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麵上,王家笑哈哈把事情揭過,誰知沒過幾天他女兒就不見了。說到這裡,老漢恨恨的看著王元明,他伸手一指,“就是這個人,他誘騙了我的女兒,把我女兒送給了王署正。”可憐他的女兒才剛滿十五歲。
王元明臉色蒼白,他卻還是要為自己辯解,“你血口噴人,你說我誘拐你女兒,誰看見了?既然他看見了,為何不出來阻止?”
聽到這話老漢也不哭了,他眼睛通紅的看著王元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王村長應該知道吧?”
他為何會知道這件事,那還不是王署正的母老虎婆娘。是她親自把女兒給送了回來。他那可憐的女兒被送回家的時候,渾身上下一點好肉都沒有。
他永遠都記得王氏毒婦說的話:既然你女兒這麼喜歡勾引男人,本夫人就發了發善心,給她送了十幾個乞丐相公,你們不用太感激我。
老漢這話讓在場的男人都不太好受,有的官員直接開口罵毒婦。
大阿哥盯著他,把他盯得發毛,他摸摸臉頰沒忍住問道:“貝子爺可是覺得微臣這話說的不對?”他心裡甚至已經做好打算,若大阿哥敢說他不對,他一定噴的大阿哥滿臉血。
誰知大阿哥搖搖頭,“那倒不至於,像此等惡毒的婦人當真是該罵。爺就是好奇,李大人隻罵了這婦人,那個什麼王署正呢?怎麼不見你罵他一句?整件事情若不是他自己管不住自己,沾花好色強搶民女,我想那王夫人就是在惡毒也不會無緣無故跑去打人家女兒吧?”
世上漂亮的姑娘多得很,若是這樣,王夫人還不得累死。
他說這話倒不是為王夫人開脫,在他心裡王夫人確實該死,但姓王的署正更應該千刀萬剮。還有地上被捆著的書生,當真是枉為人。
他想說男人好色人之常情,可像這種明知彆人不願意還強搶的,確實不像話。
輕笑一聲,大阿哥卻不願意放過他,“還是說在你李大人眼裡,這根本就不算是錯?”
“大阿哥休要戲弄老夫。”這話他怎麼能接,接了皇上會怎麼想。顧不得擦拭頭上的冷汗,他對著康熙跪下,“皇上,微臣絕無此意,若情況屬實,那王署正與這書生也確實該死。”
三阿哥不高興了,他覺得大阿哥就是故意的,大哥就是見不得自己好。“大哥,你怎麼能胡亂扣帽子,人家李大人隻是說那女人不對,卻也沒說姓王的沒做錯啊。”
大阿哥雙手一攤,表情無辜,“他也沒說姓王的做錯了啊。哦,也怪我,我還以為像李大人這樣的重臣,應該熟讀律法才對。這件事怎麼看姓王的都應該是罪魁禍首,他夫人與這個狗屁書生是幫凶才對。李大人隻提王夫人,分明是不分主次。”
緊接著他轉頭,“禮部侍郎,你們禮部熟讀律法禮儀,你來說說本阿哥說的可對?還有刑部侍郎,你也來說說,像這種案件,到底誰的責任最大,誰最應該負主要責任?”
被點名的四位侍郎恨不得縮進地底,大阿哥也真是的,這種事情問他們做什麼,讓他們怎麼說?
“怎麼不說話?你們是不知道,還是真如這老漢說的‘官官相護’,因為某些人職位高不敢說真話。我說你們這樣可不行,你們身居要職,就應該剛直不阿一心為汗阿瑪分憂才對。就是因為你們左右逢源、打哈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汗阿瑪的事情才會越來越多。若你們能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全部做好,汗阿瑪又豈會像現在這般辛苦?”
說起這事,大阿哥就一肚子氣。兵部的那些家夥也是一樣,什麼事兒都要問他,一點主見都沒有。若不是他們,自己哪裡用得著整日待在兵部,早回家抱孩子去了。
當著皇上的麵被扣上一頂‘官官相護’的帽子可不是好事。四人再不敢沉默,分分開口:“若情況屬實,這件事自然是王署正為主犯,王氏與這個書生則是從犯。”怕這老漢不明白,說他們推卸責任,他們還解釋道,“這案情若屬實,不管是主犯還是從犯,都是殺人罪,殺人償命跑不了。”
老漢當即鬆了口氣,他不懂什麼主犯從犯,隻要能讓害她閨女的人償命就行。
康熙麵色陰沉的看著眾人,他忽然說道:“刑部侍郎,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天子腳下就敢草菅人命,朕給你十天時間。十天,給朕查個清清楚楚,不管是誰,也不管他身居何職,隻要犯法就嚴懲不貸。”
“記住,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讓朕知道你敢包庇誰,朕誅你三族。”他是真的生氣了,一個小小的署正就如此大膽,在天子腳下強搶民女,還把人害死了。
身為大清官員吃著皇糧不說為民請願,居然官官相護,一大家子就剩下這麼個殘廢老頭。更甚至若不是這場大雨,老人到死都不能為家人伸冤。
隻要想想,他就氣的心肝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