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1 / 2)

等杜青童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滿床血,和趴在上麵喘著粗氣的宋言卿。

他身後的手下們立刻低下頭,匆匆忙忙的將浴桶送進去,就安靜的走了出去。

“快去請左大人過來。”杜青童拉住一人,從懷裡掏出玉佩交過去,低聲說道:“讓他帶上小桃一起,說這裡有人受傷了。”

手下點頭應了一聲,臨下樓叫了老鴇封了三樓。

一個公子哥抱著一個清秀的小倌兒不滿的說道:“我今兒個來就是為了你們南風館的言公子,怎的人還不讓見一麵。”

“言公子今天有客人了。”老鴇陪笑道。

公子哥剛想問是什麼客人,就從樓上走下幾個身體強壯的護衛。他們衣著不凡,看起來是某個達官顯貴養的江湖人。

公子哥的父親隻是個小官,在京城翻不出水花。老鴇又很有眼色的叫了另一個漂亮的小倌兒,公子哥不再吵著鬨著見言公子,隻是嘴上嘟囔了一句故作清高。

左行雲剛帶著小桃趕過來,他從老鴇身旁路過,聽到公子哥的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握緊腰間的佩劍,小桃一把拽住他,低聲道:“言卿的事情要緊,莫要多生事端。”

左行雲哼了一聲,牽著女扮男裝的小桃,快步走上了樓。

一推開門,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

左行雲心頭一緊,他幾步上前,拉住宋言卿的手問道:“怎麼弄的。”

“出去放了放風。”宋言卿後背上被人砍了一條長長的傷口,他趴在床上,咳出一口鮮血聲音沙啞的說道:“也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紅衣男人,不有分手的和我交手。他用的是皇家的刀,多半是你今夜招惹的那些皇宮密探。”

左行雲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他有些尷尬的把小桃往前一推說道:“快給我兄弟看看他傷的怎麼樣了。”

小桃是紅姑娘從醫仙穀請來的,也是刺客聯盟裡麵唯一一個醫者。

她把了一會脈,隨意的說道:“受了些內傷,不嚴重。”

說著她掏出一顆藥丸往宋言卿嘴裡一塞,也不管那麼大一顆東西會不會噎死他。

看宋言卿還在猶豫,她不耐煩的咂咂嘴,抬手捏住宋言卿臉頰,咬牙切齒的威脅道:“我們衣服都脫了,就被他叫過來給你治病。你最好快點好,不然我讓你再也沒有機會生病。”

宋言卿有些懵,左行雲太了解小桃那個暴脾氣了。他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宋言卿一緊張,在小桃再次開口之前,直接把藥咽了下去。

隨手留下一瓶止血散後,小桃就拖著左行雲去隔壁房間做事了。

杜青童被留下來給宋言卿上藥,他把著瓶子,看看宋言卿又看看自己剛燒好的熱水,糾結的說道:“宋大人,你是先沐浴呢,還是先上藥呢。”

“上藥吧。”宋言卿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給我擦完藥就去沐浴吧,彆白費了那熱水。”

杜青童糊弄著上完藥快速的紮了布條,樂顛顛跑去泡澡了。

也不管宋言卿,就讓他一個病號孤孤零零的趴在滿是血汙的床上。

‘這個世界沒有一點溫暖,呸,塑料兄弟情。’宋言卿在腦海裡嘟嘟囔囔說著,等了一會,沒人回答。

他忍不住又長長的歎了口氣,係統陪他走過了幾百年,他已經習慣了它如形隨形的陪伴。

杜青童爽完抬著桶跑了,幸好左行雲還算惦記著宋言卿。

天將明時,硬是從小桃懷裡跑了出來。

顛顛的過來攙著宋言卿,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

“小桃還真是豪爽。”宋言卿回想著剛剛隔壁傳來的聲音,開口調侃道:“什麼時候成親,我還想喝上哥哥的喜酒。”

“哎呦我的爺,是她強迫我的,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良家男子。”左行雲故作悲傷,擦擦不存在的眼淚說道:“我今日又**與她,唉,我的清白...”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穿著白色裡衣的女人就踹開門,將他拖了出去。

關上門宋言卿還能聽見小桃戲謔的聲音,“還有力氣到處亂跑,看來我今日還是太讓著你了。改明兒我給你做壺補酒,我看你還有什麼精力下床。”

左行雲早就沒了在宋言卿麵前的委屈,他笑了一聲說道:“那可要讓為夫見識見識你的本事了。”

宋言卿趴在床上,枕著下巴,麵上沒什麼表情,心裡羨慕的咕咚咚的泛酸水。

‘我也想和人在床上玩。’他在腦海裡說道。

係統不再,也沒人回話。

宋言卿歎了口氣,拉過被子沉沉的睡過去。

...

原主之前是個大忙人,他每天都在搜集情報和殺人的路上。

但進了南風館成了頭牌之後,宋言卿每天就沒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他隻需要負責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沒事在樓上走幾圈,抬手勾/引一下樓下的客人們。

這種混吃等死的日子過上幾天還好,時間久了,宋言卿就快被這個小小的南風館逼瘋了。

皇宮密探最近一直在周邊搜查,左行雲不敢讓他出去。

想見他的人不少,但能進他房間的人卻不多,還都是自家人。

進來之後一個個老老實實的給他彙報情報,左行雲和杜青童出去辦事,一時間宋言卿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種無趣的日子過了差不多半個月,宋言卿身上的傷也漸漸好了,隻是內傷一時半會好不全。平日沒什麼影響,隻是動武的時候,胸口會輕微刺痛。

今日宋言卿像往常一樣,站在三樓,倚靠著欄杆對下麵的客人們拋媚眼。

用行動告訴他們,自己就是這麼隨隨便便的人,想點快來。

原本宋言卿還想矜持一些,做一個高嶺之花。但左行雲告訴他,太子就喜歡妖豔賤/貨這一款。

拉拉衣領,露了下鎖骨,把下麵的人撩的眼冒綠光。宋言卿就算是撩完了今天的騷,他拉好衣服,轉身就準備回屋喝酒。

眼角餘光卻看見了一個人影,那人穿著素色長衫,看起來是個中年書生。

大泱崇文,有類似於科舉的選人製度,此時恰逢大考。

宋言卿經常透過窗戶,看見一個個書生模樣的人在附近的茶館裡吟詩作對。

在京城,書生很常見。

可走進南風館的書生卻很少見,尤其是這種穿著樸素,甚至可以說是寒酸的窮書生。

那書生年齡看起來三十多歲,留著一撮小胡子。此時正緊張的站在角落裡,抱著懷裡的包裹,無措的看著麵前的公子哥。

那個公子宋言卿見過幾次,是一個富商家的二少爺。

他正在嗬斥不長眼的書生,原主武功好,宋言卿聽了一會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書生趕了很久的路,身上全是灰塵,不小心弄臟了那個公子的衣服。

京城是天子腳下,也是最沒有王/法的地方。

周圍的客人都在看熱鬨,公子越說越氣,抬手就要招呼身後的護衛打書生。

宋言卿撐著下巴看著,心裡估摸著要是沒人阻止,今天書生能被活活打死。

看著三十多歲的年紀,家裡多半上有父母,下有妻兒。

他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抬手招呼道:“趙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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