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病,我的發燒已經好了。”
“說不定還有病根殘餘。”
“我連續幾天量體溫都是三十六度五。”
他難得從她麵上看到無奈的表情,但是今日的一趟醫院之行本來就是為她而準備,他想知道她身體究竟怎麼樣,為什麼夢中的她會對他說那樣的話。
所以他不可能任由她耍性子,“江糖,你在逼我生氣?”
他的表情沉了下來,“陪我去。”
薑嬈覺得男主可能真的有病。
他一會兒像是一個脾氣溫和的正常人,一會兒又疑神疑鬼;
一會兒霸道的厲害,一會兒又神神叨叨的看她如看甜蜜餞,說要對她好。
薑嬈秉著人設,斜倪他一眼後一言不發的從車上走了下去。
這明顯是家私立醫院,醫院的大小規模卻並不比公立三甲差上多少。
隻與三甲醫院明顯有所不同的是,大樓內裝潢更為精致,左右行走的病患卻少的可憐。
前台護士很快迎了過來,薑嬈聽到他問:“體檢化驗在幾樓進行?”
“厲總,在五樓。”
“精神科在幾樓?”
“也是在五樓。”
兩人上到五樓,因著病的不是自己,再加之男主沒有詢問門診科在哪裡,薑嬈自認為對方已經聽懂了她的話,隻是想讓她陪著,故而對於頭頂上的指示牌並無任何興趣。
然而待兩人一同進到一間診室時,她卻聽他說:“給我太太做個全身體檢。要最全麵的。”
薑嬈愣了愣,“我沒病做什麼體檢?”
男主還沒有開口,不知何時已然從凳子上站起來的大夫回答了她這個問題,“夫人,體檢是每年都要做的,為的就是在病症萌芽初期就將其發現,以免小病拖成大病最後難以根治。不然等到病真的出來,該做的就不是什麼體檢,而是治療了。”
薑嬈亦覺得大夫說的很是合理。
許多癌症腫瘤初開始時隻是一個小小的炎症,隻是由於患者沒有注意,才會使病情進一步擴大從而演變為絕症。
隻大多數人哪有那個閒錢每年來做一次體檢?最起碼曾經的她是沒有的。
貧窮沒有限製她的想象力,但卻限製了她將想象力付諸於行動的能力。
而於此刻的她來說,體檢雖做不做都行,但能免費做一趟全身檢查,不做白不做。
她可真怕作者在番外中繼續虐她這個女主,萬一如她這般不滿he結局的讀者多了,作者想不開給她來了個癌症白血病,男主來了個為情所困終而自殺,她真是哭都沒眼淚哭去。
隻是再感興趣,也抵不過大夫那聲稱呼來的讓她矚目。
她轉頭看向男主,“你的醫院?”
厲爵言點頭,“嗯。”
她沉思,半響,重新看向大夫,“我近半年身體沒有劃破的傷口,沒有接觸貓貓狗狗,飲食有專人準備,妝品之類尤其是口紅全部都是從大牌專櫃購買得來。血液應該沒有問題,可不可以不抽血?實話實說……我,有點暈血。”
大夫聞言悄摸摸的抬頭朝她身後的厲總看了一眼。
見厲總嘴角雖噙著一抹嗤笑,然而卻輕輕點了點頭,大夫終於敢給出回答,“當然可以。”
那時陽光正好。
三月的暖陽透過透明的窗澗投影在她的脊背。她穿一件白色及膝羽絨服,羽絨服的帽沿上連著一圈細碎的絨毛。
隻要她的身影稍有顫動,那絨毛便在他的眼前左右飄舞。
因為這,他注意到了她緊繃的肩頸忽而放鬆。
他整個人都樂嗬了起來。
小騙子,怕暈血是假,怕被血液比對DNA才是真吧?
可他對比對那種東西才沒有興趣。她是不是江糖有什麼所謂?
他沒什麼三觀,打算等檢查結果出來,就不再在她麵前偽裝。
逗弄她有什麼意思?真正擁有她才是真的有意思。
這期間大夫已將需要體檢的各個單子打印了出來。
看她打算跟著對方的腳步離開這間診室開始第一項檢查,他對她道:“我去隔壁的精神科看看,你做完檢查等著我。”
他無論去哪裡,薑嬈都沒有興趣知道。
胡亂點了點頭,她跟著大夫的腳步就離開了他的視線。
看著她的背影逐漸消失,厲爵言麵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
他理了理衣襟,這才想起,為了能跟她近期的打扮年齡看上去差距小一點,他穿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西裝,而是柔軟舒適的連帽衛衣。
他抬步朝精神科方向走去。
裡麵坐著的大夫是個看起來有些古板的老頭。
看見他後,卻趕忙站了起來直呼厲總。
那是國內有名的精神科醫師。
也是他先前打電話之時,院長為他介紹的那一位。
他們第一次會麵,他就讓他幫自己測試了一下自己是否犯有精神疾病。
得到的結果乃是否定。
他覺得不好向一個老頭訴說自己綺麗的夢,所以才會在網上重金尋找了另一位醫師。
結果那位還不如這位,是個隻會勸他‘從良’的蠢蛋。
落座於桌麵之前,他想了想,道:“精神病會影響生育?”
“可能會有些影響。”
“那再測一遍。”
他倒要好好查查他們為什麼不能有孩子了。
為什麼和他在一起,他們這輩子就不能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