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晉江獨發(1 / 2)

或許是由於灶門炭治郎是家裡長男的緣故,在和我說起關於列車事件的時候,他的語氣頗有種給家裡弟弟妹妹們說故事的感覺——

“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呢,我和伊之助都是頭一次看見火車,起初還以為是山神或怪物。但好在善逸和【緣一】小姐及時阻止了我們的行動,雖然後來還是把警察惹了過來,但幸好大家都在最後一刻上了火車,所以問題也不是很大。”

——不,一般來說,惹到警察還能當做沒事一樣……這在各種意義上都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

我默默在心裡吐了個槽,但眨眼間的工夫後,我就決定略過這個槽點。

畢竟炭治郎真的很會照顧人。

目視對方三言兩語就將套著野豬頭套的伊之助安撫住,我雙手捧著下巴,宛若幼稚園小朋友們擺出的“花托”手勢,繼續聽炭治郎說故事。

險險避過車站巡警們的糾纏,剛啟動的火車速度還不算快,故而幾個人小跑著倒也勉強登上了最後一節車廂。

紮著高馬尾辮的女人,那頭卷曲的深紅色頭發就像一簇安定燃燒的火焰。儘管不怎麼開口說話,而且也沒有鎹鴉可以送信,但她卻能在頭一次登上的列車裡,帶著同樣是第一次坐火車的炭治郎他們順利找到炎柱煉獄杏壽郎。

“【緣一】是怎麼知道煉獄先生在這裡的?是收到消息了嗎?”

“沒,隻是看到了…嗯…比較旺盛的鬥氣。”

“鬥氣……?那是什麼?”

“我也不太懂,總之就是能看得到。”

大約是不知道怎麼解釋,【緣一】偏過頭不再說話,坐在煉獄旁邊的位置後就不再動彈。而炭治郎則顧慮著對麵一個是炎柱一個是女性,選擇和善逸以及伊之助擠在同一排座位。

火車在鐵軌上逐漸提速,這時代裡相對昂貴的玻璃則讓三個年輕人不知所措。哪怕是伊之助都不敢亂動,學著炭治郎的模樣雙手握拳乖乖放在膝蓋上方。

車內燈光還算明亮,但透過玻璃車窗也隻能照亮鐵軌附近的道路。

在更為遙遠的範圍裡,陪伴這輛火車的就隻有大片青蔥的農田,以及深邃靜謐的夜空。

但這對【緣一】來說卻不算什麼。

無論是昂貴的玻璃,昏黃的電氣燈光,不太平穩的鐵軌路線,還是此時安靜到可怕的深夜……他全都不在乎。

打從出生起就站立在所有武人的頂點,天生就擁有「通透世界」的視野——正因繼國緣一是“神之子”,故而【緣一】也同樣具備如天賜般的才能和眼睛。

——看得到。

——全都看得到。

登上火車時就能透過障礙物清晰看見周身纏繞著武者鬥氣與炎之呼吸的煉獄杏壽郎,不僅如此,坐下來後就一言不發的【緣一】,並非是不願說話,而是不知道怎麼將他看見的真實說出口。

落在旁人眼中新奇的鋼鐵列車,在【緣一】眼裡卻是一輛被鬼的血肉包裹同化的可怖怪物。看上一眼就絕對會讓人掉san,宛如《沙○之歌》和《甜池子》裡被肉塊覆蓋的房間。

並不是登上無限列車後會有人失蹤。

而是登上無限列車的人,必定會成為了它的口糧。

天花板與地板鼓動著血脈的律動,依附在車廂牆壁上的肉塊們滴滴答答向下延伸。【緣一】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在檢票的列車員靠近自己的瞬間,拔出了他從漫展一路帶到這裡的日輪刀。

樸實無華的黑色刀鞘,刀柄也是同樣的純黑顏色。低調得與【緣一】本人性格極為類似的日輪刀,在被拔丨出丨刀丨鞘的瞬間,黑紅相間的刀刃卻在深呼吸的【緣一】手中陡然變色,並亮起了比炎之呼吸的紅色刀刃還要更加明亮的赤紅。

仿佛這柄日輪刀的顏色是裁取了太陽的光輝一般,呈現出璀璨至極,僅在鬼殺隊傳說裡才出現過的赫刃模樣。

“【緣一】小姐?!”

額角有火焰斑紋的美麗女性,對炭治郎訝異的呼喚置若罔聞。那柄顏色獨特而瑰麗的“赫刃”筆直朝著檢票員的脖頸砍去,而它美麗的赤紅色則仿佛勾起了對方根植在骨子裡的恐懼,以至於列車員迅速以超出常人的身手和速度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