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是為她戒煙, 當真從口袋中掏出了黑色煙盒與一隻同樣色澤的zippo打火機交到她的手上。
她嘴唇囁嚅,還沒說出拒絕的話,就聽他又道:“對了,你還不喜歡人喝酒是吧?老子滴酒不沾,典型的好男人一個。”
薑嬈盯著他一本正經的臉看了好久, 半響, 終於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他哪裡是滴酒不沾,是每每喝酒之後,他就會變得神誌不清, 整個人身上再沒有半分霸總氣質,所以才會能不喝酒就不喝酒的吧。
這時候六月中旬,山風在吹, 四周的草木一片搖曳。
夏花開的燦爛,卻沒有她這笑容來的好看。
他忍不住想要牽動唇角,卻在動作發出前的那一刹那, 想了想,將麵色板正了起來。
果不其然,對麵那個沒心沒肺的姑娘在看到他這副表情之後,嘴邊的笑意在不覺間僵住。
他這時才哄笑出聲,“嚇到了吧, 騙你的, 我不霸道,不凶你呀。”
“我也從來都沒有逼迫過你什麼吧?錢是你自己非要還給我的, 我都說了可以用陪我半年這件事作為抵債條件,你非得不答應,這不能算是我逼你吧?”
“還有纏著你那件事。你來無影去無蹤,不斷的躲著我,我又想你想的狠,隻能動用勢力去找你,尋到你身邊。”
“我沒有纏你,我隻是愛你呀,薑嬈。”
山風凜冽,吹得她有些冷。
薑嬈眼睫顫了顫,將這海綿寶寶睡衣的帽子從脊背帶至頭頂,隻露一個鵝蛋一樣的圓的臉頰在外麵,蓋住了男人視線可波及到的大部分範圍。
她之所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那些擇偶標準的話,不是為了讓他對號入座的,而是為了打消他的積極性,可他卻狡辯又詭辯,最後又將話題扯到了愛她的點上。
愛她什麼,愛她這張臉嗎?還是愛他夢境中的那一段和原女主一起共同創造出的經曆?
他要是知道她是一個遠方來的孤魂野鬼,跟他夢裡麵那位壓根就不是同一個人同一種性格,指不定第一個請大師做法招魂引魄的人就是他了。
喬煙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他這樣聲音好聽,笑的好看,手長得也好,還會說情話的男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不真實。
因為不真實,因為萬中無一,所以他好起來的時候真的會讓人放不下,舍不得。
她怕未來的自己也會舍不得,所以她不該再這麼原則不堅定了。
這會兒兩人還沒個一出呢,她就像個傻子一樣的被他撩的心神皆動。如若她真的接受了他,他的好,他的壞她照單全收,等到他發現她的不對將她棄若敝履的時候,她和那個被虐身虐心最終卻跟男主he的原女主又有什麼區彆?
她思考這些事的時候,隻見男人不知何時竟已與她近在咫尺,看到她的目光掃來,唇角更是蕩漾著數不儘的笑意低頭朝她俯身而來。薑嬈正想伸手去擋,男人停了下來,放大的臉就那麼投映在她的眼前,“薑嬈,親一個?”
她砰砰亂跳的心一下子靜止,迎著對方熾熱的目光,她朝後退了一步,“剛剛忘說了一條,厲爵言,我還不喜歡二婚男。”
她看著他的麵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這一次她觀察的仔細,沒有看到他麵上的表情閃過任何停頓的場麵,很顯然不是在裝相,而是真的心頭染上了陰霾,“不喜歡這不喜歡那,就是不喜歡我唄?”
薑嬈咬牙,“對。”
厲爵言冷笑,“老子做什麼事都捂不化你這顆比石頭還冷硬的心?”
薑嬈不看他,“對。”
他卻盯著那張他日思夜想了許久的臉一動不動。
滑稽的卡通睡衣看上去廉價的又幼稚的很,然而卻未將她臉上動人的美與氣人的倔強削弱半分。
他深吸口氣,朝她邁一大步,趕在她向後退卻之前,一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攬的與他之間再沒有任何距離。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臉頰,薑嬈那被睡衣帽子所包裹的耳根頓時變得灼燒又漲紅。
她自然是伸手推他了,可雙手不過剛剛抵至他冷硬的胸膛,便被他用一隻手給鉗住。
她瞪他:“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