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2)

我在六零開閒漁 柚蘇 13205 字 6個月前

謝強望了望那糖塊兒。

一眼看過去, 就知道是好東西。

自己父親是司機,這些年走南闖北,沒少往家裡帶稀罕物, 他也不是沒見過好東西。

即便是京城的, 海市的糖果,點心, 他見過的種類也不在少數。

卻偏偏,就沒有見過品質這麼好的。

先不說那軟糖, 顏色那麼的瑩潤,還微微透明,一看就沒有什麼雜質。

單說這糖外麵裹著的那層糯米紙……他也就在爸爸從海市帶回來的糖果中見到過一次。

可也沒有這麼白,這麼薄如蟬翼。

做到如此講究的糖,嘖嘖,那味道一定也不錯。

他抬起頭, 望向薑曉菱:“這是你們那兒產的?你們那兒還有這麼好的糖?這是什麼牌子的?”

薑曉菱從來沒有聽謝強哥一次性問出過這麼多問題過。

可他問的, 自己還真不好答。

這糖是昨天換麵粉的時候,店主買十送二外帶附加送給她的。當時店主送了一大包, 足足好幾十顆。

薑曉菱看這糖沒有一顆一顆的外包裝,糖上麵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記號, 早上臨出門的時候就偷偷的拿出了幾顆放在了口袋裡。

就想著萬一有點什麼事, 好用得著。

倒也沒想到會用在這個地方。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我去開轉學證明的時候, 我們老師送我的。強子哥你還要嗎, 我家裡還有。”

她想了想,故意用一種略帶炫耀的語氣說道。

謝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這女孩兒秀秀氣氣的, 一看就是那種在學校特彆受老師喜歡的人。又是要分彆, 老師送點特彆的東西給她也屬正常。

但這糖還真不像是她家那種小鎮子上應該有的。

可給她的是老師……這大環境, 老師們手裡就算有點什麼也不敢再存著了,留著都是禍害。送給自己喜歡的學生倒也是他們能乾出的事兒。

這糖,也不知道是人家老師從哪裡弄來的好東西,倒便宜她了。

想到這兒,謝強點了點頭:“要。你有多少我都要。一顆糖換五張火花,或者三張煙標,你隨便選。”

薑曉菱點了點頭,將手絹包推了過去,把紙盒拉過來認真的挑選了起來。

她對於火花還是煙標的收藏標準其實是不懂的,可誰讓她身邊有一個張美芳?

那姑娘收集這些可是有經驗的很,在她的參謀下,很快,薑曉菱就將謝強這裡最有紀念價值的全都給挑走了。

挑的謝強額角的青筋控製不住地跳。

在兩個一點不懂得看人臉色的“傻大姐兒”,笑眯眯的一起將挑選好的東西放在備用的廢報紙裡折好收起來後,謝強默不作聲的又從盒子裡重新挑了三枚火花推到了薑曉菱的麵前。

“送你,見麵禮。”

見麵禮?

薑曉菱看了一眼她強子哥。

在確定他的眼神是認真的之後,也不推讓,痛痛快快的接了過來。

然後衝他微微鞠了個躬,道:“謝謝哥哥。”

那聲音甜得很,可行為卻像是麵對著什麼長輩,恭敬的很。

看得謝強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腦子裡已經開始浮現她當著自己爹媽麵如此對待自己時的情景。

然後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耳朵,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親媽擰過來的手勁兒。

-

從謝強的房子裡出來,薑曉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顆高粱飴快速的塞進了張美芳的嘴裡。

把她嚇了一跳。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她驚得連忙將身子後仰,可糖塊已經塞進了口中,那真是連吐都吐不出來了。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很快,連耳朵根兒都變成了淺紅色。

“曉菱,這麼貴的糖,你可真是!”她急得睜大了眼睛,眼神裡寫滿了不讚成。

“什麼貴不貴的?再貴也是糖,不吃還留著看呀?”薑曉菱一臉的不以為然。

“可……”

“沒有可不可的,再說了,我還有呢!”

薑曉菱說著,用手攬住了張美芳的肩膀,在她的耳邊悄悄的說道:“我們老師給了我一包。”

“真的呀?你們老師可真好。”張美芳羨慕的說道。

薑曉菱望著麵前的女孩兒,看著她的眼睛。

在她的眼裡,看到了開心,喜悅和羨慕,卻沒有一點嫉妒或者旁的東西。

這讓薑曉菱的心頓時踏實了下來,隻覺得和美芳更加的親近了。

兩個人再次走回郵局的時候,果然,外麵那群吵鬨的人全都散了去,裡邊也恢複了正常營業。

隻是因為之前耽誤的時間有點長,這會兒前麵排起了長隊。

她們倆等了好一會兒,才排到了窗口。

薑曉菱將之前媽媽給的包裹單遞了進去:“同誌,取一下包裹。”

裡麵的人看了一眼,就將單子遞到了一邊兒,然後對她們倆說:“去二號窗口。”

她們倆連忙跑了過去。

這裡取件的人也非常多。

因為快要過年的緣故,親戚間相互郵寄東西的數量也比平時多了許多,櫃台裡麵存放包裹的小房間放得滿滿當當。

中間連條過道都沒有。

工作人員恨不得都是踩在包裹上進進出出的。

看得人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櫃台裡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美芳,你怎麼在這兒?是要寄什麼東西嗎?”

薑曉菱和張美芳一齊看了進去。

就見櫃台裡麵站了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因為來來回回搬運包裹的原因,手上臉上都沾著灰,一看就是很忙碌的樣子。

張美芳連忙說了聲:“範叔叔好。”

接著才解釋:“我不是來寄包裹的,範叔叔,今天我是陪曉菱來取包裹的。”

說著,她拉了一下站在旁邊的薑曉菱,介紹道:“她是薑曉菱,是駕駛隊薑叔叔的女兒。”

然後又對薑曉菱說:“這是範叔叔,是負責咱們廠區還有家屬院的郵遞員。”

聽她這麼介紹,裡麵的範和平先笑了起來:“是薑師傅的女兒啊!剛從老家來的?以前都沒有見過。”

薑曉菱也連忙打了個招呼:“範叔叔好。是的,我們一家剛從老家來,才來了沒幾天。”

看她也如此的有禮貌,範和平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沒再說話,而是拿起了旁邊桌子上放著的一遝厚厚的包裹單,看了一眼。

這一看,又笑了笑:“還說幫你們先取了呢,也不用了,下一個就是你們的。”

說完,他拿起最上麵的那一張單子,轉頭又進了小屋。

很快,範和平抱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裹走了出來,與此同時,手裡還拿著一封信。

他將信交到了薑曉菱的手裡,這才說道:“正好有你爸爸的一封信,是從雲省退回的。你拿回去吧,也省的我再跑一趟。”

薑曉菱連忙接過:“謝謝叔叔。我爸出車了,還不知道得幾天才能回來,你就是送他也收不到。我直接帶回去了。”

說完,她拿起信看了下,發現那是爸爸寫給住在省城裡的外婆的。

薑曉菱知道,過去爸爸在省城上班的時候,每年過年的時候,自己一家子都會去省城探望外婆。

後來爸爸來了寧城,探望不方便了,他就每年過年前給外婆寫一封信,拜個年,然後在裡麵夾上一點錢,作為新年的孝敬。

這樣已經好幾年了,全家人都知道,外婆對此也很滿意,見人都說她女婿是個有良心的。

今年為什麼信會被退回來呢?

拿著信和包裹,倆個人和範和平告辭,離開了郵局。

因為心裡有事,她們也沒有在外麵多待,直接回了家屬院。

此刻已經快要到午飯時間了,兩個小夥伴在樓道口告彆,各自回了自己家。

一進門,薑曉菱就對著屋裡喊:“媽,我把包裹拿回來了。”

徐寒梅和薑老太太一起從屋裡走了出來。

老太太一邊往跟前走,一邊埋怨:“看看你爸寄什麼了?這才出去幾天,怎麼就往家裡寄東西了?郵費不用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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