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太子震驚的看向康熙,隨後又看向四阿哥。以往汗阿瑪每次出宮回來留的必定是自己,今日怎麼越過自己喊了老四,是還在懷疑自己嗎?
可惜康熙並沒有看他,太子臉色蒼白,他有些踉蹌的往外走去。
三阿哥本來也打算走的,然後他就發現大哥居然無動於衷,他湊了過去,“大哥,汗阿瑪讓咱們先回去呢。”他現在有很多話想要問大哥,他對大哥在甘肅的事情很好奇,還有大哥真的被刺殺過嗎,他是怎麼逃出來的,等等?趁此機會正好問問。
大阿哥給了三阿哥一錘,“兩年不見,三弟壯實不少,聽說三弟得了個嫡子,恭喜恭喜。”
三阿哥高興的裂開嘴巴,如今大婚的幾個皇阿哥有兒子的隻有他和太子,但嫡子可隻有他。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事情。
“大哥,咱們出去說吧,免得打擾汗阿瑪與四弟談事兒。”
“三弟你先回去吧,大哥這還有事。”汗阿瑪找四弟什麼事兒,他當然清楚,他就是想要留下來看看情況。
三阿哥想說這不太好,汗阿瑪留的是四弟又不是你。結果就聽見康熙說:“老三你磨磨蹭蹭做什麼呢,還不快走。”
明明是兩個人在說話,汗阿瑪為何偏偏喊自己,三阿哥的神情有些難看。此時再去看大阿哥的表情,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小醜。自以為大家都一樣,結果人家比他受寵多了。
看到大阿哥留下,九阿哥邁出去的一隻腳縮了回來,他順便拉住想要往外走的十阿哥。
康熙權當沒看見他的小動作,他隻看著四阿哥說道:“朕給你的信可收到了,查的如何?”
“回汗阿瑪,自收到您的信開始,兒臣就一直盯著飛往京城的信鴿,未免打草驚蛇兒臣不敢截留,因此並不知哪個信鴿是您所指。這是那些時日所有信鴿往來記錄,請汗阿瑪過目。”京城住的人多不假,但使用信鴿交流的並不是特彆多,尤其是特定的日子。
他從收到康熙的迷信開始,往後推了七日,所發現的信鴿也不過隻有六隻。不巧這六隻信鴿的方向剛好就有索額圖。
一巴掌把奏折拍在龍案上,康熙咬著後槽牙。索額圖這個老匹夫,一定是他。大阿哥去往甘肅後做了不少實事,他一定是坐不住了,想要提前鏟除異己。
死士,這些人裡,也隻有財大氣粗的赫舍裡氏能訓練的出來。
“老四,你可有去他們府上調查?”雖然心裡認定是索額圖做的,但他總要有一個能說服眾臣的證據。
“有,不過索額圖府上戒備森嚴,兒臣派了兩撥人都有去無回,所以……”索額圖權傾朝野,府裡的護衛力量自然不差。他一個剛剛出宮建府的皇阿哥手頭人數有限,想要查探他的事情簡直太難了。發現兩撥人都石沉大海,他也就沒再浪費力氣,隻能等著皇上回來再說。
把從其他府邸查到的事情遞給梁九功,梁九功再轉交皇上。康熙看完後說道:“你做的不錯,朕乏了,你們先下去吧。對了,剛才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皇阿哥們走後,說‘乏了’的康熙讓人招來暗衛。這件事他當然不可能隻讓四阿哥一個人去調查,比起老四,他似乎更相信自己手裡的這股暗勢力。
“皇上,這是奴才在索額圖書房的暗格裡發現的。奴才在索大人家發現還有彆人也在查他,不過那股勢力不行,被索額圖發現並且殲滅了。”因為那些人,索額圖有了防備,他們調查的有些艱難,不過也多虧了他們,讓之前安插在索額圖府裡的人發現了書房的秘密。
康熙一目十行的看完這些密信,他震怒非常。他知道索額圖這個人可能不會老實乾淨,卻沒想到會如此肮臟。
太子出生於十三年,這些密信裡麵最早的日期是十八年,也就是說他在太子還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作惡。他的太子,這麼多年竟然在如此惡人的身邊長大,也難怪思想上會如此,如此的容不下兄弟。
閉上眼,隨後睜開,他眼神淩厲,“傳朕的命令,讓禁軍副統領圍了索額圖的府邸,明日,朕要親自去查抄索府。”到了這個時候都不用等那些人招供,僅憑著這些銀票書信就能要了索額圖的命。
“梁九功去把四阿哥叫回來,這上麵所涉及的官員,讓他和老九、老十也一並查抄。”密信上可不僅僅是京官,還有很多外地官員涉及其中,這些都需要有人出麵處理。老四法不容情是最合適的人選。
索額圖不會想到自己前腳剛剛回到府邸,後腳就被人圍了宅子。禁軍是什麼地方,他能收買一個巴克圖實屬難得,眼前這位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是他無論如何都收買不了的。
看著索額圖出來,他拿出聖旨,“索大人,對不住了。皇上有令,索額圖結黨營私,現包圍其府邸,許進不許出。違令者斬。”斬字被他說的殺氣騰騰。
索額圖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臣是冤枉的。”索額圖所在的這一條街住的都是達官顯貴,禁軍就這樣大張旗鼓的過來,不少看門的小廝全都回去稟告自家老爺。
有與索額圖關係好的站出來說道:“索大人一向大公無私,我看指定是有人誣告,副統領大人可不要受了小人奸計。”
副統領冷冷的看過來,他一甩聖旨,“聖旨在此,末將所做一切皆是皇上準許,若眾位大人不信,大可入宮去與皇上明說。就是不知道,眾人有命進去,可有命出來。”聖旨上寫的清楚,索額圖所犯乃是結黨營私、賣官鬻爵之事。什麼叫結黨營私,一個人可做不來。這個時候誰敢去跟皇上求情,搞不好就會落得個同黨罪名。
彆看他表麵冰冷,實際上也算是熱心,他這是告訴眾人,這件事不是他們能摻和的。若不是索額圖同黨,沒必要為此枉送性命。
眾人有些遲疑,索額圖說道:“清者自清,老臣自然不懼,老臣就在府裡等著皇上還老臣一個清白。”說完索額圖就轉身回府。
回去之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皇上的品行他了解,若手裡沒有確鑿的證據,是不會動此乾戈的。可若說有證據,他自認所有事情都做得乾淨,並沒有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