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番外IF悟醬lily(6)(1 / 2)

咒術天賦是天生的。

這東西就跟人類體內的隱性基因a一樣,Aa的時候無法顯現,隻有aa的時候才能出現顯性性狀。而絕大多數人不是AA就是Aa,能夠出現aa的情況實在是少之又少。更彆提還要在如此低的概率裡順利遺傳到足夠組合出強大術式的a1和a2……講白了,這玩意兒完全就是看臉看運氣。想靠後天努力克服遺傳因素也不是不行,但先天影響的基數太大,以至於咒術師這一行當很容易就出現階級固化。

畢竟人沒法決定自己的出生,也沒法決定自己的基因性狀。能夠遺傳到的咒術天賦天曉得是哪一位祖輩給你的aa組合,你能做的也就隻有善加利用。

僅此而已。

但對某些唯血統論的老古板們來說,這卻是個能夠穩固他們自身地位的好理由。仿佛君主立憲的國會與國王——他們是能夠確立法案的國會議員,咒術師世界的血統論便是那位無冕之王。

如果是以江戶時代那種人命如草芥且信息極度落後的年代,他們這種守著血統傳承的做法自然是最優解——指望天南地北的去尋找不知道會不會存在的其它咒術師,不如指望自家地裡多長幾顆水靈靈的好苗子。

然而時代變了。

過去需要跑死三匹馬花上半個月才能到的地方,如今隻要一張高鐵票就能輕鬆抵達。不管是出生證明還是學籍檔案,可以從幾千萬人裡找到特定某個人的方法也是應有儘有。於是固守世家驕傲的禦三家們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平民裡逐漸冒出天賦卓越的年輕咒術師,自己卻像是陷入泥潭的木板車一樣,稍不留意就會徹底傾覆。

加茂家隻能靠側房旁支的孩子撐場麵,禪院家的要麼叛逆要麼不在自己手裡,五條家倒是出了個五條悟,姑且還能挽回一下禦三家的榮光。可惜那位大爺是個混不吝,彆說給禦三家站台,他能不掉頭反過來把禦三家全給拆了就足夠讓人燒高香,指望五條悟撿起過去的榮光,還不如讓大家研究一下有沒有什麼咒術可以讓人登上月球來的實際。

平民起來的術師逐漸變多,這樣下去遲早會誕生出足夠傾覆禦三家威嚴的勢力。拋頭露麵去外麵祓除詛咒的女性術師也在增加,禦三家的老古板們想找點培育優秀子體的母體都找不到。

而在這個時候,女性的【五條悟】和女性的【夏油傑】橫空出世。

哪怕性彆與認知中的那個人完全不對,咒術也未能開發完全,但這兩個人若是聯手,絕對能將咒術界鬨得天翻地覆。

更彆提她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性彆。

會有多少女性術師在看見她們強大的身影後,成為天然的同盟呢?

會有多少年幼的女孩在知曉女性術師也能闖出一片天之後,心甘情願留在腐朽的世家裡當預備役的新娘呢?

最重要的是,女性的【五條悟】有那雙「六眼」,而且她本人也的確正以一個恐怖的速度飛快變強。

一個五條悟就已經壓得人喘不過來氣了。

現在又來了一個【五條悟】,簡直都不知道該讓人怎麼辦了。

守舊派們惴惴不安,相互約定了一起召開會議商討未來。穩健派指責激進派不該在少年院時設下陷阱激怒對方,激進派就指責穩健派太過謹慎錯失良機……他人的性命成為這些老古板們的爭吵對象,隨意對旁的術師生殺予奪的大權,早就將他們的腦子腐蝕得丁點殘渣都不剩。

以至於他們全都忘記了,那最重要的一件事。

既然他們能製定計劃推旁人去死,也會有彆人計劃著讓他們去死。

殺意是一個循環。

無論是誰先開的頭,最後必然要以一方的死亡才能宣告結束。

猶如輪回。

***

【早川秋】拿出一小瓶裝著暗紅色液體的塑料包裝袋,咬破袋口一飲而儘。好友提供的鮮血蘊含著極為強大的力量,令她體內充盈的像是隨時可以飛向高空的遊樂園氫氣球。

——雖然悟醬沒法來,但喝了她以前給我留的備用血袋,四舍五入也算是她一起參加了起丨義吧。

這樣想著,雙臂變形成大口徑丨槍丨口的【早川秋】,一邊哼著歌兒一邊開始了她的第一人稱視角FPS射擊遊戲。

“那是誰~是誰~是誰~

那是惡魔人~惡魔人~惡魔人~”

Cos了《電鋸人》漫畫裡性轉版早川秋的【早川秋】,哼著新版《惡魔人crybaby》的歌曲,在被結界籠罩的牆外站定。

後背的肩胛骨破開皮膚,冰冷的槍管從血肉裡鑽出。如同天使大張的羽翼一樣,密密麻麻、或大或小、或長或短的槍管排列組合在一起。那場景美得驚心動魄,猶如一朵鋼鐵與鮮血澆築而成的薩莫色雷斯勝利女神雕像。

“將惡魔之力集於一身~

正義的英雄~

惡魔人~惡魔人~”

五條悟雙手插在褲兜裡,像是散步的老大爺一樣晃晃悠悠跟在【早川秋】身後。在看見對方變身槍之惡魔並轟破了牆壁後,這位咒術界禦三家的五條家家主絲毫不在乎五條家地位即將迎來洗牌,白發藍眸的高個青年對著【早川秋】身後的槍管翅膀吹了個口哨,還順帶誇獎了下對方哼唱曲調的品味。

“歌曲真不錯,感覺在這裡意外的應景。”說著,五條悟還掏出手機打開了音樂app。“這歌叫什麼,我來外放一下配個BGM吧~”

五條悟幽默又風趣的說法顯然很得【早川秋】的心意,深藍色頭發的女性晃了晃頭,先前變化為槍管的一隻手臂便恢複成人手的模樣。接著從她化為槍之惡魔形態後的肋骨那部分的縫隙裡,取出了一隻粉色外殼的手機。

“現在這邊完全沒信號,就算搜到了也會卡死,不過我有緩存,所以我來放吧。”

五條悟配合的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哦,那就拜托【秋】啦~”

女王蜂演唱的《DevilmanNoUta》的電音節奏,在這間充滿了上個世紀古老和風的房間裡響起。激昂的電子樂蠻不講理撕開了腐朽會談的外衣,連同被【早川秋】轟破的外牆一塊闖進了滿溢著黴菌的屋子。

“喲,撲街仔們,做好被人從街頭殺到街尾,又從街尾殺回街頭的準備了嘛(廣東話)”

雖然五條悟聽不懂廣東話,但他從語氣裡也大致猜出【早川秋】是在放狠話。白發藍眸的五條家家主聳了聳肩,伸手拍上對方的肩膀後,連反應都不給圍在一圈的爛橘子們留下,伸手擺出了發動領域的手勢——

“今天是不可燃垃圾的回收日,對吧?”

領域展開

「無量空處」

***

沾了血的禪院家家紋,在衣襟處被深褐色的血液汙濁了絲線。身軀被洞穿的部位,則由黑色的影子填補了窟窿。

命不久矣的男人在影子的狹縫裡潛行,被迫逃命的屈辱感與危在旦夕的死亡預感同時攪和在一起。洋溢著怒火與絕望的負麵情緒,卻令他在瀕死至極跨越了自己過去多年都未能達到的境界。

越是憤怒,越是絕望,越是恐懼……咒力就越強。

禪院家的男人慌不擇路奔襲逃命,但胸腔裡洶湧澎湃的怒火卻不由自主將他帶向了另一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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