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2 / 2)

我在六零開閒漁 柚蘇 18967 字 3個月前

他們夫妻倆沒說什麼,周圍的鄰居看著都忍不住的心疼了起來。

很快就到了元旦,這一天薑立南特意申請了加班,往省城方向的一個鎮子去送一批拖拉機。

走之前他和廠裡打了個招呼,說這次想帶著女兒,女婿一起去。

他去送貨,順便把倆孩子放到那個鎮子上,讓他們去找草藥。

全廠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為了找那藥費了多少勁兒,這樣的要求又怎麼會有人不答應?

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人家薑師傅還為此專門申請加了班兒。

薑立南這次送貨的地方是特意挑選的,路上正好要經過之前邵彥成出事的那座山。

路上,師徒二人換著開,一分鐘也沒有休息,愣是比平時早了將近三個小時到達了那座山的下麵。

車上裝的都是要送貨的拖拉機,那也不是誰想搬就能搬下來的東西,再說這年頭雖然運動鬨得凶,可小偷還真不多見。

所以他們把車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放好之後,三個人就一起上了山。

邵彥成之前發現的那個山洞實在是有點隱秘,洞口很小,又是在岩壁上,外麵長滿了灌木叢。從地麵上看,隻能看到洞上方很小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邵彥成的帶領,薑曉菱父女倆估計從洞跟前過幾次也不會發現得了。

幾個人依次進了洞。然後發現洞裡確實另有乾坤。

洞的麵積不大,說是一個山洞,還不如說是一條在山岩上開出的隧道更合適一點。

它大概也就兩米多寬,一米七不到一米八的高度。反正薑立南和邵彥成在裡麵行走還必須要低著頭。

但山洞很長,蜿蜒曲折,三個人走了大概得有五六分鐘才走到了洞另外一個出口。

邵彥成全程緊攥妻子的手,可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的手心冰涼,身體在微微顫抖。

“彆怕,這裡麵什麼也沒有。而且自從我上次走之後,連一個人都沒有來過。”

邵彥成用特意帶的手電筒在地上晃了晃,薑曉菱和薑立南這才發現,那地上有一些看上去放的很隨意的小石頭和小草棍兒。

如果不是邵彥成指出來,他們絕對不能發現那是有人專門擺放過的。

而且還是在必經之地。

也就是說,除非經過的人是像邵彥成這樣,提前有準備的,不然隨便是誰都一定會踩到那些草棍,石頭。

既然這些東西都沒有被碰過,那確實可以確定除了他們,最近並沒有人發現這個山洞。

聽說丈夫的解釋,薑曉菱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一些。

其實她不是怕黑,她是怕好容易想到的地方萬一再不能用。

離她的生日隻有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了,日子越過,她的思想壓力就越大。生怕謀劃不好,把那些東西全砸在黑匣子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薑曉菱覺得自己後半輩子的日子都過不好,一定天天都生活在患得患失裡。

今天來之前,她專門給兒子留了信兒,這會兒,估計兒子他們已經把車都給買回去了。

他們商量好了,讓兒子把車都準備好,這邊一到地方,覺得各方麵都合適,薑曉菱就回倉庫給他們寫信。

收到信就讓他們把汽車先給寄過來。

成與不成,就在此一舉。

此刻的薑曉菱沒有可能會不緊張。

終於走到了石洞的儘頭。

搬開擋在洞口的幾塊不大的石頭,三個人走了出去。

薑曉菱頓時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因為早上出發的時間早,他們來到山腳下的時候也不過是隻有上午十點多。

爬爬山,走走山路,耽誤了一會兒,此時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十二點。

正是一天中正午的時候。

雖然山上依然很冷,可天清氣朗,太陽照在臉上暖烘烘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是山窪,四周都是山,風吹不進來的緣故,薑曉菱覺得這裡比山下還要暖。

“這地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薑立南看了一圈說道。

“是。”邵彥成表示了讚成。

“我也覺得這像是人工開鑿的,但是究竟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建的這塊地現在也鬨不清。

我上次來的時候已經把這周圍走了一遍,即便是以前有人在這兒乾過什麼,現在也把東西都清理走了,什麼也沒留下。我找了一圈,發現這裡非常乾淨。”

聽了女婿的話,薑立南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自己沿著山窪開始走。

他想自己轉一轉,心裡也好知道一個大概。

這片空地占地不小,薑曉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可看上去肯定比他們家屬院要大個幾倍。

看父親去轉圈了,她也不想等,而是眼睛在四周望了望。

“把車停哪兒?”她問丈夫。

邵彥成顯然來之前已經在腦子裡把能想的步驟全都想周全了。

他拉著妻子的手往前方又走了一段路,走到了一個天然形成的石縫前,對她說:“你試試看能不能停在這兒。”

薑曉菱看了看,發現這裡確實比彆的地方更空曠,也更平整一些。雖然地方不是很大,但停下一輛卡車看上去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點了點頭,進入了倉庫。

因為時間緊迫,薑曉菱這一次的信寫得極為簡單,隻有短短的一行:“準備好了,送進來吧。”

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邵國慶和邵蔓兩個人正坐在他們那個出租屋裡,在焦急的等待著。

昨天收到母親來信後,邵國慶直接給女婿打了電話,讓他把那輛卡車買回來。

和之前看好但還沒送貨的一百輛自行車一起,找個拖車公司給送到租的房子裡來。

因為這是提前都說好的,邵國慶早早就跟女婿說,舅舅的朋友會來家裡取,所以鄭翔宇壓根沒有推諉,利用午休的時間就將東西給送過來了。

一聽說爸爸把東西買回來了,邵蔓立刻就明白這是奶奶準備接收了。

雖然她今天晚上要上夜班,可還是不放心,一大早就回了娘家,然後和父親一起過來了鄉下。

看到了奶奶的來信,邵蔓按照之前的做法,將卡車的照片傳到了閒漁網商品發布的位置,可就在要填寫收件人地址的時候,她的動作還是遲疑了一下。

“爸,我奶奶給的這個地址是一個山,這周圍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醫院或者住人的地方?你說我奶奶接收這麼大件的東西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那電腦超負荷了還會死機呢,我奶奶能一次接收個卡車?”

“胡說八道什麼呢!”

聽到女兒拿電腦死機來比喻母親,邵國慶的心猛地一抽,他氣得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哪兒有你這麼比的?不會說話就彆說!”

被父親指責邵蔓並沒有生氣。她知道這時候爸爸肯定比她還緊張。

她也沒有接爸爸的話茬,而是伸手去拿邵國慶隨身帶的包。

“你乾什麼?”邵國慶滿心的不解,同時也有點急躁。

媽媽還在對麵等著,女兒這又要搞什麼?

邵蔓把爸爸的包拿過來,從裡麵翻出了一包西洋參含片,一邊飛快的拍照,上傳,一邊解釋道:“給我奶奶先寄點補充能量的東西。補一點是一點,寧可是我想太多,也彆出什麼事。”

聽女兒這麼說,邵國慶這才恍然大悟。

他連忙把包搶過來,又從裡麵翻出了一盒牛奶:“讓你奶奶把奶喝了,都中午了,他們肯定沒吃飯!”

邵蔓也不拒絕,接過來也趕緊拍照發了過去。

薑曉菱等了半天,沒等到汽車,反倒是等到了一包牛奶,還有一個小信封裝的參片。

她有點奇怪。

“怎麼了?那邊有什麼情況?”

邵彥成從妻子進入倉庫就眼都不敢眨的盯著她,生怕哪裡出了問題。

此刻看她的表情中透出疑惑,連忙緊張的問道。

薑曉菱收回心神,展開手掌。

然後邵彥成就見她的手心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裝著牛奶的玻璃瓶,還有幾片切得薄薄的參片。

“這是什麼?”他更奇怪了。

而此時薑曉菱的表情則變得又無奈又感動。

“是蔓蔓。她怕我承受不了負荷,非要讓我先把奶喝了,然後含著參片,才答應給咱們寄。”

薑曉菱同丈夫解釋道。

她不說,邵彥成其實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隻想到了妻子能接收和不能接收這兩種可能。

卻並沒有意識到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是——

妻子拚命接收了,但對她的身體會造成很大的損壞。

直到聽了薑曉菱的解釋,他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一刻,邵彥成忽然就後悔了。

“要不然算了……”他緊緊的攥住妻子的手,出聲阻攔。

“又胡說什麼呢!”薑曉菱把最後一口奶給喝掉,然後瞪了丈夫一眼。

“來都來了,不試試就放棄,那咱們折騰這麼久是為了什麼?”

她說著,將牛奶瓶往邵彥成的手裡一塞,把參片放進嘴裡,就又重新進了倉庫。

“準備好了。”她給兒子發了一條消息。

然後幾乎就在瞬間,薑曉菱隻覺得自己的腦子裡像是被人用了一個大錘子狠狠的砸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強烈的嘔吐感讓她的身子控製不住的晃了晃。

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完全不能睜開。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旦睜開,眼球都能從眼眶裡飛出去一般。

薑曉菱的腦子裡一片嗡嗡作響,一下又一下的疼痛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就要炸了!

她下意識就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頭。

與此同時,手指更是情不自禁的用力,死命的攥住腦殼,恨不得鑽進去把裡麵那個來回攪動的東西給拽出來!

薑曉菱感覺到有人把她緊緊的抱住,感覺到有人把她擁進懷裡,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整個口唇,舌頭都是麻的。

因為用力,牙齒把唇肉全都咬得血肉模糊,鮮血順著嘴唇流出來,可她毫無察覺。

看著妻子這個樣子,邵彥成整個人都麻了。

他驚恐的跪坐在地上,死死將妻子摟在懷裡,渾身顫抖,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

可是妻子卻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覺般,沒有一點反應。

邵彥成後悔了。

前所未有的後悔!

這一刻他恨不得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時光的倒流。

如果可以,去特麼的研究,去特麼的工作,他全都不要了!

隻要把他的曉菱,把他的妻子還回來!

“曉菱,曉菱!”

他已經完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隻能死死的抱著妻子,悔恨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在她的臉上。

而此時的薑曉菱神智已經慢慢的恢複了。

意識回籠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倉庫裡的竹籃。

果然,在離她最近的一個竹籃裡,赫然就放著一輛大卡車!

雖然隔著黑匣子,她能夠看到的就隻是一個影子,可那確實是車,再也不會有錯了。

她又趕緊去看那標簽——道奇t234中型卡車一輛。

看到這兒,她的心裡猛地一鬆,臉上不由得綻出了一個笑容。

收進來了!

她真的把這個卡車給收進來了!

之前的擔心,緊張全都不翼而飛,薑曉菱覺得連腦殼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薑曉菱之前最擔心的事隻有一樣,就是卡車收不進來。

如果這樣,她覺得不管是對丈夫,還是對汽車廠,都將會是一個非常大的遺憾。

至於彆的,她倒是沒有擔心太多。

反正,她總覺得隻要黑匣子能允許她收進來,就必定會讓她拿出去。

不然那是瞎折騰個什麼?

所以彆的她壓根連想都沒有去想。

薑曉菱抬了抬胳膊,想一鼓作氣把這車給弄出去。

反正一次疼也是疼,兩次疼也是疼,趁著現在還有精神,趕緊辦完拉倒。

也省的再疼第二遍。

可她的手動了動,又動了動,卻死活也抬不起來。

像是被什麼給死死的箍住,完全無法動彈。

與此同時,丈夫絕望的哭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薑曉菱有一瞬間的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