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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嬈的晨跑已持續半個月左右。

從二月末跨度到三月,從晚冬跨度到初春,她生生看著古堡周圈的草木冒出新牙,迎春開出鮮花。

然而她這副身體畢竟還是很弱,今日隻不過跑了半圈,便有些氣喘籲籲的受不太住。

停下來走了有百米遠的距離之後,她正打算重新出發,忽聽到側旁的花叢中有聲音從中傳出。

這本不與她相乾,奈何那聲音中所談論的話題貌似卻與她有關。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辦個小兩口兒自己樂嗬著玩的婚禮都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等到真通知親朋好友辦個大婚禮時,那得花多少錢啊!”

“夫人值得這麼好的,你現實中見過幾個比夫人更好看的女人?聽顧姐說夫人卸妝更好看,我要是男人我也得寵著。”

……

薑嬈一瞬間心便涼了。

聽顧姐說夫人卸妝更好看?顧姐是誰,顧管家嗎?顧管家看到過她卸妝的模樣?

那顧管家會不會告訴男主?描述的具體嗎?

通過那些描述男主究竟會不會猜到她並非真正的江糖?

辦婚禮又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驚疑僅持續了三兩秒的時間,她的心中便安定了下來。

過了今天,她就不在這裡了,這些事又與她何乾?

男主即使知道了她素顏的樣貌,可是卻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除非江家人將有關她的所有一切都抖摟出來。

而就算是知道她的信息,但這時候並非所有票件都需要憑身份證購買,再加之購票信息又沒有聯網。全國這麼大,她哪裡都能去,又何必要害怕?

時間飛逝而過。

很快便到了下午。

彆過司機,到達與白夫人約定的咖啡廳時時間正正好指向兩點。

遠遠的,她就看到穿金戴銀,身披一件藏藍色貂皮大衣的白夫人坐在那裡左顧右盼,滿臉皆是不耐,而白夫人的身邊坐著的則是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黑帽子、黑口罩,整一身全都是黑色係風格的女孩子。

在白夫人對麵坐下,她問:“先提出違約的是你,即使你不給我賠償,尾款也應該結給我吧?”

“你做什麼春秋白日夢呢?”白雨柔嗤笑,“現在老實換過來,你媽的賭癮可能還有得救。不然就像你說的,未來究竟誰該給誰錢還說不準呢。”

古早文裡的反派就是不經詐也沒耐心。

薑嬈本就沒指望從白夫人手中再摳出來一份錢,隻不過想要房款拿的安心又無愧,所以才多嘴問了那麼一句。

不欲再與白夫人交流,她麵無波瀾的看向白夫人身邊的女孩,“怎麼換?”

四目相對,對方雖然僅露出一雙眼睛,薑嬈卻立刻就從對方身上覺察出了一股熟悉感。

不為彆的,隻因她濃妝過後,與對方的眼眸間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差彆。

然而她雖佛係人生,可眼眸中卻時常閃著靈動。

真江糖卻不一樣,整個人看起來略有些自閉陰沉。

果不其然,對方許久都沒有出聲。

終究還是白夫人開口回答:“糖糖的妝已經畫好,頭發也隻是盤在帽中藏了起來。你們去廁所換過裝束就行,趕緊的。”

這邊上演著換人戲碼。

另一邊的同一時刻,將一天的工作壓縮在早間做完,剛剛回到古堡當中的厲爵言心頭猛地一跳。

他的手心隨即收緊,瞬時間卻又有一株玫瑰上的硬刺紮進了其中。

鮮血幾乎在須臾間便滲了出來,顧管家連忙從懷中抽出手絹遞了過去。

厲爵言卻沒有接。

以為他因此而生氣,顧管家忙道:“厲少,我會叮囑幫傭和花匠接下來乾活的時候多注意的,一定不會在發生這種事了,花刺也一定不會紮到夫人。”

厲爵言眸光晦暗的輕嗯了一聲。

他從十八歲接手厲家以來,類似的警醒幫助過他多回,所以他才能將厲家產業擴大到了如此地步。

但今日卻也……

鈴聲響起的時候,薑嬈已與真江糖換過了衣服。

薑嬈原是不打算接這一通電話的,可奈何鈴音掛斷並再次響起來的次數足有三遍,江糖都沒有朝裝有手機的挎包看上一眼。

男主的勢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她怕自己再不接通電話,將男主逼得急了,不用多久,就會有保鏢闖入女廁尋找她的下落,故而隻能按下接通按鍵。

而真江糖又在她的身側,所以她隻能又將免提打開。

電話甫一接通,對麵的聲音滿是冰冷,“你在哪?”

“東區的一家咖啡館。”

她沒有說謊,和他詢問司機,對方告知給他的目的地一模一樣。

但他仍舊覺得有些不對。

身上如同被寒意浸了骨,他抿唇,“回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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