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富察氏接到聖旨會是什麼反應?”也不知老八哪裡吸引了她,讓她做出這樣有**份的事情。
富察氏會怎樣?她能怎樣。
玉錄玳不敢相信額娘說的話,她顫抖著手,“額娘,您會不會聽錯了?”怎麼會是十二阿哥呢,她與十二阿哥又不熟。再說十二阿哥一個宮女養大的,能有什麼出息,要她說還不如七阿哥呢。
七阿哥腿腳殘疾,人家也是一宮主位的宮妃養大,那宮妃沒兒子,就算七阿哥的生母在又如何。就像八阿哥一樣,他要孝順肯定是先孝順養母的。
富察夫人沒好氣的看了女兒一眼,她承認女兒年紀不大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姿容絕色,但絕沒有到讓人一見鐘情的地步。今日十二阿哥過來她心裡就咯噔一下,女兒心氣高她是知道的,她就怕女兒擾了一個八阿哥不夠,又去勾引十二阿哥。
現在知道女兒與十二阿哥沒什麼,她依舊高興不起來。她伸手指著富察氏數落:“你說說你,沒事拋頭露麵做什麼好事。”一個才女的名頭還不夠,非要在給自己按上一個‘善良’。現在好了,被十二阿哥看上了吧。
富察氏張張嘴,她當然是想要給自己增加籌碼啊?若隻是個平凡的夫人,才女的名頭當然夠了,但她的目標可不是隻當一個平凡的夫人、親王福晉,她是衝著後位去的。作為皇後自然是越高尚賢淑越好。
這話她不敢說與富察夫人知道。她早就打聽過,當年給她接生的嬤嬤已經被額娘給處置了,額娘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真正生辰八字的。若是說了,她不敢保證額娘會做什麼。
她太清楚,與一個家族比起來,女兒是多麼微不足道。她不敢賭也賭不氣。
“額娘,女兒知道錯了。這件事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皇上不是還沒下旨麼,就當他喝多了開的玩笑話不成?”說道最後她竟然還笑了起來。
富察夫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腦袋進水了?那可是皇上,天下之主,他說的話就算是醉話又有誰敢反對。更何況這件事對富察氏一族來說是好事,你反對,你拿什麼反對?”
以往還不覺得,最近女兒給她的感覺越來越不可理喻。氣的不想與女兒說話,她轉過頭去。
見額娘真的生氣,富察氏走上前輕輕扯著她的衣服撒嬌,“額娘,額娘,女兒知道錯了,女兒就是跟您說說,在外頭女兒還是知道輕重的。您是女兒的親額娘,若跟您都不能說心裡話,女兒還能跟誰說?”
雖然知道女兒說假話的成分居多,富察夫人還是消了怒火。她沒好氣的擰了女兒的臉蛋一下,“如今皇上既然說出這話,你就是板上釘釘的十二福晉,日後離八阿哥遠一點,萬不可做出有損家族與皇室尊嚴的事情。”
她也奇怪,女兒之前與八阿哥並無來往,怎麼就非他不可了。
富察氏乖巧的點頭,既然事情已經不可回轉,她自然不會讓自己陷入兩難的禁地。十二阿哥就十二阿哥吧,至少十二阿哥對她是有好感的,不比八阿哥對自己比如蛇蠍。
不是說她天生鳳命,或許十二阿哥就是個那個真龍呢?
這個想法她並沒有說出來,她了解阿瑪,阿瑪一心跟著皇上,是不會輕易下注的,更彆說支持十二阿哥。
玉錄玳受寵,馬奇的書房都能隨意進出。阿瑪對每個皇阿哥的態度,她都知道。阿瑪說十二阿哥與五阿哥、七阿哥三人從出生就注定與大位無緣。這也是她剛開始沒選擇與自己同年的十二阿哥,而是選擇大幾歲的八阿哥的原因。
阿瑪的態度很重要,不過她打算先探探十二阿哥的底,看看十二阿哥有沒有這方麵的意思,若他沒有,自己這邊做什麼都是瞎忙乎。
皇上的聖旨一下,馬奇也不好在繼續禁她的足,更彆說次日就是大年初一,貴婦們還要去宮裡請安。
昨晚守歲,今日伊青禾一家就起的有些晚,她們剛到宮門口就看到富察家的馬車。
見到她們,富察夫人趕緊帶著富察氏過來請安。
大阿哥抱起長樂,隻冷淡的點頭,伊青禾拉著富察氏笑道:“之前就覺得與富察格格有緣,一見如故。如今我算是知道這緣分從哪兒來的了。”
她以為富察氏聽了這話會尷尬,彆人或許不知道,她作為八阿哥的大嫂能不知道之前的事兒。哪知富察氏隻是羞紅了臉,一副小女兒做派,她跺跺腳,嬌嗔:“大福晉”。那樣子就跟忘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一樣。
“福晉,天冷路滑,您請上轎。”延禧宮的奴才早就在此地等著。轎子是惠妃娘娘宮裡的,除了大福晉這邊賜了轎子,娘娘還吩咐給烏拉那拉家一頂。
對比其他皇子福晉,誰不說他家娘娘心善。
伊青禾對著富察夫人笑笑,“夫人你們慢走,我先走一步,咱們等會兒慈寧宮見。”說著就當先一步上了轎子。
富察夫人看著她們的背影,在看看身邊的女兒,忍住想要出口的歎息。惠妃對兒媳婦如此好,也難怪女兒會看上八阿哥。跟惠妃一比,其他人簡直就碎成渣渣,更彆說十二阿哥的養母是蘇嘛。
深呼吸,她對著還盯著前方出神的女兒說道:“走吧。”羨慕也沒用,誰讓她們沒趕上呢。
富察夫人以為富察氏是在羨慕伊青禾有轎子坐,實際上,她在羨慕大阿哥對大福晉的態度。她看的清楚,剛才下車,大阿哥很自然的就抱起長樂格格,他動作熟練輕柔,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做慣了不是裝出來的。
再看大福晉上轎子的時候,大阿哥直接給她掀開轎簾,那動作與抱孩子一致。
都說大阿哥粗魯,可她長這麼大,幾時見過男子對女人這般體貼,大阿哥反倒成了第一個。
十二阿哥?不知十二阿哥會不會也這樣?
被她惦記的十二阿哥此時正在慈寧宮,他臉色有些陰沉的站著一句話不說,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知道每次大嫂入宮,惠妃都會讓人去宮門口抬轎子。昨晚汗阿瑪親口把富察氏指給他,他就想著今日也給富察氏做個麵子。他額娘份位低沒有這個資格,蘇嘛雖然隻是個婢女,享受的確實嬪位的待遇,在宮裡她是有轎攆的。因此他就去求了蘇嘛拉姑。
哪知,蘇嘛聽說這事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她不止拒絕,甚至說話很不客氣,“你是我養大的,就算你恨我怨我,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錯路。”
他就不明白,彆人都可以,為何他就不行。他沒想到這點小事蘇嘛都不願意幫忙,難道她就這麼見不得自己好?
若將來自己真的登上那個位子,作為養過自己的她,好處豈不比現在大得多?
越想越生氣,他第一次產生了怨恨,對蘇嘛、對他生母,甚至還有對康熙的。他覺得若不是皇上把他送給蘇嘛養,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