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 / 2)

宋言卿不知道左行雲正趴在房頂上偷窺,他坐在床邊,手指輕輕點著書生的臉頰,撐著下巴小聲說道:“莫公子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你都在我這睡了一晚了。我這裡是南風館不是客棧,再這樣下去,我還怎麼接客啊。”

他隻是說說,原以為這個書生不會有什麼反應。可他的話音未落,剛剛還昏睡不醒的書生猛地睜開眼睛。

在宋言卿錯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他的手,紅著臉緊張的說道:“你、言公子,你能不接客嗎。”

都是男人,被他握了下手,宋言卿也沒在意。聽到書生的問話,他勾勾嘴角調侃道:“南風館可不養閒人,我要是不接客,我吃什麼又住哪裡。”

他的身上還穿著左行雲的裡衣,許思江耳朵聽著他說話,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那件裡衣上。

他抬抬手,想把這衣服拽下來。

宋言卿微微側身躲開,眯起眼睛狐疑的說道:“莫公子,我今晚已經接過客了。你要是想和我...那可是要排隊的。”

許思江目光一暗,他深吸口氣,再次抬頭的時候臉上又露出怯懦的神情。

他喃喃的收回手,磕磕絆絆的說道:“言公子這麼好的人,何必糟蹋自己。”

“你才見過我兩麵,怎麼就知道我好了。”宋言卿追問道。

許思江不得不逼紅臉頰,結巴的說道:“長得像仙人一樣,自然是好的。”

宋言卿歪頭看著許思江,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被扣住脈門,許思江心裡一緊,下意識的運轉內力。

他掃了眼宋言卿,卻見那人正麵帶笑意的看著他。

“我也是男人,我知道男人最喜歡的,就是說謊了。”他抓著許思江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又抬手撫上許思江的胸前,柔聲說道:“莫公子,我猜你之前是故意跑出去鬨事的,我說的對麼。”

宋言卿已經平複下心神,他才許思江的心跳多半也是如此。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感覺手下的心臟跳得格外的厲害。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宋言卿默默地收回手。

他收了手,許思江卻沒有。

他修煉的就是掌法,他手掌一放上去,就察覺到手下的身體似乎很強壯。

許思江麵上依舊拘謹,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動,確定他摸到的是結實的胸肌。

他一開始並沒有多想,隻當是當下流行這種的。

在目光掃過宋言卿手掌上的硬繭,和寬大的指節時,許思江微微一愣。

他手下有很多劍客,那些劍客因為長時間握劍,手上或多或少都有這樣的痕跡。

他隱晦的掃了一眼宋言卿,那人正麵帶笑意的看著他。

宋言卿已經意識到自己會武功這件事可能暴露了,他拍拍許思江的臉頰,無奈的說道:“看夠了嗎。”

許思江喃喃的說道:“夠了夠了。”

宋言卿知道這種事情越藏越引人懷疑,他索性開口道:“你觀察力還真不錯,若是真能求得一官半職,或許還能當個明辨是非的好官。”

許思江不知道宋言卿是不是在炸他,連連搖頭裝作迷茫。

宋言卿歎了口氣,起身去桌邊倒了杯茶水。

趁著轉身的空隙,他摸出小桃給的藥丸服了下去。

他能感覺到許思江還在身後注視著他,一般的書生可不見得會有這樣的洞察力。不出意外,這個總是表現的十分卑微怯懦的書生,就是他戀人的轉世,也是這個世界的許王爺。

隻是不知道許思江堂堂一個王爺,偽裝成書生跑到南風館是要做什麼。

現在係統不在身邊,宋言卿沒辦法得知許思江對自己的依賴值是多少。也就沒辦法通過評論,推測出許思江的目的。

他倒了兩杯茶,走回床邊遞給許思江一杯,柔聲說道:“喝吧。”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彆怕,我沒往裡麵下毒。”

許思江小聲說著,公子這說的是哪裡話。接著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先前有紅布條和‘莫南辰’這個名字,宋言卿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書生就是許思江。

他目光不自覺的溫柔下來,就連說話都變得和風細雨。

他強壓著對許思江的愛意,安撫道:“我的武功已經被人廢掉了,你也莫要怕我,我現在和普通人比起來,也沒什麼兩樣。”

許思江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他順勢問下去:“武功被廢?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不過是仇家尋仇,折斷了我的劍,廢了我的武功,又把我送進了南風館。”說著,宋言卿喝掉杯中的茶水,感歎的說道:“剛開始我也想過自斷,後來待久了,也就習慣了。”

許思江上下打量著宋言卿,他想了想疑惑的說道:“公子之前不是說自己已經做個十幾年了嗎。”

他原以為言公子會再找些合理的理由,哪想到宋言卿卻抿嘴笑了起來。

他點了點許思江的眉心,柔聲說道:“之前是騙你的,呆瓜。”

“那現在...”許思江猶豫的說道。

“現在也是騙你的,你怎麼說什麼都信。我可是個小倌兒,我說的話都是為了討客人歡心,怎麼這幅表情,難道你還真信了?”宋言卿眨眨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明豔的微笑。

他沒再理會許思江,正巧這時油燈也耗儘了。

宋言卿翻身上床,跨過呆愣愣坐在床上的書生,躺在內側合衣睡去。

直到身旁的呼吸逐漸平穩,許思江才有了動作。

他輕輕的抬手宋言卿的脈門,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個言公子之前一定是習武之人,他手上的痕跡和身上的肌肉就是證明。

隻是他確實內力全無,一探之下1,確實像是被人廢了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