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擎決心將那處殷赫然送他的房產建成“藝術館”。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 他正在d市公寓裡, 給舟嬌梳頭發。
從霍峻恪那裡回來,還沒好好休整,就被另一個嬌喊過去:“快快快!嗚嗚嗚!我的頭發頭發!”
隻見舟嬌扶著脖子淚汪汪地看他, 嘴巴抿著, 差點像小狗狗似的汪嗚哭出來。她的頭發纏在門扉上的掛件,纏得亂七八糟的, 昭擎驚了一下,“你怎麼搞的?”
手疾眼快地扶著她的脖子,替她把頭發一縷縷給分離開, 舟嬌含著淚水和另一個自己訴苦:“想去房間裡拿東西, 結果沒注意看門, 昨天剛掛上的‘福’字把我給勾住了。”
“福”字是昨天她親手用熱縮做出來的。很喜慶的紅色,字的下端還掛了兩尾小金魚, 看起來特彆可愛。
金魚的尾巴有很多褶子,是昨天兩個嬌非常辛苦地用手加刀片搞出來的。
也正是這小金魚尾巴把她的長發勾住了。
舟嬌“嘶”地喊疼,秀雅白淨的臉上滿是憂鬱,“好痛, 頭發是不是要掉光光了?”
昭擎的冰涼手指摩挲她的發頂, 認真打量一番:“沒問題,好著呢。”這樣寬慰, 並沒有讓舟嬌的心情好到哪裡去。
舟嬌還是好委屈, 她一受疼就好喜歡撒嬌, 擦著淚水, 要另一個自己給她把頭發梳起來。
昭擎無法,他根本抗拒不了另一個自己的要求。
因為雙身一神,他們相互接觸時,昭擎·嬌也能夠感受到另一個自己頭頂的疼痛,以及滿腔的委屈,那委屈從肌膚傳遞到他的意識裡,他也心疼起來。
坐下來,舟嬌趴在另一個自己,即“昭擎”的膝蓋上,小聲哼唧。他伸出手來用梳子把她的長發梳起來,纏成小丸子。
頭發梳好了。他也不用多說什麼,舟嬌就明白他身上發生了什麼。
所以兩個自己做了這樣的交談。
“想把房子設成什麼?”
“要人流量大,也不能局限是京城的人來看……”
“那麼,博物館?圖書館?美術館?藝術館?”
兩個大腦集思廣益,努力思考。
最終得出這樣的答案:“藝術館。”
博物館,“昭擎”沒有文物來源,也很容易泄露他其實是個並不怎麼富有的龍龍的事實,而且這也不是舟嬌本嬌擅長的領域。
圖書館就更沒有意思,舟嬌想要得到許多的人流量,通過這來辨彆認出世界主角,但圖書館的來客死死限製在對圖書有需求的人上,那範圍太窄。
美術館?是個好選擇,不過舟嬌還是想要讓那個地方有更多的來客。
美術館吸引的客人局限性也比較大,基本都是美院學生、少量的遊客、畫家等。
這不是她想要的。
藝術館,這個寬泛的名稱,可以包攬許多人的需求。
外地遊客、學生、白領、藍領……
隻要能將藝術館的名聲打響,她可以通過在藝術館的觀察,鎖定到這個世界的其他主角。
其實這算是個很笨的辦法,但是她也無可奈何。虛空聲音說自己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其他主角是誰,有多少人,能做的隻有以“昭擎”馬甲加戒指,來辨彆出其他主角。
舟嬌質問過虛空聲音:“那當年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虛空聲音這樣回答她:“剛降臨到世界時,每一個虛空聲音都有一個一次性能力,可以看到所有主角,從中挑選自己想要的小夥伴。當時我還沒多看幾個主角呢,就看到你吧嗒吧嗒地在吃奶,實在忍不住想靠近你……就直接鎖定你做了小夥伴。”
“那個能力就消失了。”
舟嬌:……
她能說什麼,隻能說虛空聲音這個群體的生活方式、生存方式也太奇怪了點吧。
再然後就是暗恨年幼的自己魅力太大——怎麼就那時候吃奶吃得讓它注意到?要是遲點吃奶,虛空聲音利用那時間多觀察觀察其他主角也行啊,至少在此時不會半天哼哧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