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集團有全世界領先的不動產企業、影視企業, 旗下星級酒店數不勝數。這還隻是幾年前提及彭家時, 外人腦中的第一印象。
彭梁容歸國後,兄弟三人與彭家家長一同奮鬥工作,硬生生在這幾年期間讓公司賺了不少錢。
總的來說, 現在的彭家, 單單把三個少爺提出去, 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徐洋蕙的母親認出彭梁容來, 她丈夫在生意場上曾與彭家有過業務,不過沒多久就被彆人截胡,她丈夫酒局回來時還氣急了,嚷嚷著那截胡他與彭家生意的人是個賤皮子。
彭家這幾年的發展勢如破竹,有不少和政府的業務聯絡,不知道是他們彭家人天生是做生意的料還是怎的。
總有一些人投資著許多起初看來很值得花錢的業務, 然而後期在各種因素侵擾下賠得傾家蕩產。
他們彭家就不一樣,仿佛財神專門關照了這家人。彭守禮完全是憑著自己敏銳的商業天賦,竟也從二十多年前一個小小商鋪發展成如今人人皆知的企業。
而後兒子們成材, 也從沒有過什麼兄弟鬩牆的事發生, 三兄弟相互扶持幫助,把彭家發展得令人豔羨。
彭梁容話音剛落, 徐母沉默下來。
她目光打量著雲昭,想不通為什麼彭梁容會為她出頭。
陳燁:“梁容,你怎麼過來了?”
他一腔怒火,被彭梁容這段輕描淡寫,又高傲矜持的話熄滅。他看向徐母的臉色, 麵上沉穩,心裡卻冷笑出聲。
陳燁靠著學生出了口惡氣,他臉上終於出現緩和之色。
彭梁容回答他:“聽到這裡有人撒謊,所以過來看看。”
徐母臉上出現一線空白。
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彭梁容,就聽到彭梁容的下一句:“我親手攔下你家女兒打人的手……現在你還要說,你女兒沒有打人嗎?”
“……我家孩子,是和她鬨著玩呢。”
“嗯,鬨著玩。”彭梁容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頭,他活動了下手腕,溫和對她說:“鬨著玩的話,你也讓你女兒過來吧,雲昭也想和她鬨著玩玩。”
徐母氣息不穩,“你,你……”
彭梁容覺得有幾分索然無味,他看向陳燁,陳燁衝他勉強笑了下。
他家境也算不得太好,隻能算是普通家庭出身,自然做不到像彭梁容那樣敢直麵懟回富貴家庭的家長。
做老師很難,想要在這種學校維護一個明明是受害者的孩子……也很難。
彭梁容索性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不走了。他晃晃手機,好奇問徐母:“雲昭既然都來了,你女兒怎麼偏偏那麼金貴,不來這裡?”
“陳老師,我記得你當時是和我說,這事要兩個學生當麵聊聊吧?”
陳燁沉聲:“這位家長說沒必要。”
“校長呢?我讓校長把你女兒請過來。”那個“請”字說得意味深長,難得有彭梁容靠著彭家仗勢欺人的時候,他才說完,徐母就硬著頭皮說自己給孩子打電話,讓徐洋蕙過來。
徐洋蕙過了得有十來分鐘,才從房門口進來。
她臉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在看到彭梁容時,更是蜷縮了手指,在徐母身邊,稍有怯弱地低著頭。
像是被他嚇得狠了。
彭梁容自覺自己還沒有凶到這程度,他從上至下地打量著徐洋蕙,忽然說:“你男朋友是你們班的吧?我讓他也過來一趟。”
徐洋蕙一下子抬起頭來,還沒說話,就被彭梁容堵了回去:“我知道你覺得雲昭搶了你男朋友,但我覺得不至於。”
他這句“不至於”說得平平,尾音稍頓,帶點諷刺,這樣溫柔外表的清俊青年嘴裡說著譏誚的話,徐洋蕙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難堪。
她才從剛才媽媽出門給她打電話時知道,救下雲昭的青年是彭家三少。
彭家的資產是他們家的數十倍。
他們家是惹不起彭家的。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彭梁容會為雲昭出頭,也想不明白雲昭憑什麼能有彆人為她出頭。
寧斯年來的時候,看到辦公室內,那個樣貌漂亮的青年坐在椅子上,背挺很直,安靜地看著手機。聽到他進來的聲音,才揚起頭來,嘴角掛了一絲笑意。
“是寧斯年吧?你女朋友說雲昭勾引你,你不解釋一下嗎?”
事實上,寧斯年在徐洋蕙麵前說過自己對雲昭沒有意思——暫且不論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的態度很明確,不希望徐洋蕙打攪雲昭。
但徐洋蕙又非什麼隻聽寧斯年話的女孩。她憑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哪裡會被這幾句話束縛。
寧斯年看到雲昭,她站在陳燁身邊,眼神澄澈,看到他時,皺了皺眉。
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隻搖頭道:“沒有。”
徐洋蕙失聲喊出口:“她明明……”
她想說,明明她從朋友那聽到寧斯年喜歡雲昭的傳聞,甚至有一次親眼見到寧斯年在雲昭麵前展露笑顏。
寧斯年從沒有在她麵前這樣笑過,哪怕他們是從小的玩伴,如今的訂婚男女。
她一直知道寧斯年其實並不是很喜歡家裡給他們訂的婚約,但是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咽下苦果。
兩家為了互助互利,謀求更多的利益,再加上兩家人認識了許多年,所以安排上家中小輩的婚事,也是顯而易見。
寧斯年看到徐母,徐母臉色難看地看向他,他略略低了下頭,卻沒有膽怯,繼續說了下去。
“我和雲昭隻是普通同學關係,上次她幫了我一個小忙,所以我一直很感激。”
“洋蕙,你想得太多了。”
徐洋蕙臉色漲紅,又由紅轉白,她眼裡終於升起淚水。
彭梁容這才真切地笑起來,他和顏悅色地對她說:“所以,道歉吧,我知道你不止一次打過雲昭,對吧?”
陳燁也說:“徐洋蕙,你班主任說管不了你的事,所以不想插手。”
“我是雲昭的班主任,我有義務保證學生的安全,所以之後我不歡迎你到高二年A班來。像你這樣的孩子,我不敢想象,究竟是怎樣的家庭養出來的。”他說得毫不客氣,徐母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陳燁此時心裡卻也不是很怕了。前幾刻,彭梁容不在時,他心中仍舊有膽怯,但此刻“後台”在此,他膽子大了幾分。
他有很多學生功成名就,這些年來都很關照他。不說彭梁容,還有劉平平等人。
他教學成績也好,在這種學校裡,好老師是很吃香的,除非真是什麼權力大到能夠解雇他的家庭,他的職業不會受到壞的影響。
徐家雖然是他這種普通家庭出生的人無法想象的富貴,但在這學校更多的學生家庭背景下,就沒有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