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大阿哥他們要跟著十二進去了, 伊青禾快走幾步拉住他的手,用身體擋住十二的視線,在大阿哥手心寫到‘鴻門宴’三個字。她嘴裡說著:“今兒有些冷, 暖手爐給你。”
大阿哥挑眉看向她,隨後粗聲粗氣的又給塞回去, “你這不是瞎操心麼,我一個大男人用這玩意, 不是讓兄弟們笑話……”大阿哥霹靂啪啪說了很多話,同時他把伊青禾的手攏在自己袖子裡寫字“你發現什麼了?”
上次刺殺事件,伊青禾的表現讓人刮目相看,回來後兩人更是不斷切磋, 對他的本事, 大阿哥是知道的。她說這話肯定是發現了不妥。
‘有殺氣,’簡短的三個字表明自己的發現,大阿哥再次點頭,他抽回手,“都說了讓你多穿點,瞧你手冰的。”他轉頭又看向十二阿哥,不客氣的說道:“十二, 這禮也送了,小侄女呢,讓我們看一眼,我也該回去了。”
十二阿哥臉色微變,他強顏歡笑, “如今大哥也看不上我了嗎?來了弟弟府上居然一頓飯都不吃,豈不是惹人笑話?”
從這群兄弟進門他就在觀察,彆人多少有所收斂, 隻有大阿哥與二阿哥眼底的表情最真實。大阿哥滿臉鄙夷,二阿哥則是恨意。他心底暗恨,原本還有些愧疚的心,也堅定起來。他原本還想著當年大哥幫過自己,等自己成就大事,會給大嫂和侄子們留一條後路,如今看來也不必了。
胤禔才不在乎十二怎麼想,十二越不讓他們走,就說明福晉說的是真的,十二是真打算對付他們。他自己一個人的話倒是願意留下來看看十二搞什麼名堂,此時還有不少兄弟,他總要替他們的安全著想。
“你覺得是就是唄。十二,其實大哥有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上次南巡刺殺我們的人是不是你派的?”
一句話把三阿哥和幾個小阿哥給驚住了。三阿哥哆嗦著手指著十二阿哥,“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當時他們都在,因為想要在皇上麵前表現,超越十二,三阿哥是唯一一個戰鬥中還關注著十二的人。他記得很清楚,當時十二身邊圍著的人不比他們少,何況十二也受傷了。
若真是他派的,怎麼可能呢?
伸手給了三阿哥一個腦瓜崩,大阿哥冷哼:“蠢貨,你難道不知有個詞叫‘苦肉計’?我問你,若不是因為這個,汗阿瑪為何囚禁十二?就因為支持他當太子的人多嗎?老三你當時的支持者也不少,汗阿瑪懲罰你了?”
真不愧是連汗阿瑪都評價蠢笨如豬的人,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用自己的腦袋想一想。
幾句話罵的三阿哥沉默,緊接著他也用懷疑的眼神看向十二阿哥。
十二阿哥都快被氣吐血了,他陰沉著臉看向大阿哥。旁邊的九阿哥忽然開口:“哎呦,十二你不行啊,這不是忘恩負義麼。當年若不是大哥擋著,你覺得你還有命在?大哥因為你可是受了大半月的內傷,你摸摸心口,良心可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你們怎麼說,我問心無愧。”十二被堵的啞口無言,他頭一回發現大哥比二哥還讓人討厭。他心裡明白,今日的事怕是難成,若他執意把他們留下,誰知道大哥又會說出什麼來。
懷疑的目光看向伊青禾,大哥的變化是從大嫂過來開始的,莫不是大嫂說了什麼?若是以往他肯定不會懷疑伊青禾的,他打心底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隻會拖後腿。上次南巡伊青禾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可以說若不是伊青禾他早就成功了,因此他還是會小看女人,卻不再會小看伊青禾。
大阿哥擋在伊青禾麵前,“十二你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要不管不顧現在就開戰?
深呼吸,十二咬牙切齒的說道:“沒什麼意思,既然大哥看不上弟弟,那就請回吧。”
他話音剛落,大哥就毫不猶豫的拉著伊青禾往外走;四阿哥緊隨其後,他走的時候還不忘給瑾淑使了個眼色。緊接著就是八阿哥這幾個與大阿哥交好的皇阿哥們,剩下的皇阿哥麵麵相覷,最後都看向二阿哥。
二阿哥神情愉悅,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十二阿哥,“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自以為做的隱秘,卻不知上天早就給他安排好了結局。十二弟,二哥等你看你沒有好下場的那一天。”
若說誰最懷疑十二,非二阿哥莫屬,他跟康熙與大阿哥他們不同,他們沒有證據心裡還是存有遲疑的。二阿哥可不會,他之前就被十二阿哥算計過,知道十二這人表裡不一,清醒過來之後就篤定是十二所為。
之前的事情他是心有餘悸的,十二遠在千裡都能早早布下陷阱請他入套。今日若不是皇上要求,他根本不會來,誰知道這麼近的距離又會不會被下蠱?
可惜那是皇上的命令,他想要複立就不能跟汗阿瑪作對,要聽汗阿瑪的話。
自己不能出言懟十二,看到大哥開口那一瞬間他是真的高興,尤其十二越憋屈,他就越興奮。這種感覺到最後看著十二啞口無言,他掩飾都掩飾不住。
走出十二阿哥的府邸,就聽見十三阿哥說道:“大哥,咱們這樣真的好嗎?汗阿瑪那……”他小時候與十二接觸的比較多,在上書房十二也比較照顧他,又沒有被十二害過,從心裡他是不相信十二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十三阿哥之前就問過皇上為何要囚禁十二,可惜皇上並沒有給他準確的回答。他這次來除了參加滿月宴也是想要問問十二到底做了什麼,若是誤會就儘早與汗阿瑪說清楚。
之前不懂,如今看著十二阿哥府的布置,他就知道十二哥日子過得苦。他想著自己等人過來表現出關心的樣子,那些人也不敢苛待十二哥。
結果話還沒說幾句,大哥就帶著人走了。連親兄弟都踩低捧高,如此,十二哥的日子豈不是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