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前因後果(1 / 2)

彭梁容被下藥, 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

本該喝下這杯酒的不是他, 而是寧隋。

彭梁容不知道為什麼彭家生日宴上居然會混進來意圖不軌的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麼運替寧隋喝了這杯酒——總是,在男性身軀因藥物產生劇烈反應的時候,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遭, 他不想讓自己醜態儘露。

於是在寧隋驚訝的目光下,他用迷亂的音色凶惡地對他說“幫我喊我二哥過來。”

這事不能喊彭長雲, 他是壽星,陡然離場會惹來眾人注目,此時離場的性質與方才他們偷溜到花園還不一樣, 畢竟此時彭梁容的臉色實在難看, 旁人的關注會讓這場生日宴變糟。裴曉、彭守禮在和長輩世伯們談話, 他沒有辦法讓寧隋去找他們,於是隻能讓彭長海過來救場。

彭長海混跡風月場多年, 對這種藥物一定是有所了解。

彭梁容隻能寄希望於此。

他麵上蒼白,渾身卻熱得嚇人,桃花眼尾暈染了憔悴的色澤。寧隋皺著眉,“你喝了什麼?”

此時不是事後調查清楚的時刻, 彭梁容還不知道罪魁禍首是麵前這個長了一張好臉, 被女人覬覦下藥的男人。他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了一下, 道“酒裡有東西, 叫我二哥過來。”

話音落下, 寧隋腳步尚未動, 就被彭梁容一雙厲眼掃過,氣勢迫人地“立刻!”

這兩字從他嘴裡吐出,飽含痛苦,寧隋卻不敢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裡,他扶住他,側耳說道“我先把你送到房間去休息,你二哥我找人去喊。”

這麼一個鮮嫩欲滴的彭三少撂在這裡,寧隋可不覺得他找到彭二少後,回來還能見著人。

這場生日宴裡,他原是坐在角落旁觀,就耳聞不少女郎小姐笑著談論這彭家三位少爺。

彭三少是她們談得最多的,比起兩個年長的哥哥,潔身自好、容顏俊窕的彭梁容儼然是她們眼中的香餑餑。

甚至還有年齡不大的小姑娘竊竊私語,毫無羞恥心地說“要是能睡到他,哪怕不結婚戀愛也行,畢竟這麼好看一人,睡了還是我占便宜。”

瞧瞧這說的是什麼話,在國外生活多年的寧隋都覺得有點不堪入耳,他一臉冷靜,在服務員驚詫的目光下低聲告明去意“他有點不舒服,讓彭長海帶醫生到二樓房間裡。”

服務員點頭明白,立刻往女人堆裡的彭長海走去。

這邊寧隋將彭梁容扶到二樓的房間裡。

才剛剛把人塞進房門,他就聽到彭梁容喉中發出的悶哼聲。

“嗎的……”他難得爆粗口,平日裡性格甜得要死,今天完全破功,彭梁容半蹲在地上,氣都喘不過來,他尷尬地不想起來,寧隋給他丟了一件外套,“遮著點,我讓你哥帶醫生過來了。”

酒裡的藥作用很快,彭梁容半蹲著,很快就頭腦昏沉,之前勉強靠著寧隋到房間來靠著全是一腔毅力。然而理智壓不過崩潰的身體防線,他試圖深呼吸,沒有用,眼眶紅得像是大哭一場後的餘韻。

寧隋就看著彭梁容抬起臉來,眼神崩潰,嘴唇哆嗦。

“出去。”

寧隋皺眉“醫生快來了。”

“我知道醫生快來了,但我他嗎的忍不住了。”彭梁容咬牙切齒。

寧隋舉手告饒“行,我滾出去,你先自己解決一下?”

他把門關上,彭梁容勉強站住把門給鎖了。

寧隋在門外大喊“你鎖了?為什麼要鎖門?醫生很快就到了!”

彭梁容靠著房門,他仰著頭,胸腔起伏兩下,眼眶紅通通的,耳膜像是蒙了一層塑料紙,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唯一的意識就是想快點解決身上的難受——

他很痛苦,這種痛苦夾雜著令人羞恥的**與自我性彆認知的錯亂感。

彭梁容輕聲嗚咽起來,他抬起手,蓋住眼睛。

眼淚順著指縫落了下來。

“難受……”

“我在哪裡,我在哪裡。”他喃喃地喊著另一個自己,哭到毫無形象,藥物令他神魂錯亂。他來不及吞咽唾液,被嗆到劇烈咳嗽。門外傳來了彭長海的聲音,焦急有力“容容,阿容,開一下門,哥哥帶醫生過來了。”

彭梁容沒有力氣了。他聽不到周圍的聲音,燥熱、神誌不清使他做出錯誤的鎖門決定,與此同時,這個錯誤的決定讓彭長海、醫生沒有辦法入內來拯救他。

不管事後他會不會後悔,此時他完全沉溺於浮浮沉沉的痛苦與焦躁中。

虛空聲音似乎察覺到了他狀況的不對,在他耳邊大喊著抬手開門。

彭梁容做不到。

他半跪在地上,汗流浹背,透明的汗水從額頭滑到下巴,濕透了麵前的地毯。

虛空聲音似乎發出一聲歎息,無可奈何到極點。

彭梁容對四周的環境完全沒有任何察覺。

床、椅、桌、毯,好像還是位於方才的位置沒有變動。

他的手伸去。

他聽到了房間裡傳來的腳步聲。很輕,很輕,是他一直以來都很熟悉的聲音。

然後,一隻冰涼的手擎住他的脖頸,戒麵在他肌膚上冷冷劃過,他聽到另一個自己喉中發出的安撫聲“彆怕、彆怕。”

若是外人聽來,這絕對不顯絲毫慌亂,隻有他自己知道,兩個自己都很害怕。

理智因肌膚接觸而稍稍回來了些,然而,這具身體的作用力太過強大。彭梁容·嬌淚眼蒙矓地看向眼前的昭擎·嬌,痛苦地嗚咽出聲,他滿臉淚水,眼眶濕紅,毫無形象。

“疼——”**來襲之時,除卻勃發,還有心臟的狂跳不止,他的耳膜嗡嗡嗡響,眼前的一切都在渾濁與明亮間相互扭轉,他握住昭擎的手,試圖再咬舌尖令自己清醒,這個動作尚未做出,兩隻冰涼的手指就鉗住他的口腔,不準他再動。

隻有一個自己是理智的,而理智也不夠理智,但凡接觸到狂亂的自己,他的意識就在這兩種狀態中交錯。

昭擎用力地鉗住彭梁容的口舌,生怕他把自己咬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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