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道？”錢鈞嫌棄地聳了聳鼻子，想要把手裡的土豆給扔掉。
“彆動，繼續燒。”何慕安命令道。
錢鈞動作一頓，把之前脫掉的口罩重新戴好，忍著土豆散發出來的惡臭味繼續煆燒。
原本褐黃色的土豆表皮開始龜裂發黑，嫩芽被燒成了碳灰，一點點碎裂落到手心裡去，即使已經升完級，錢鈞也沒辦法長時間保持火焰燃燒的狀態，他的額頭很快就滲出汗液來，身體裡的力量有種被火焰掏空了的感覺，氣喘籲籲地把剛戴好沒多久的口罩一把拉下來，他敢肯定，再慢一步他一定會因為沒有力氣喘氣而直接窒息掉。
“可以了嗎？”
何慕安一直觀察著土豆的變化，土豆在異能水和異能火中的表現是完全不一樣的，錢鈞的異能火沒有淨化的力量，變異土豆雖然感受到了危險，但卻並不會像是泡在異能水裡麵那樣害怕得瑟瑟發抖的感覺，甚至被火焰燎到沒多久就徹底不再動彈了。
等到土豆表麵徹底焦黑，何慕安這才開口讓錢鈞停下，“可以了，把火撤掉吧。”
錢鈞聞言重重地籲出一口氣，幾乎在何慕安話落的瞬間手心裡的火焰就消失不見，沒了火焰包裹著，錢鈞這才感受到烤土豆的溫度，他“嘶”了一聲，連忙把焦黑的土豆塊放到地上，原本灰撲撲的地毯被土豆染出一塊焦黑，不過誰也沒有在意。
何慕安用工兵鏟直接把土豆塊拍碎，徒手上前細細地撚著土豆的碎片翻找，好一會兒他才從一堆碎末中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一粒隻有低級喪屍晶核四分之一大的晶核，用水衝洗乾淨後，表麵呈現著暗綠色的光澤。
“晶核？”
“嗯。”何慕安點點頭，他觀察了一會兒後直接握著晶核吸收了起來，雖然顏色有點差異，但裡麵蘊含的力量似乎要比喪屍晶核更加純粹一些。“原來變異植物裡麵真的有晶核。”
上輩子何慕安一直待在基地裡麵，能外出的機會並不多，基地附近凡是有可能出現的變異植物也會早早就被人處理掉，所以何慕安還真的沒有親自接觸過，倒是聽說過變異植物也會有晶核，但那時候的變異植物可不是眼前這隻有嫩芽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土豆塊，那可是能把實力強大的異能者直接捕獵來做自己的養料的恐怖存在。
而且變異植物的體型一般都會很龐大，它們不像喪屍那樣晶核都固定在腦子裡麵，變異植物的晶核所在的地方都是不固定的，即使殺死它們，想要尋找到晶核都不容易，就像前幾天處理掉的樓下那棵紫荊樹，幾米高的樹乾，想要找米粒一般大的晶核，無疑是大海撈針，遠遠沒有直接從喪屍身上獲得來得快捷方便。
何慕安把其他變異土豆也挑了出來，這次倒是不用錢鈞再燒一次了，他直接用刀把變異土豆切開，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晶核，這些晶核都非常細小，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人忽略過去，但裡麵卻是實實在在蘊含著能讓他們異能升級的能量的。
“這些土豆變異後怎麼會變得這麼臭？以後我們還能栽種出糧食來嗎？”錢鈞一邊幫忙清理，一邊擔心地說道。
“沒變異的植物和以前是沒有什麼區彆的。”何慕安頓了頓，猜測道：“腐爛發臭，大概是因為它們和喪屍沒有什麼區彆吧？”
“喪屍？難道這些土豆也是活的？”錢鈞嚇得差點把手裡的清掃工具扔掉。
何慕安白了他一眼，“說什麼呢？就是喪屍也不是活的呀。”
錢鈞斂下眉頭，確實，從那些人成了嗜血吃肉的怪物時起，他們就已經死了。
或許說錢鈞更願意接受這個原因。
“開飯了。”
在何慕安把剩餘的土豆碎塊扔到一個鐵鍋裡，往裡麵加了木塊和廢紙屑點燃的時候，祁崢正好端著飯菜從茶水間裡麵出來。
他們把外麵一些工位桌子都清理了一下，空出很大一塊空間，其中一張桌子上的隔板被暴力拆除掉，成了簡易的飯桌。
祁崢回來後似乎去洗漱過，頭發半乾，乾淨的白襯衫最上麵的兩粒扣子沒有扣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慵懶又性/感，再加上手裡端著冒著香味的飯菜，又平添了一點生活的氣息，何慕安看得愣了愣神，他敢肯定自己會找上祁崢，除了報恩之外，絕對有那張臉的原因。
他輕咳一聲，把正焚燒著發出腐臭氣味的土豆搬到關著喪屍狗的小會議室裡，植物這種東西隨便有點殘枝都有可能活下來，所以直接燒掉是最安全的方法，隻是那味道大概實在是太過難聞，連原本安安靜靜的喪屍狗都哀哀地叫了起來，然而不管是它嚎叫還是撞擊鐵籠子抗議，鐵石心腸的何慕安都半點沒有心軟的意思，反正這裡樓層高，小會議室裡的隔音也不錯，就算喪屍狗喊破喉嚨也引不到同類的注意。
祁崢的手藝很好，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家常菜也吃得另外兩人抬不起頭來。
飯後各自去外麵的衛生間洗漱了一下，也不知道祁崢哪裡點亮的技能點，把其中一個洗手盆的水龍頭接了個花灑，這個天氣一盆涼水澆下來，隻讓在外麵奔波了一天的人感覺滿心爽快。
祁崢的辦公室裡麵的休息間裡被何慕安堆滿了物資，雖然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兩人對錢鈞的人品有信心，但都默契地沒有對他提起，即使是平時休息也隻是在外麵的辦公廳裡，錢鈞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探索精神，除了休息和外麵的衛生間之外，彆的區域他並不會隨意踏足，似乎默認了何慕安兩人早就把其他樓層的危險都清理乾淨一樣。
在這種默契之下，三人倒是相處得還算愉快，何慕安還把從變異土豆裡麵發現的晶核都給了錢鈞吸收，隻是越往上異能的升級越難，想要單靠這些普通的晶核連續突破異能等級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變得更強，隻能去獵殺實力更強的喪屍或者變異植物。
晚上八點。
十五樓的燈光全部關閉，隻有一根蠟燭在發著微光，錢鈞靠在窗前正用毛巾擦拭著何慕安送給他的工兵鏟，他有保養武器的習慣，以前是擦拭自己心愛的槍/支，這種不停重複的動作有利於他進行思考。
祁崢端了兩杯咖啡過來，把其中一杯放到錢鈞麵前，然後席地而坐，他把不遠處的蠟燭吹滅，這才拉開一點窗簾，屋裡一片漆黑，隻有外麵的月光柔柔地灑落在兩人身上。
“我以為你會給我倒一杯酒。”錢鈞挑了挑眉頭，他在超市裡就塞了幾瓶酒回來，不夠都是濃度高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