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番外1(華國特種兵和他的美國大兵...)(2 / 2)

這不是狼,是隻壁虎。

小狼是從窗戶裡攀出來的,吊倒在門上,健碩的肌肉鼓結成團,雙臂交在一起,望著他哥,看了會兒,一頭把他哥撞回家了。

好在隻過了兩天,派出所就打來電話了,說已經確定過了,從西藏來的人不需要隔離觀察,小狼可以自由活動了。

凡事有個過程,目前,非典還沒有到真正爆發的時候,所以從官方到民眾,都還處在驚風之兔,但觀望的狀態。

派出所的電話一打來,小旺上樓,從他房間抓起一張照片,轉身就跑。

陳美蘭在身後追,喊著讓他戴口罩,他顧不上戴,回頭還要喊:“媽,你可真是大驚小怪。”

陳美蘭把口罩給了小狼,讓他去追,要小旺無論如何都得戴上。

小狼去追他哥,險些碰倒倆人,而這倆人,一個是閻佩衡,還有一個則是八一賓館的經理。

閻佩衡難得見著小狼,逮都沒逮到他,大小夥子一個轉眼,跑了?

“爸,啥事兒,你咋也從家裡出來了?”陳美蘭問。

“我最近加班,因為鬆露他們在家,我就沒回過家。”閻佩衡說著,跟八一賓館的王經理說:“你講吧,具體怎麼回事。”

王經理笑著說:“是這樣的,咱們賓館目前在實行小範圍的隔離,主要隔離的是從廣州和香港一帶來的人,當然,隻要最近入住的客人,也都隔離起來了,不過前天晚上,有位客人……”說著,他猶豫了一下,看閻佩衡。

閻佩衡接過話頭子說:“是麥克,這麼多年了,他終於願意來看看我,前天晚上下飛機,我安排他住八一賓館,隔離,他倒好,一晚上嘗試著跑了三回,讓小狼去看著他吧。”

麥克,閻佩衡曾經最疼愛的大孫子。

但也是最叛逆的一個。

他爹讓他上西點,他中途退學去搞搖滾了,目前據說是個搖滾歌手。

要說Jim和約翰乖的簡直就是彆人家的孩子的話,麥克,就一路狂奔在叛逆的道路上,沒想過回頭。直到最近,他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滴,突然跑來看閻佩衡,結果就撞上這麼一茬事兒。

閻佩衡安排他住在八一賓館,先隔離,看看情況,但他不肯,一分鐘都不呆,還說什麼華國沒有人權,這是在軟禁他,想要拘禁他之類的。

而且他曾經能被選上西點,體能當然好的不得了,比小旺厲害多了,一晚上跑了七八回,要不是閻佩衡了解他們老閻家孫子們的逆骨,提前打了招呼讓警衛員守著,他早跑了。

目前,雖說還沒有正式出台大批隔離政策,但各種方麵軍區先行。

閻佩衡可不能讓自己的美國大孫子在華國的土地上撒野。

所以他是來找小狼的,準備讓剛回家的小狼,同吃同住,去盯著他那個不聽話的哥哥,不要給國家,給部隊,更不要給他們老閻家丟人。

“去吧,我現在就喊小狼,讓他跟你們一起去。”陳美蘭立刻說。

疫情才剛剛開始,會有多嚴重,要再過幾個月才能知道,陳美蘭經曆過,又貪生怕死,就比任何人都慎重。

就這樣,在家憋了幾天,小旺像道閃電一樣跑了,小狼又有了新的任務,作為一個華國特種兵,得去陪他曾經的美國大兵哥哥,在賓館被隔離了。

又高又大的小狼,臨走之前抱了抱陳美蘭:“媽媽,你先一個人呆著吧,過幾天我就回來,桌上有剝好的瓜子,記得吃,蘋果削好半個小時內要吃掉,不然就會氧化的,晚上睡早點,你的皮膚最近有點乾呀。”

“好。”陳美蘭說。

彆看小狼又高又黑又結實,可他的心思永遠最溫柔,也最細膩。

再說八一賓館,目前還沒搞的太正式,就門口拴根繩兒,那是警戒線,裡麵的人不讓出,外麵的人一律不接待,當然,裡麵住的都是最近幾天來軍區出差,登賓館的,統一關了起來,要先觀察一段時間,派出所願意放,才能放走。

小狼跟著王經理,當然可以進去。

不過街道辦的工作人員還要裝飾一下小狼,看他有口罩,就不備口罩了,得給他胸前彆一個寫著‘街道標兵’的小牌牌,彆看牌牌小,還是剛剛在街口的小噴繪店打印,塑噴出來的,質地感人。

但它代表的可是光榮,小狼從現在開始,就是街道辦光榮的一員了。

而小旺,就說巧不巧,他這會兒也在八一賓館門口,看賓館的人放小狼進去,門口圍的人又多,他一低頭,跟在小狼身後竄進來了。

小狼上樓,他也上樓。

小狼到了三樓,到一間守了一幫警衛的房間門前,要等警衛開門,進去。

小旺邊打電話,邊跟電話那頭的人確定房間號,停下來一看,正好對門對麵。

他倆都是跟著王經理上來的,小狼進的那間,裡麵住著他美國來的大哥麥克。

而小旺敲的那間,敲開門之後,他自己也挺提心吊膽的,因為裡麵住的,應該是個老爺爺,小旺從來沒見過其人,但見過他年青時的照片,而那照片,就卡在一本他爹的《刑法》裡。

以小旺的聰明勁兒,發現閻西山親爹的照片,需要時間嗎?

並不需要。

其實就在陳美蘭特意把那本書放進他臥室的那天,他就翻過了。

當然,前幾年都是小孩子,他即使有談戀愛的心思,彼此大學都沒畢業,他爸那麼凶,他不敢張嘴,但他也沒閒著,要說原來怕父母收拾的話,陳美蘭給他書就等於給他明目張膽的膽兒了。

而且不僅有膽,他的行動能力也是一流的。

前兩年回老家的時候,他特意去找閻斌閻勇聊過,問過村裡曾經來過的,那個販棉花的人具體是從哪兒來的,然後得到了喀什這個有效信息。

今年,金寶他們單位承接了一個在喀什的水利工程,暑假小旺就跑那兒去了。

但人並不好找,算一下,那老爺子今年至少七十,說不定早就入土了。

而小旺一去,直接傻眼了,因為整個喀什大到他不敢想象不說,而且滿大街都是高鼻子深眼窩的人,一個個看過去,幾乎都長得跟閻西山一模一樣。

城裡還好,但在城外,四處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棉田,人口極為分散,農村一戶和一戶串個門子,開車都要走半天的。

這還怎麼找人?

小旺找了一個暑假,最後失望而返了。

不過就在過年的時候,金寶給了他一個有效信息,據金寶說,喀什有個著名的種棉大戶,年青的時候四處販棉花,曾經去過陝省,而那種棉大戶因為信仰原因,最近正好要出國,會取道首都。

小旺一想,這不正是個機會,就以自己想買棉花的名義,把對方約到八一賓館,想在賓館見麵,跟這位種棉大戶來個促膝長談,確定一下,他年青的時候有沒有去過鹽關村,有沒有來過個,one night in 鹽關村。

老爺子據說是帶了倆兒子一起來的,但為了方便起見,小旺用花言巧語,騙得對方,一個老爺爺,扔下倆兒子,孤身跑軍區,八一賓館來了。

說巧不巧,老爺子來的那一晚,軍區啟動隔離政策,他就被隔離下來了。

閻西山肯定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身世之謎,會是由小旺來揭開的。

敲開門,小旺猶豫了會兒,踏步進去了。

而小狼這邊,一進房間,迎接他的就是兩隻連環漂移,拖鞋大殺器。

這當然是,他曾經在美國當過大兵的麥克哥哥給他的見麵禮。

小狼沒躲,一隻砸在他頭上,另一隻砸掉了他胸前那塊‘街道標兵’的牌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