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溫泉也特彆舒服,他們開開心心地結束一天的活動後,裴曉又說明天想要請舟嬌吃飯。
“最近京城開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廳,阿姨帶你去吃叭。”
舟嬌說好。
裴曉笑眯眯地訂了大後天中午的餐位。
……
昭擎戴上戒指。
他在穿衣鏡前打量自己,眉深眼金,淡淡一睇,周身氣質孤冷陰鬱。他習慣性地摩挲手指,戒麵上的花紋都被他摸得亮亮的,這枚往日是掛在舟嬌脖子上的戒指,由他戴著,有一種恰如其分的冷感。
舟嬌從他身後走過,她讚揚一句:“好看!”
昭擎彎唇笑了。
他看著舟嬌進了臥室,再出來就成了正在穿襯衫的彭梁容,青年摸著脖子上的喉結,咳嗽兩聲,給自己扣扣子。昭擎勾勾手指,他就過來了。
昭擎給彭梁容理袖口。
擁有兩個自己的好處就在於,可以用他人的目光打量自己,看自己的穿著打扮是否合適。
好在舟嬌本嬌的馬甲都是模特身材,沒什麼是掌握不了的。
昭擎冰涼的指尖劃過彭梁容的喉結,彭梁容咳嗽兩聲,他湊近看了下另一個自己的臉色,皺眉說:“可能是要感冒了,待會得喝感冒藥。”
大概是昨天泡溫泉出來的時候沒穿好衣服,受了涼,昭擎無比認真說:“不要傳染我。”
彭梁容:“。”
他翻了個特彆不優雅不紳士的白眼,推他:“我要去公司了,滾。”
一個“滾”字從口中滑出,因為聲線悅耳,長相清雋,就有幾分打情罵俏的韻味。
兩個嬌同時想到這個,身子抖了抖,打了個激靈,異口同聲道:“太可怕了。”
一個冷麵大佬,一個溫雅青年,兩個自己說著曖昧不清的對話——好險彆人看不到這一幕,否則裴曉媽媽一定會覺得彭梁容這麼久沒找對象是因為性彆不對!
惹!
兩人分道揚鑣,一個去公司,一個去……見道觀觀長。
霍峻恪在看到昭擎的那一刻,整個人的表情都有點繃不住。
他親耳聽警衛從對講機和他說:“暫時沒看到有人……等等,霍先生,那位先生來了!”
“他……突然就出現在大門口……”
警衛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整個人恍惚到聲音都變得虛無。
霍峻恪:我的世界觀也受到了衝擊。
他扶住桌子,轉頭問道觀觀長何清連:“何道長,你們老實說,你們道士能做到這個程度嗎?”
何清連僵硬著臉,六十多的老人頭一回氣虛勢弱:“等等,有監控嗎,再讓我看看。”
何清連道長再次看過回放的監控視頻,沉著臉,感覺自己的道長事業受到了深深打擊。
他嘴裡喃喃了什麼。霍峻恪好不容易才聽清,臉色也變得不可言喻。
“我本以為……我從小學的東西已經夠靈異虛無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
霍峻恪明白了。
他扶著額頭,深感壓力。
從何清連這位道觀觀長口裡,他大致明白了那位神秘金眸先生的特殊之處——
簡單來說,按照一些玄幻的等級分類,何清連所處的圈子是“低魔”靈異世界,那麼昭擎所處的圈子就是“高魔”靈異世界。
金眸男人所擁有的力量,是目前他所知具有“超能力”人士中最強的——抱歉,從小不太看仙俠電視劇的霍峻恪深受外國異能影視劇影響,習慣性把抓鬼驅魔的道士們稱為天生具有超能力的人。
何清連趁著昭擎此時仍在警衛的帶領下走進會館,匆匆說了兩句:“我翻遍了祖師爺傳下來的所有書,都沒能找到任何與‘金眸’有關的記載。”
“他的能力超乎了我的想象。”不論是這玄之又玄的“突然出現”,還是那現代醫學不能解釋的喚醒安定劑作用下沉睡的病人,使其口不能言的病狀得到治愈。何清連嚴峻道,“對待神秘,我們需要謹慎……小心。”
霍峻恪的臉色沉重。
後來,霍峻恪從何清連口中得到更多關於如今玄學圈子的信息——
道觀觀長說,他們也能夠做到憑空出現在某處,可他們必須借助一種極為昂貴的玉石,利用其中的能量,佐之令決。而那玉石早就絕跡,他也隻在祖師爺留下的書籍中看到過。
像是治愈口不能言的病症,這種能力,則不在他們玄學知曉的範圍內,他們頂多是能解決人類被鬼上身的後遺症,其他的就算是想管也管不了。
那麼,有著這樣能力的“昭擎”,又是什麼樣的人?
他看向監控器裡的畫麵。
生有金眸,臉若冰霜的男人坐在椅上,他漫不經心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很愛惜的姿勢。
直到看見何清連匆匆走進,也沒有起身打招呼的意思,隻是平淡地看向他。
何清連的背脊出了涔涔汗意。
唯有真正麵對這雙眼,他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邪惡”這個詞存在。
下一秒,霍峻恪的背脊也猛然滾出大片汗珠。
他臉色發白,瞳孔緊縮。
——昭擎抬起頭,精準地捕捉到針孔監控器的存在,然後,緩緩地彎起唇角,彎起金眸。
白牙森森。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