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1 / 2)

宋言卿沒等多久,剛剛入夜,外麵就傳來輕微的響動聲。

一個鉤子伸進來,小心的勾起門栓。幾秒鐘後,左行雲悄無聲息的溜了進來。

一看到被吊起來的宋言卿,左行雲立馬快步迎上來,直接砍斷繩索一把將他抱在懷裡。

他動作有些急,手臂正好撞上宋言卿的傷口。

宋言卿倒吸口涼氣,輕輕推桑道:“你輕點,疼。”

左行雲臉上一紅,他低聲說道:“好好說話,我是小桃的人了。”

“那書生沒跟來?”宋言卿說道。

“就我一個人來了。”左行雲說著,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一見到人被救出來,一直蹲在附近房子裡的屬下們立刻來了精神。他們一個個揮舞著大刀光著膀子衝出來。

估計也是皇城待久了沒見過真正的土匪都是什麼樣的,就知道哇啊啊啊的一頓狂叫,乍一聽像是一群猴。

他們都畫了妝,一時間也看不出平常的樣貌。那給他們化妝的許康,剛剛出師沒多久,易容的功底也不怎麼紮實。畫一個人還好,人多了,難免有些重樣。

左行雲抱著宋言卿,側身閃開砍來的刀刃。

借著月光隱約能看見他們的臉,左行雲哎了一聲腳步一頓,宋言卿差點被砍到。

左行雲沒怎麼在意,拿刀的手下倒是被嚇得不輕。

他猛地後退幾步,嘴裡啊呀呀呀的叫。也不知道說點什麼掩飾自己的緊張,隻能甕聲甕氣的喊著定好的台詞。

“我黑龍寨上百號弟兄在天上看著,今日我定叫你血債血償!”

許思江找過去的時候,已經說了這些人是黑龍寨的匪徒,左行雲倒是沒有怎麼意外。

他一邊躲閃著攻擊,一邊疑惑的嘀咕道:“哎我眼花了麼,這些人怎麼都長得差不多。”

宋言卿看的更清晰,他心說什麼差不多,都長一個樣,就是胡子和發型不同而已。

許思江的馬甲過早暴露不是好事,左行雲很忠誠,他隻會嚴格執行紅姑娘的安排。想儘辦法聯合宋言卿一起,殺死許思江。

而對於宋言卿來說,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和許思江刀劍相向。

隻是影帝許王爺那邊似乎人才嚴重匱乏,這些群演的演技簡直爛的沒眼看。

不嚴格的來說,許思江其實是一個好人。他的封地內百姓生活富足安逸,遠比京城要好的多。

他手下的人也多心地純良,他們忠心耿耿,也沒做過多少仗勢欺人的勾當。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許思江大手一揮,他們一擁而上給王爺拚命。

眼看著左行雲就要發現異常,宋言卿連忙重重的咳嗽一聲。他捂住胸口,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左行雲直接將疑問拋到一邊,一刀揮開麵前的‘土匪’,腳上借力抱著宋言卿飛了出去。

那些手下也不敢攔,跟在後麵啊啊啊的叫。

宋言卿聽著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往後看了看,就看見一個小個子土匪顛顛的跟著大部隊後麵揮舞著比自己都高的大刀,踉踉蹌蹌的跟著。

宋言卿第一個念頭就是許思江雇傭童工,轉念一想,那可能是他的養子許康。

左行雲原本想將宋言卿帶回據點,又在他的勸說下回了南風館。

左行雲對迎上來的老鴇點點頭,抱著宋言卿大大方方的走上了樓。

他一邊給宋言卿檢查傷口,一邊低聲說道:“南風館保下來了,隻是不是紅姑娘做的。有另一方勢力介入了這件事,你小心點。”

宋言卿點點頭,左行雲繼續說道:“那叫莫南辰的書生跑過來找的我,我看他似乎不會武功,你為什麼那麼提防他。”

“看不出武功可能是他不會武功,也可能是他的武功遠高於你我二人。”宋言卿低頭看了看胸口,嘶了一聲說道:“那些人給我上的傷藥不是凡品,抓我的時候下了毒,小桃姑娘應該能知道那是什麼。”

“你是說對麵有藥王穀的人?”左行雲凝重的說道。

“隻有藥王穀能有這麼大的本事,隻是接觸一瞬,就將我的內力封住。”宋言卿回憶道:“當初我還以為是我傷的太重。”

“那個紅衣男人你可認識。”左行雲問道。

宋言卿搖頭道:“隻是見過一麵,和他打了一架。”

“那些土匪又是怎麼回事。”

“是偽裝的,當初是我帶隊圍剿的黑龍寨,我可以確定沒有任何一個人逃了出去。”宋言卿頓了頓話鋒一轉,他觀察著左行雲的表情說道:“對了,那個書生你怎麼看。”

“還能怎麼看,用眼睛看唄。”左行雲無奈的說道:“你總是說他有問題,我一直盯著他,但是什麼問題都沒看出來。他住在西街的一處民宅裡,是裁縫鋪掌櫃的遠方親戚,那掌櫃已經在這裡乾了六年,為人忠厚老實。”

“他家可有孩子。”宋言卿問道。

“他沒娶妻,家裡倒是有一個孩子,也是他的親戚,讓書生帶來這邊求學的。”左行雲喝了口茶水,轉轉眼睛打趣道:“那書生有沒有武功,哥哥我沒看出來。但哥哥知道,那書生對賢弟你可是有了彆樣的心思。”

宋言卿當然知道許思江會喜歡他,幾世輪回刻在靈魂的感情影響著他們。

他哦了一聲,挑起眉頭說道:“左兄,這又從何說起啊。”

左行雲立刻來了興趣,他也不說話,隻是飛身從窗戶翻了出去。

沒一會就提了個人進來,宋言卿抬頭一看。書生打扮的許王爺像個小雞仔一樣,被左行雲拎了上來。

左行雲把書生往地上一扔,許思江就真的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趴了一會他爬起整了整衣領,揣著手縮起脖子,唯唯諾諾的站在一邊。

左行雲原本還想調侃,一看到書生這窩囊樣,氣不打一處來。

他看得出來宋言卿也是有些喜歡這個書生,他倒是不介意自己的兄弟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隻是書生這奴才樣著實是配不上他家賢弟。

左行雲看看縮著脖子的書生,又看看身邊目光柔和的宋言卿。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上,越看越覺得自家兄弟眼瞎被豬油蒙了心。

他深吸口氣,幾步走過去抬腳踹了書生一腳,凶狠的說道:“給老子抬起頭,窩窩囊囊看著心煩。”

宋言卿在一旁看著,默默地給左行雲點了一根蠟。

在原文裡,許思江就差把記仇兩個字寫在臉上了。他討厭太子,因為太子小的時候指著他的臉,叫他是奴才還讓他下跪。

許思江是皇帝的兄弟,太子這話都亂了輩分。但許思江還真的就跪了,在心裡狠狠地給太子記了一筆,即使那個時候小太子才剛剛學會說話沒多久。

看著默不作聲的許思江,宋言卿敢肯定他現在一定在心裡記賬。

今天左行雲踹了他一腳,明天他就要踹死左行雲。

宋言卿歎了口氣,他輕咳一聲,將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言兒是傷口疼了?”左行雲顛顛的跑過去,抱住他開始給他檢查傷口。藥也上過了,左行雲也沒什麼可以做的,就在他傷口附近摸來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