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睡如嬰童(1 / 2)

第175章

霍峻恪做了一場夢。

可能是最近看太多無用信息,夢境變得荒誕極了,他做旁觀者,親眼看著舟嬌與昭擎擁吻,又看到昭擎金眸微睜,笑著俯身,在舟嬌耳邊輕聲細語。

他做旁觀者,夢境由他掌握,他聽到了昭擎道:“孩子又鬨你了是不是?”

舟嬌的容顏依舊如常,她隻微微笑著,克製、淡淡的弧度彎起,她呢喃了幾句,昭擎聽見,他笑著。

他握著她的手,無比珍惜,往前走去。

夢境是虛幻,是蒙矓。霍峻恪醒來時,看了下時間,才早晨四點鐘。

他因這場夢忽然驚醒,醒了以後,卻發覺自己想不起來,在夢裡昭擎穿得是什麼樣式的衣裳。

白袍還是黑袍?

他沒有任何印象。再思索舟嬌,那副神情也是現實中從未展露的,和他所見的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霍峻恪沒把這個夢放在心上,他早前還做過幾多的夢境,關於昭擎。但夢境內容實在荒誕好笑,有時候他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的夢太有創造力。

遂,這個夢境做完,便被他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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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彭梁容連聲咳嗽,他一咳嗽就胸口疼,一疼眼裡就冒眼淚。

青年模樣的自己遇疼已經很能忍耐,但這連連的痛苦實在是讓他受不住,太陽穴青筋跳起,他呼吸,喘氣,讓自己喉中的癢意慢慢褪下。

是季節性流感,再碰上這回的手術之後,他實在是吃了一場苦。

彭梁容是特意沒讓家人看到這幅狼狽咳嗽的模樣。

舟嬌給他拍著背,他臉色青白,睫毛亂抖。房間裡隻有兩嬌在,他看著另一個嬌去倒溫水,又衝好藥,準備端給他喝。

醫生開了衝劑和消炎藥,他就著溫水衝劑咽下藥片,才慢慢地背靠著枕頭躺下了。

舟嬌摸了摸他的臉頰,有點熱,於是又找出額溫計,測了一下,鬆口氣:“還好沒發燒。”

倘若再發燒,那就更麻煩了。

手術的刀口倒是好得挺快,醫生都說,青年力壯,雖然近來體重降了些,可傷口倒是恢複得很好。

+杰米哒.

醫生著重說,傷口好得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就像是吃了什麼神丹靈藥似的。

當時說起這話時,家人都在病房裡,醫生誇讚他身體素質好,裴曉愣了愣,嘴角浮出星點笑意。

事後才有裴曉私底下問彭守禮:“咱們家容容,小時候身體其實也沒有很好吧?”

她回憶從前,帶出幾分不自信來:“就是前幾年也總是每年必定感冒發燒的體質,拖了一段時間才能好起來。”

彭守禮猜到她想說什麼,“從前沒有動過這樣大的手術,又怎麼會知道手術刀口好得快不快?”他明白妻子的意思,無非就是覺得又和昭擎扯上了關係——

這也是再自然不過的聯想,畢竟如今細想,彭梁容身上發生的一些奇怪事情,又總能和昭擎聯絡在一起。

那位先生手腕通天,據說還曾經治好過霍齊遵。總之,他確實是有治人的手段。

裴曉歎息,她喃喃:“阿容說他不記得自己六歲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爸媽是誰……所以他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昭擎和他扯上關係。”

“我托人去尋了,阿容六歲以前,真就沒有任何消息,他的親生父母、他小時候的住址……”

彭守禮靜靜地聽,他看出裴曉的焦慮,又輕柔地將妻子攬入懷中,“彆著急,不會有什麼壞事的。”

裴曉艱澀道:“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

他們家很知足,從前知曉“昭擎”的存在時,就不允許家中孩子利用任何借口去尋他,要任何幫助。裴曉與彭守禮相信,任何好事都要付出代價,他們又都聽說過,向昭擎尋求幫助不是那麼容易的。

在車禍發生後,裴曉一顆心若熱鍋上灼燒,她恐懼阿容會因為和昭擎扯上關係惹來禍事。

在彭長海調查這件事以前,她心中惴惴,隻擔心是這件事讓祝恒與他遭遇車禍。後來得知是意外,她終於鬆了口氣。

可是,心裡頭還是緊緊,她不能說自己在知道彭梁容傷口恢複良好時心中沒有慶幸,可轉念一想——要真是與昭擎有關,這件事被彆人知道了,可怎麼辦才好?

她知道,因著昭擎如今已經很少出麵,許多有求於他的人滿腹焦火,隻待一個機會引他出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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