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難得的軟。
那聲‘心肝兒’叫出來後, 薑嬈的心莫名有一些慌。
正當這時,電話當中忽然傳來了一道對話。
“厲總……厲總?厲總怎麼了?你們誰給厲總灌酒了?”
“誰敢給厲總灌酒啊?他自己貌似口渴然後點了杯單品,喏,就是那杯,已經被喝空了。”
小張走上前去拿起杯子聞了聞, 隨即回頭看向包間侍應, “長島冰茶?”
侍應生一臉懵的點了點頭,“是的,先生。”
長島冰茶雖然度數不怎麼低,但是我國的大老爺們兒連度數極高的紅星二鍋頭都是論瓶來吹。
喝下這麼一杯調製雞尾酒, 對於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來說應該不算什麼的吧?
無奈歎一口氣,小張轉頭扶起那趴在桌麵上男人。
男人的頭逐漸遠離茶幾,小張怔了怔, 抓起那隻尚在散發著光亮的手機熒幕。
熒幕當中沒有來電顯示,隻有一串陌生數字,小張摸不清楚對麵的人是誰, 但還是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老板喝醉酒打錯電話了,實在不好意思。”
將該道的歉道完,小張就打算將電話掛斷。
可電話還沒有遠離耳邊, 聽筒當中便出現一道嬌嬌軟軟的聲音, “是張特助嗎?”
小張連忙把手機歸於原位,“是我。”媽呀!總裁什麼時候居然會單獨給妹子打電話了?而且還給妹子提起過他!
薑嬈想了想道:“你們現在在哪?能帶厲爵言一起和我見一麵嗎?”
要是單獨見他還好說, 他一個忙起來的時候一天隻能休息兩三個小時的單身狗,有妹子要見他他簡直是求之不得。
可是作為一個員工,小張可不敢私自替老板做決定。
故而他隻能說一句,“您等等,我把手機放到厲總耳邊,您問他。”
不知電話那邊是怎麼說的,半響,他隻看醉的已不成樣子的男人唇角彎了彎,“嬈嬈要見我?嬈嬈是想我了嗎?”
醉酒的男人遺忘能力果然是一絕。
想到隔過一晚,便要多掏兩萬塊錢出去,薑嬈到底有些心疼自己的錢,故而輕輕嗯了一聲,“厲爵言,你要不要見我?”
電話對麵這次沒有猶豫,“要。”
——
不知道男主在哪裡鬼混喝酒。對麵的張特助說由於他們此刻距離市區稍有些遠,所以會麵的時間需要在一小時之後。
時間早晚沒什麼問題,得到這個的回答,薑嬈想了想,拿起手機用gprs移動網絡查了查這個城市的小商品批發市場位置。
在手機上確認好路線後,她帶上口罩,扣上帽子,隨即匆匆朝地鐵站奔去。
在小商品城逛了一圈,她最終收獲到了一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黑框眼鏡。
然而這眼鏡本質上並不普通。
因為這其實是一個偷拍眼鏡。
她終究還是不信任男主的品格。還了這兩百萬過後,她就是窮光蛋一個。
男主如果到時候翻臉無情汙蔑說是她沒有還錢,她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她覺得還是把自己還錢的全過程拍下來比較好。
夜色微涼。
雖已是五月臨近夏日,可夜晚到底還是有些冷的。
薑嬈從地鐵站口出來,問了下路人正商廣場該如何走後,低頭看了眼時間。
見距離與張特助約定的時間僅剩下不到十分鐘,她連忙跑了起來。
在時間還剩下兩分鐘左右的時間時,她終於抵達到了約定的1號門門口。而她的手機也在這時響了起來,接通放至耳邊,隻聽對麵道:“我和厲總已經到了,我們的車停在路邊。我站在車外給你打電話呢,你到了之後看路邊靠車站的哪個人把手舉得最高,哪個人就是……”
話未說完,小張就聽有人叫他:“張特助。”
他回頭看去。
月光之下,一身運動裝扮的少女紮著個馬尾,黑框眼鏡將她小臉的三分之一都遮蓋了去,然而卻並未將她襯得有多呆板。
小張隻能想到一個字用來形容她——萌。
他替她拉開車門,看她坐進去後,正打算將車門合上,就聽她道:“你不進來嗎?”
“您和厲總談話,我沒有摻和的必要。在場的話您反而會不自在。”
“他現在應該是醉了吧,你不怕我對他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