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係統一再保證小人和會出聲的玩具沒什麼區彆, 但宋言卿心裡還是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賀川驊依舊保持著將他半抱在懷裡姿勢, 動作有些強硬, 卻不會讓人覺得不適。
宋言卿想看看賀川驊的表情, 一回頭嘴唇輕輕擦過賀川驊的臉頰。
他隻覺得賀川驊身體僵硬一瞬, 原來就微紅的臉, 現在熱的更厲害了。
宋言卿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被他的手臂牢牢地束縛住。
他們的距離很近，賀川驊剛洗過澡, 隻圍了浴巾。宋言卿的手正貼著賀川驊的皮膚, 抵在他的胸口上。
手下那顆心臟有力的跳動著, 溫熱的體溫傳到宋言卿的掌心。
賀川驊似乎很緊張，他急促的呼吸著。他想默念咒語, 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的腦海裡, 全都是對這個人的喜愛。
賀川驊的頭發還在滴水, 水珠順著他的發絲滑落，落到宋言卿肩膀上又悄無聲息的消失。
也不知道是風扇開的太小, 還是夏日的夜晚實在是太炎熱。
宋言卿隻覺得呼吸變得困難起來，他按著賀川驊的肩膀, 再也沒有推開他。這隻是個擁抱, 宋言卿想著, 也隻會是個擁抱。
賀川驊注意到宋言卿的軟化，他緊緊地抱住懷裡的人，小心的試探道：“我想親吻你，可以嗎, 言卿。”
宋言卿聽得出他極力克製著**，那雙手放在他腰身。隔著他的衣服輕按著他的腰窩，卻怎麼都不敢再動一下。
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撫摸上他的右手腕，偷偷地握住他的手腕，想要蓋住那條係在上麵的紅布條。
宋言卿沒有回答，賀川驊沉默的抱了他許久，宋言卿聽到他輕聲呢喃道：“我愛你，給我一個親吻你的機會，好麼。”
他的聲音難得柔軟下來，那小心翼翼的語氣聽得宋言卿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這時宋言卿腦海裡忽然傳來係統的提示音：[實時數據，道長對你的依賴值為98/100，評價：不同意我就直接辦了你。]
宋言卿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好咽了下去，原本有些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
他拍拍賀川驊的手臂，仰頭看著那人一臉正直的樣子，心說小東西，藏挺深啊。
賀川驊的眼睛亮的嚇人，他緊抿著嘴唇，想要克製自己的衝動。
宋言卿沒有掙紮，賀川驊也沒在那雙眼睛裡讀出懼怕或者厭惡的情緒。
賀川驊心想，自己隻親一下，如果宋言卿反抗，他就立刻鬆開。
賀川驊想著，試探的吻下去。宋言卿沒什麼激烈的動作，隻是微微轉頭，躲開了他的親吻。
“我去切西瓜吧。”宋言卿深吸口氣故作輕鬆的笑道：“都快十二點了，吃點西瓜就睡覺吧，你不是說明天還要去T大看看情況嗎。”
賀川驊沒有說話，他蹭了蹭宋言卿的肩膀，不情不願的嗯了一聲。
宋言卿剛想起身去廚房，賀川驊突然站起來快步走進浴室。
沒過多久，浴室裡傳出一陣水聲。宋言卿揉揉臉，腦海裡全是剛剛的情景。
他一邊切西瓜，一邊對係統道：‘他和莫南辰好像啊，我完了係統，我完了。’
[我很抱歉，我並不理解你的心情。]係統回答道。
‘看起來人模人樣，不是喜歡捏頭就是喜歡扣眼珠。’宋言卿懷念的說道：‘你瞧見沒，他按住我捏小人腦袋的樣子，是不是和教主拉著我扣眼珠的時候一個德行。’
[宋先生不喜歡？]係統問道。
宋言卿回憶一下手感道：‘這種類型的浪漫有點變態，我想我大概還需要適應一段時間。’
他頓了頓，重重的切了下西瓜道：‘我感覺我要變心了，係統，寶貝，出個主意好麼。’
係統沉默半晌，回答道：[客觀的說，不算變心。]
它的聲音格外的小，宋言卿沒聽清，他疑惑的啊了一聲，係統卻不再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宋言卿總覺得他的係統最近越來越不敬業了。
宋言卿把西瓜端出來，賀川驊嘴裡咬著西瓜，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眼神凶狠，像是恨不得直接將宋言卿按在桌子上吃乾抹淨。
宋言卿低著頭，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宋言卿夜裡睡得並不安穩，他夢到猥/褻他的那個男人變成了小人，被他拿在手裡。賀川驊微笑的注視著他，然後指尖用力，將小人的腦袋捏的粉碎。
鮮血噴濺在賀川驊的臉上，他微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時間竟像極了莫南辰。
他又夢到鳳天嬌跪在兩座墳前哭的喉嚨嘶啞，夢裡舞女赤紅著眼睛向血刀老祖衝去，被血刀老祖捏碎了手臂，打斷雙腿扔進妓/院，又被趕來的妙真和尚救走。
他做了許多夢，一個片段過去又是下一個片段。
最後，他夢見了一個人。
那個人坐在懸崖邊，穿著一身紅衣手中拿著一壺酒。
天上沒有一片雲，月光格外的明亮，男人背對著他仰頭喝著酒。
宋言卿書裡拿著一柄劍，這把劍宋言卿沒見過。但他知道這是給自己的，因為上麵刻著‘言卿。’
那人喝完了壺裡的酒，緩緩轉身看向宋言卿。
宋言卿下意識的叫了句教主，他上前一步想要和他親近，待那人轉身後，他卻看見了賀川驊的臉。
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滑落，沒入他的領口，浸濕他的紅衣。
‘你來了。’男人勾勾嘴角說道：‘過來吧，言卿，到我這裡來。’
明明他長著賀川驊的臉，明明宋言卿心裡還放著那個人。可在夢裡，他就像著了魔一樣，一步步走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