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中鮮少有這樣截取粉絲評論並進行回複的明星,我本來以為夫人這樣必定會被群起而攻之,但沒有想到,除了極個彆黑粉帶節奏外,大部分留言都是說夫人懟人懟的巧妙。明明一句臟話沒罵,但就像是在說——你快彆放屁了!”見氣氛不對,小張開玩笑道。
窗外暮色沉沉,厲爵言雙腿交疊,掐滅煙蒂將u盤隨意揣在了口袋當中。
他難得想要英雄救一次美,看今晚她表現如何,再決定要不要將那一日試鏡錄像交到她的手上。
沒曾想到她自己竟然出息了。
他心煩氣短,靠在車背上假寐。
本是為了緩解思緒,結果卻這樣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夢魘。
那是個綺麗動人的夢魘。
他們二人均是□□,唯露肩膀放在蠶絲被外。
那時的他正一手撥弄她的發絲一手環抱著她那瘦的略有些硌手的脊骨。
她的耳垂依舊小巧可愛,然而透過她的側顏,他卻發現她的眼神昏暗了不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靈動,滿溢其中的全是痛苦。
他聽她說:“厲爵言,我們聊聊。”
夢中的他那時漫不經心,仍在把玩著她的發絲,“你說。”
她回過頭,眼中不含一絲溫度,可慢慢的,慢慢的那眼瞼被淚浸濕,將眼眶附近染的一片煞紅。
她終於再開了口,“ 我們分開吧。 ”
夢中的季節可能和現實一般無二。
他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原因。”
“我這輩子不可能有孩子了。”
說完這一句話,她眼眶中的淚終於忍不住落下,“不可能有孩子了,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什麼孩子了……”
她絕望的聲音重複不斷,歇斯底裡之於,掙脫著想要從他的懷抱離開。
他的心被狠狠揪起,很想問是為什麼,可即使到了夢魘終止的那一刻,他也隻聽到了夢中的那個他顫栗著手拉扯她喊著嬈嬈。
他醒的很快,身體極好的他難得一次頭暈乎乎的感到難受。
但是他卻沒有忘記那個名字,更沒有忘記這一場夢中所發生的一切。
他一拳錘在車玻璃上。
真他媽艸。
這到底是什麼事啊!
——
薑嬈清醒之時,幾乎是滿頭大汗。
夢魘當中的一切行動雖說全部都不由她所控,但她卻具有所有實感。
她能夠體會到她的絕望,也能夠體會到她的不甘。
更甚於至……她似乎從她的情緒中體會到了一絲恨意。
薑嬈曾聽人說,童話故事永遠以‘從此,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為結局,然而人生那麼長,當美麗的結局落幕,現實的生活啟航,王子他可能未必會有公主的騎士體貼,公主在卸妝後也未必會有王子想象中那麼美麗。
那麼一本虐心虐身的總裁文以he作為結局後,是否這一切也並非是真正的終止?
所以才會有她今日所做的夢,夢中的女主失去了生育能力,男主也不再那樣不近人情,而是眼中滿溢著心疼?
可惜這些都和她無關。她才不要和男主上演什麼虐身虐心的戲碼,也懶得看對方在她麵前表演什麼幡然悔悟。
男主不經曆點什麼大概始終會這麼變態。
白夫人又是那副仿佛算計了一切的姿態。
她隻想等真江糖回來,然後揣著白夫人給結的尾款,以及自己售賣五套房所得來的款項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麼想著,被夢魘情緒稍有影響的她終於緩過了勁來。
許是出了這麼一身汗的緣故,白日裡已感受到自己身體已然好了一半的她,這一刻隻覺已經全好。
朝牆上的擺鐘看了一眼,見時間已然超過七點,想到今早答應一起回大院的事,她忙坐到桌前擺弄起那些瓶瓶罐罐。
等到顧管家的電話打至樓上通知她男主回來時,她已將自己的妝容補充的精致完好。
她這個人非常自覺,既然已經答應了的事,那就沒必要躲躲藏藏。
再加上男主雖然時常在她麵前展現自己的神經質,但現實當中卻並沒有對她做過太多過分的事,唯一一次表情語氣跟夢中的變態如出一轍時,還給了她一張有著千萬儲蓄的卡片作為補償。
所以她其實並不太怕現實中的他。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當她從樓上走下來時,她發現他的眉頭倏然緊蹙了一瞬。
然而這抹緊蹙僅僅維持了不到一秒,就從他的臉上消失無蹤。
然後她聽他道:“你過來。”
薑嬈於是就走到他的麵前,隻是在距離他還有一米的安全距離時,她停下了腳步。麵色淡淡,將塑料夫妻間的疏離表現的淋漓儘致。
事實上除了去‘捉奸的’那次她演的稍有些激動用力以外,彆的時候在麵對男主時她都是要多疏離有多疏離,這疏離有時候是不屑,有時候是無語,有時候是淡漠,……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有多麼不想理他,可他還是非要找事。
這可能就是男女主之間超乎常人的吸引力吧。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忽然上前一步,她來不及後退,忽然身子一虛、腰肢一緊。
他的大手就那樣覆蓋在她的腰間,其後將她從原地摟至他的麵前。
薑嬈心跳如擂鼓。
這心跳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剛剛身體一刹那懸空的恐懼,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對男主這麼做感到意圖不明的驚怕,最後一部份原因,則是因為他熾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垂。
那感覺實在是……
她將雙手抵製他的胸膛,極力拉開兩人的距離,“厲爵言,你乾嘛啊!”
她的耳垂紅的嚇人。
連帶著接近臉頰的耳根處也宛若紅霞。
然而她的抗拒他似乎並沒有懂。
聽到這話的他反而再次大手一拉,將她帶進了他的懷中。
“老子以後對你好,好不好?”
薑嬈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男主怎麼就突然發春了?
而且這真的是在對她好嗎?他將她硬拉過來時使得力氣那麼大,他將她按在他肩膀上時使得力氣還是那麼大,他是想整死她吧?
掙紮薑嬈是不敢再掙紮了,冷靜下來的她敏感嗅到一股子煙酒交雜的氣息,雖然這味道很淡,但確實是存在的。
她咽一口唾沫,轉頭看向一旁那非常有眼色正將目光對向天花板的顧管家,“家裡有解酒藥嗎?”
話音落,顧管家還沒說話,隻聽麵前那將她簇擁在懷的男人輕嗤一聲,“你覺得老子喝多了?”
她難得與他直視,透過那厚厚的鏡片,薑嬈這才發現他的眼睛混沌無光。
不是覺得,是這副樣子本來就是喝多了呀。
顧管家這時候道:“有的,我幫您去取。”
她點了點頭,目視著顧管家離開。
肩膀忽然一重,回頭看去,隻見男主不知什麼時候竟將他的頭支在了她的肩榜之上。
她微微轉頭,朝他的麵頰掃了一眼。
見他的雙眸已然緊闔,她撥了撥他的腦袋,“厲爵言,你好好說話行不行呀?”
他閉口不言,獨哼哼了幾聲似在回應。
薑嬈的肩膀被硌的生疼,“厲爵言。”、“厲爵言?”、“厲少?”……
她連叫了許多聲都無人應答,顧管家這時正巧取藥返了回來。
“夫人彆叫了,厲少喝醉就是這樣。可能前一秒還在跟你一本正經的說話,後一秒就會醉的不省人事。”
聞言,薑嬈心中緊繃的弦瞬時一鬆,“這是喝了多少呀!”
她隻是在感歎,顧管家卻以為她是在詢問,故而輕咳一聲,不自在道:“應該就是抿了一口吧。”
薑嬈懵了。
不是吧,這什麼總裁啊?喝了假酒嗎?
可她卻有些相信顧管家的說辭,畢竟如若不是兩人離得那樣近,她的精神力又那樣集中,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他身上的酒味。
古堡之內到處都是幫傭。
古堡之外則四處都是保鏢警衛。
薑嬈力氣小的不得了,攙扶或者馱著這位霸總上樓的任務自然與她無關。然而當警衛到來想要將從她手中接過他時,她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腕早已被他牢牢鉗住。
她越是往外抽,他攥的反而越緊。
憑借她的力氣,她不出所料的失敗了。
她想叫麵前的警衛幫忙,對方卻道:“夫人,扒疼了厲總我們會失業的。”
薑嬈好氣啊!
這什麼鬼的男女主吸引力啊!是吸鐵石吧!
可再氣她也無可奈何,她隻能跟著警衛一起往樓上走去。
等他被放在了床上,警衛也已離開,薑嬈看著那被他攥緊的手腕根部已有些發紅,啪的一下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打在那與她腕部相連的男人手上,“鬆開我!”
大院自然是沒法回了。
可她回不成大院,她能回自己的房間啊。
見自己一擊不開,她使的力氣更大了一點。打的自己手心疼,同時也將對方的手背打的通紅,“厲爵言,鬆開我!”
話音落,她忽然察覺那處被她緊握的腕間再添一分疼痛,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他拉的跌在了他的床上。
窗簾沒有關合。
黃昏已然落幕,皎潔的明月半懸於夜空。
她盯著那半懸的月呆了兩秒,才勉強將那因疼痛到來而不小心生出的淚珠子憋回到眼眶。
正在這時,隻聽耳邊道:“厲害了?敢打老子了?”
她喉頭一哽,回過頭去,隻看到男人正睜著大眼一眨不眨的看她。
接著她聽到他道:“算了,老子說要對你好,反正跟小貓撓癢似的,不疼。”
薑嬈:“……。”
還真的記住要對她好啦?
強收眼淚畢竟是不科學的操作,眼睛眨動間,一滴淚珠便順著她的眼角淌了下來。
她正要借力用枕巾擦拭掉這淚,男人的手撫上了她的眼,“哭什麼?老子給你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