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師……？”
少年的聲音似乎有些怔忪和茫然。
“沒事。”
周應淮推了推眼鏡，溫溫柔柔的開口：
“這周六我準備圖書館查些資料，可能需要人幫我一起記錄，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有能接近周應淮的機會，藤燈自然是二話不說的答應了下來。
於是，兩人約在周六早上九點在圖書館見麵。
沈確死後事情第一次有了進展，周應淮人似乎也比想象中要接近的多，藤燈整個人心情都跟著輕鬆了不少，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在了圖書館門口。
今天不上課，周應淮難得沒有穿正裝，不愧是在學校論壇非常受歡迎的老師，穿著休閒服時看上去和藤燈的年齡根本差不了多少，完全不像是大學裡的教授。
藤燈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多了解一下周應淮點，結果進到圖書館裡麵時卻意外碰到了最不想見到的人：沈願。
將近一周沒見，沈願的白發依舊好看又奪目。明明應該是會被很多人當做不良的發色，在他身上卻顯得那麼柔和，整個人就是清冷矜貴的美
少年。
任誰都想不到他真實的一麵竟然是連環殺人犯吧。
藤燈的臉色有些蒼白，疑惑地看向周應淮。
後者溫和一笑，走到沈願身邊介紹說：
“他也是今天的幫手，你們兩個好像是同屆生吧？應該有不少可以交流的話題。”
藤燈抿唇，隻覺得喉嚨一哽。
他差點忘記了沈願要比自己更早一步接近周應淮。
“早上好呀小燈，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
沈願抬頭，絲絨般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些許冰冷與疏離。
周應淮有些驚訝：“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
沈願點點頭，十分自然地看向藤燈笑著說：“對，正好住隔壁。”
周應淮點點頭，在沈願的旁邊坐下，煞有其事的開玩笑：“這樣啊，那你要好好照顧同學哦。”
雖然隻是最簡單不過的互動，卻不難看出兩人間的熟稔。
藤燈眉頭直皺，隻覺得一陣擔憂：
因為有，所以他十分清楚沈願的目的並不單純，周應淮如果不是主角的話，那麼他越相信沈願死掉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彆人送死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藤燈？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你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好。”
周應淮擔憂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藤燈握著書的指節泛白，胡亂搖搖頭，聲音虛弱的回答：“我沒事。”
當下的他自顧不暇，根本沒有拯救彆人的餘力。
彆考慮這些了！
“我去趟洗手間。”
藤燈猛地站起身，丟下這句話就匆匆離開了座位。
直到洗了把涼水臉後他的呼吸才算是漸漸平穩了下來。
在心裡給自己打氣，發誓接下來絕對要表現自然，不能讓沈願看出什麼後，藤燈才慢悠悠走出了洗手間。
“小燈什麼時候和周老師認識的呀？”
剛出門，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就傳到了耳朵裡。
藤燈不由打了個寒顫，回頭就看到白發少年抱著手臂靠在走廊的大理石牆麵上對他笑著。
明明是溫柔的笑，藤燈卻硬生生品出了裡麵藏著的冷漠。
他特意攔住自己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藤燈沒打算在這種事上說謊，坦誠地說：“打擾到他上課了，所以我今天過來賠罪。”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小燈喜歡周老師呢。”
藤燈有些不可置信的皺了皺眉，立刻反駁：“怎麼可能？！”
“喜歡他也沒關係啦，反正小燈長得很漂亮。”
藤燈沒有說話，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沈願。
他有些惱怒，就算再怎麼遲鈍他也聽出了沈願這句話裡的冒犯，好像自己是會仗著臉做什麼水性楊花的事一樣。
沈願卻好像完全沒有感知到少年的情緒，淺藍色的眼睛彎了彎，開口詢問：
“房間裡的照片你準備怎麼處置？”
他話題跳的實在太快了，藤燈微微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冷著一張臉硬邦邦的回答：“撕下來燒了就行。”
“好吧，那麻煩小燈這周內清理乾淨了。如果你沒時間的話我也可以幫忙。”
沈願雙手背後對他眨了眨眼，淺藍色的眼睛裡帶著孩童發現了新玩具般的興奮，像是有星星在裡麵閃著一樣：
“本來是沒有這麼著急的，但就在剛才，我想到了那個房間的新用途，所以準備要換個鎖子了。”
“你要聽聽看這個新用途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