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嬈的睡眠其實不淺,可是當她穿到這跟她同名同姓卻不同身的女主身上之後,她身體的敏感程度加劇了數倍。
她頭暈目眩,卻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磨擦,磨擦的力度並不算輕,像是想要從她的臉上扒拉下來什麼東西似的,使得她整張臉變得逐漸隱隱刺痛了起來。
終於,在不知道第幾次臉頰遭受到那粗糙的衝擊磨擦時,她倏然睜大了眼。
人在初睜眼時眼睛首先是模糊的,薑嬈亦是如此,直到她眨巴了三五下眼睛之後,那片模糊才漸漸凝實,最終的最終,於她眼中轉化為一麵具象化的輪廓。
這麵輪廓她曾經在睡夢中看到過不下數回,她尚有些懵,分不太清夢境與現實,可當她的視線對上男人那癡迷的眼神時,她懂了,原來這是今晚的夢啊。
四目相對。
他們二人都不說話。
薑嬈不說話是因為她跟男主沒什麼好說的,在這樣的夢魘當中她始終是一個旁觀者,雖說一直在用女主的身體而活動,但是卻並不能左右女主的意識與行動。
而厲爵言不說話,則是因為……
當她睜開她濕漉漉的眼睛瞪著他時,他心內防守的河堤就已然潰不成軍。
他們在夢中見過多次,但那些都是假的。
那時的他碰得到她,摸得到她,但是睜眼再看之時,卻尋不到她。
指腹攀至她的臉頰,他眼中的癡迷再添一分。
薑嬈卻覺得有點煩了。
今天這夢魘是怎麼回事呀,難道她因為病了,導致夢裡麵的人物行動都變得遲緩了?
她燒的混沌,整個人都迷迷瞪瞪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你想乾……”
話音未落,眼前便遮擋住一片陰影,緊隨而來,嘴唇上便多了一道略有些濕潤的觸感。
縱使在夢中被占便宜已經習慣了,薑嬈仍舊是想要踢他打他踹他整死他。
有錢就是再怎麼了不起,這種吻技極差卻又動不動愛殘暴的對女主親來親去的毀三觀古早男主都不能要!
他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親了,為什麼要鉗著她的下巴?為什麼要咬她的嘴唇?
為什麼連親吻都要讓她感到疼痛?
下一秒,他突然停了下來,喘著粗氣雙手撐在枕邊看她。
她聽見他說,“你真美。”
薑嬈心裡咯噔一跳,這三個字她太熟悉了,他就誇過她那麼一次,而那一次,使得她第一次因為一個夢對一個人下了變態的定義。
指腹再次滑過她的唇鋒,將一絲淩亂的秀發帶至她的耳後,“頭發絲都這麼好看。”
窗外漆黑如夜,頭頂白熾燈明。
薑嬈想起了那一晚他對她的□□,被親她大不了當做被狗啃了,但是再被摸……
“kuang!”
她隨手一拉,隻覺手背略有些刺痛,但卻因此而摸到了一個圓潤又沉重的物什。腎上腺素猛烈攀升,她沒怎麼猶豫,便將那個剛剛拿到手的沉重物什朝他頭上砸去。
鮮血幾乎是在刹那就從他的發際線處滲了出來,她看到他愣住不動,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瞬時一鬆,而這時強撐許久的身體終於再崩不住,她的眼前一黑,又一次昏倒了過去。
鮮血滾燙,可惜卻溫不熱厲爵言冰冷的心,
她細嫩的脖頸就在他的手邊,他隻要輕輕一掐,一株鮮活的生命就會從此消失。
沒有人會找他麻煩,無論是因為他的勢力,還是因為她本就是個來無可尋的假冒者。
然而當他看著這張絕色的臉,每一分每一寸都長成了極令他心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