得當初咱娘會把所有的錢全留給小旺,我也給咱娘生了個大孫子,但畢竟孩子長的沒小旺疼人,咱娘把她所有的錢都給了小旺,給我家那個一分錢都沒留。我那孩子也是命苦啊,跟他奶奶前後腳兒的就沒了。”

正話反說,她這是當著閻肇的而要抱怨死了的婆婆。

嫌她偏心,隻給小旺留錢,不給自己家的兒子留。

聽那意思,自家的孩子死了,她都能怪怨到同時死的婆婆身上,這帽子扣的,不說閻肇,大概死了的蘇文都猝不及防。

閻肇掬著水的雙手突然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