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將舟嬌打敗。
她靠在門上, 仰著頭看著另一個自己, 露出委屈的表情“想睡覺。嗚。”
彭梁容·嬌也委屈,他下巴搭在舟嬌的肩窩上,長長歎息, “難道要讓服務員安排一下, 找個新房間?”
這麼想就這麼做了。
但是沒想到服務員也很苦惱“先生小姐,是這樣的, 因為蘇增先生提前說過——”
“擔心大家喝醉酒後,半夜嘔吐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儘量是兩人一間比較好。”
蘇增能有這個顧慮也很正常, 不久前就有新聞報道有人酒局喝醉酒後, 嘔吐物堵塞氣管窒息而亡。
他的未婚妻是醫生, 很在意這些安危問題,在舉辦單身趴體前一定是和他囑咐過。
服務員看著這對靚女俊男, 發出疑問“你們是一起來的吧?”
“是。”
“那住一屋子沒什麼問題吧,”服務員以為他們是吵架了,小心試探道,“我們也隻開放了這一層的房間, 其餘房間沒有怎麼收拾乾淨。”
“好、好吧。”
彭梁容舟嬌默默地開門, 兩個嬌默默進門,關門。
困意上頭, 與服務員的那一番對話令她心生無奈。
彭梁容·嬌皺著眉, 從喉嚨眼吐出一聲哼哼聲, 他脫下衣物, 光著上身去開浴室的燈,把熱水開得老大,浴室玻璃門都蒙上一層模糊的霧氣。
舟嬌扶著額頭,呼出一口氣,也跟進浴室,準備立刻洗個澡睡覺。
……
房間裡的床倒是有兩張。
但是這時候沒人看著,兩個嬌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倒在一張床上就睡了。
一覺酣然。醒來的時候是早晨十點。
兩個嬌思緒就像卡殼一樣,蝸牛式慢吞吞地穿衣服,各自打量對方,又互相整理了衣領袖口,直到有個人樣,才敢出門。
喝酒熬夜讓不少人臉浮腫,餐廳裡人不算多,輪船在早上六點停靠碼頭,有些人提前離開了,如今林林總總也就十來號人。
自助餐台流動著精致餐點,舟嬌去端了一盤沙拉、麵包,加一杯濃咖啡;彭梁容飯量更大,他選擇吃一套中餐,油條、豆漿、饅頭。
反正吃到肚子裡,每個嬌都能嘗到味道。
他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雪花還在下著,銀裝素裹,皚皚白雪,美不勝收。
彭長雲和林倩在他們快要吃完飯的時候才來。
林倩攏著毛茸茸的領口,在餐廳門口就對著彭長雲說“看,那兩個發光的人。”
彭長雲“什麼玩意?”
林倩指了指窗口的位置,“你弟弟,還有他的小女友,看起來就跟打了美顏濾鏡似的。”
她十分嫌棄地掃了一眼喝酒過多,臉稍有浮腫的彭長雲“你看你,明明一喝酒熬夜就會臉腫成豬頭,今早還鬨我到那個點。”
彭長雲耳邊浮起一絲紅暈,他目不斜視,冷靜為自己辯解“沒辦法,阿容天資貌美,我就是一個土憨憨,比不得。”
然後猶豫了一下,解釋說“舟嬌不是他女友,隻是好朋友。”
林倩嗤的一聲笑了“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不是女友?我咋覺得我想得才是對的,”林倩嘴角掛著神秘微笑,“而且,昨晚那一宿你個喝酒喝到吐了一地的人還能鬨我鬨個不停,他們倆酒喝得那麼少,又長得那麼帥、那麼漂亮,怎麼可能不發生點什麼?”
“倩啊,你是大學老師,不要滿腦子黃澀。”彭長雲艱難地吞了下口水,看向窗戶邊那對男女,眼神搖搖欲墜了一下,有點信了的樣子。
林倩笑而不語。
彭梁容背對著餐廳入口,不知道後頭發生了什麼,隻有麵前的另一個嬌喝著熱咖啡,嗆了一口。
他立刻就抬手給自己拍了拍。
“怎麼了?”
這一刻沒有接觸肌膚,他的問句很快得到回答“……哥哥在看我、我們。”
“目光還怪怪的。”
彭梁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往後掃了一眼,彭長雲衝他們倆點了點頭,往取餐台那去。
林倩在彭長雲身後,低語幾句,他們似乎還笑了會。不知道怎麼回事,舟嬌有一種莫名直覺,他們說的可能不是什麼“好話”。
她心不在焉地吃,彭梁容也心不在焉地吃。
兩個嬌同步吃完最後一口,然後喝掉杯子裡的咖啡豆漿。
彭梁容先起步,往彭長雲坐的位置去。
彭長雲坐的位置周圍人還挺多,看到彭梁容過來,朋友們有一搭沒一搭地打招呼,彭梁容認真一一應過去。
舟嬌沒有過去,她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哥,林姐姐,你們待會是怎麼回去?”
“待會下船,有公司司機接,你呢,有沒有聯係好司機什麼的?”彭長雲用手帕擦了擦嘴,“要不要我帶你們一塊回去?”
“對了,舟嬌來京城待幾天,要不要去家裡玩玩?”
彭梁容“看情況吧,她趕巧是去找朋友,所以被我約上來趴體玩玩。”這次舟嬌來京城的說辭,是她要和鐘瑠秀見麵,然後正巧被“彭梁容”約上單身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