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飛和常朗點頭:“當然,沒問題。”
“到時候電話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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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梁容來到D市的這天,天氣居然不怎麼好,早晨是陰天,烏雲很厚,天氣預報說下午會下一場大雨。
中午時分,他從機場到公寓,已經有些倦意。
下午時果然下了一場大雨,舟嬌原本約了野營燒烤的地點,本以為是不能露天燒烤了。但天公作美,約莫四點左右,天晴了。
圓潤的、明亮的太陽在薄薄的雲層之後,光彩照人,從樹葉縫隙中投下的光點猶如小鹿身上的花斑。
四人在野營燒烤的地點會麵。
王長飛、常朗看到彭梁容的第一句話,居然和見到舟嬌時說的沒什麼差彆。
“你瘦了好多啊。”
“……我記得去年見你,好像沒有這麼瘦吧?”
其實就算因車禍掉了多少斤的肉,這幾個月來也該漲回去。隻是彭梁容瘦得均勻,臉頰微陷,眼窩更深,他漲體重時,臉頰又不生肉,以至於朋友們第一眼見他,都覺得他比從前瘦了,整個人的骨相都深邃起來。
時常見麵的朋友,譬如祝恒是不會有王長飛、常朗這樣鮮明的感受,畢竟他半月至少見他一二次,時間間隔短,也就不會輕易辨彆出他的瘦胖。
久未見麵的朋友則能夠一下子說出他的變化。
舟嬌同彭梁容站在一起時,常朗才驚覺這兩人有多相似——那種相似,默契地隱藏在一舉一動中。露天燒烤,王長飛和他許多年朋友,在沒能看到對方伸手時,也不敢直接將鐵簽子拋給對方。這兩人卻默契到相互背對,都能不甚在意地將鐵簽子輕易拋遞給對方。
和在夏日山莊時所見的氣氛儼然不同。
那時候隻能說是友人之間的親密,此時此刻,卻可以毫不猶豫地說,他們倆沒點情況,他就能把麵前的盤子吃了。
彭梁容與他們倆此前隻能算是有幾日的相處,尚算愉快——他猶記得當初與舟嬌親昵時,王長飛那副酸唧唧的樣子。如今卻全然消失不見,看來王長飛也知道他插不進這二人之間的感情。
王長飛等人在去年的度假期間,就知道彭梁容與舟嬌是認識了許多年,兩人十八歲相遇,如今兩人都有二十七八,四舍五入就是十年。
便是做友人十年,也是極其親密的關係了。
更彆說,他已經察覺到舟嬌與彭梁容一舉一動中的曖昧浮動——從前將關係界定為友情時,他尚且覺得兩人太親密,如今撕掉那片朦朧紗布,男女對視、遞物時,那種氣氛……
其實是讓人極其豔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