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好 美美美(1 / 2)

窗外飄著鵝毛大雪,窗內之前極短的交流,再無人聲,厲業霆鼻尖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冷香,淩厲長眉微微壓低著。

門外響起細微的動靜,厲業霆目光移過去,在門把位置停了停,接著薄唇抿了一下,眉骨陰影更深。

【球球再來個嘉賓到這個房間吧!倆人湊不齊十個字,我們就看他們在這兒靜坐?】

【厲業霆應該很不想和司姒獨處吧?外麵剛有點聲音,他就立刻看過去,發現沒人進來,眉皺得更緊了。】

【彆想了,所有嘉賓都選完房間了。】

【那司姒要給厲業霆寫一句話咯?】

門外響起敲門聲,工作人員隔著門提醒:“現在所有嘉賓都選好了房間,請大家完成提示紙上的任務,到一樓廳裡集合。”

厲業霆人沒動,視線也沒變,還在門口。

司姒終於動了起來,拿起厲業霆之前放下的紙筆。

隨著她的動作,厲業霆鼻尖的香好像濃了一些,但很快又淡下去,像是突起的一陣輕風,擾亂了水麵便散了。

直播間的觀眾都要好奇死厲業霆寫的什麼,可司姒卻好像沒看到他在紙麵留下的字跡,仍如霜雪清冷冷的。

輕握筆杆,微微低頭,黑紗在她瓷白下頜落下虛幻的淺色陰影,襯得她唯一鮮豔的紅唇格外神秘誘人。

厲業霆不知什麼時候將視線放回到她身上,光線深淺曖昧,映得他眉眼深邃漆黑,讓人猜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司姒寫得也很簡短,幾筆下去,便抬起眼。

有一瞬,厲業霆是想移開視線的,但已來不及,索性不掩飾自己在看她的行為,目光筆直地投向她。

【啊啊啊,厲業霆這個眼神太有要把司姒生吞活剝了的感覺了。】

【第一次見生吞什麼活剝,明明就是不耐煩,想讓她趕緊寫完,好趕緊離開這個房間。】

【快讓我看看你們兩個都寫了什麼!】

司姒在厲業霆侵略感極強的目光裡,將信箋平攤著放回茶幾。

直播間觀眾終於找到角度看清上麵寫了什麼:

【好好好,厲業霆寫的是:厲業霆,司姒寫的是:司姒,真是半點內容都沒有啊,你倆敢不敢再敷衍點?】

【司姒怕和男人接觸怕到這個程度了?信箋都不敢遞給厲業霆嗎?就這麼放在茶幾上?那她參加什麼戀綜啊?】

【話說,他們的字都好好看啊,厲業霆是很有鋒芒,和他的人一樣有氣勢,司姒的字就比較清瘦雋秀,一上一下排在一起還怪配的。】

【誰給上麵P個婚書內容?你們看,兩位新人的簽名都簽好了(缺德地笑)】

任務完成,司姒不打算停留,起身,厲業霆垂下眼,看向茶幾上那張信箋,稍稍落後於她,在她身後站直。

他們的身影有片刻重疊,體型差卻一下就凸顯出來。

一個纖細曼妙,一個挺拔寬闊。

一前一後,之間隔了幾步距離,出了房間。

【這個體型差,太絕了叭?我已經能腦補出厲業霆把司姒抱在懷裡,緊緊箍著她單薄的背,要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的畫麵了。】

【等等,厲業霆是把茶幾上的信箋拿走了嗎?任務提示上說,嘉賓寫完話就可以了,可沒說要拿走,他這是想收藏司姒寫的名字嗎?!好喜歡這種看起來冷漠無情,其實細節糖很多的感覺!】

【你們能不能彆想這麼多?司姒要是寫了什麼讓人心動的話也就算了,那麼無趣地就寫了個名字。人家是大總裁,簽名很敏感的,當然要收好,怎麼就是為了司姒寫的字了?】

司姒剛出房間,從隔壁房間出來的一對男女也走過來。

外側的女人眉眼明豔張揚,肩上披著一件大衣,裡麵是大紅色的掛肩長裙,正與男人說著什麼,看到司姒話音頓了頓。

男人和厲業霆一樣也是黑西裝,不過沒穿外套,裡麵的深咖條紋緞麵襯衫領口開了一顆扣,露出一雙精致漂亮的鎖骨,單手隨意抄在褲兜裡。

起初他垂眸漫不經心聽女人講話的側顏冷淡懶倦,像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很敏銳地注意到女人的細微停頓後,他抬起眼,那雙桃花眼不知是盛了走廊燈光的原因還是什麼,突然瀲灩招搖,隨便一瞥,都叫人覺得他深情如許,不過很快,那雙眼又冷下來,給人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不愧是被評為娛樂圈第一濃顏的女明星啊,鐘傲蕾這美得也太有攻擊性了,我是小狗,姐姐踩我,呸,姐姐愛我!】

【這就是名震國內外,緋聞寫成書比辭海還厚的著名花花公子周妄京嗎?怎麼看起來冷冷的,和我想象的花蝴蝶不太一樣。當年他那張坐在十幾個性感超模中間,一手搭沙發背,一手拿紅酒,衝鏡頭挑眉輕笑的照片真是帥我一臉,當然,也渣得我想手起刀落閹了他。】

【鐘傲蕾身上的大衣是他的嗎?不要中央空調,不要臟黃瓜,周妄京OUT!】

【誰不知道他渣啊,可是,可是他真的太有魅力了!不隻是長得好看,剛剛他和鐘傲蕾在隔壁,任務是挑一張唱片,但老唱片那玩意兒一般人誰真的玩過?上麵還都是外國字,鐘傲蕾不會挑,就問了他,然後!他就帶著她把架子上的老唱片都介紹了一下,還教她怎麼用唱片機,怎麼保養唱片,關鍵是教的時候一點也不爹,也不會借此說有的沒的,就特彆貴公子的感覺,你們懂嗎?我真的狠狠心動了!】

【我懂我懂,鐘傲蕾最開始看到他明顯是提前了解過他的渣到極點的屬性,對他有戒備心,坐都離他遠遠的,結果現在還不是努力找話題想跟他多說點?】

【撩人無形間,除非你主動不然沒故事,但就算你主動我也點到為止,一步步勾著你主動墮落,自己不用負責,這種海王的段位太高了,鐵子們,現實裡遇到這種男人一定要給我扛火車跑,真的玩不過。】

【大家也彆太迷他了,周家是巨有錢,可周妄京呢,就是個隻會吃喝玩樂,滿世界瞎浪的紈絝,懂唱片,那也是因為他愛玩,換正經的,他肯定就一問三不知了。】

【彆說,還有點期待周妄京這種放縱到極點的浪蕩子和司姒這樣保守到極致的禁欲係碰撞在一起的。】

雖然鐘傲蕾隻是停了一下便繼續說了下去,但周妄京還是將目光移到了司姒身上,上下微微打量後,停了腳步,把本來也不算擁擠的路全讓給了司姒。

紳士的舉動,但也可以解讀為不想沾到司姒身上古板腐朽的氣息。

隨著他一起停下的鐘傲蕾探究地看向周妄京,想從他臉上看出他對與他的風格是兩個極端的司姒是嫌棄還是什麼,但她什麼也沒看出來,這個男人實在太難猜了。

司姒看了眼這對,從他們麵前走過,和他們分彆有了短暫的靠近。

周妄京懶倦的目光因為鼻尖襲來的冷香緩緩凝起,沒其他的舉動,可低著的眼卻隨著走過他的那道身影從左到右,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才收回目光,看到司姒後麵的厲業霆,厲家和周家有世交關係,他們互相輕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鐘傲蕾被司姒帶來的那道沁人心脾的香氣纏得一時失神,回神後,皺了皺眉,對比前麵和周妄京說話時眼神明亮的樣子是有些不高興。

【真是司姒走到哪裡,就冷場就到哪裡,她出現前,我們鐘鐘明明和周妄京說得很開心呢。】

【但是,他們兩個在司姒走過時,都看向了她,鐘傲蕾眼神甚至有一點點迷離。】

【迷離個屁,明明就是氣司姒打斷了她和心動男嘉賓的好氛圍。】

【周妄京靜靜隨著司姒移動視線的眼神好蠱啊,他是不是對司姒這個他平時看都不會看的女人突然有了興趣?】

【人家單純就是生了雙深情眼,看狗都又欲又蘇,剛剛看司姒,心裡的os應該是:這世界怎麼還會有這麼讓男人提不起興致的女人?太神奇了,我多看兩眼。】

司姒走進懸掛著水晶燈的大廳,裡麵已經坐了三個人,一男兩女,應該是選了同一個房間出來的。

司姒從沙發後繞到最右側的單人沙發坐下,輕軟甜美的女聲響起:“姐姐好,我叫項從晴,姐姐叫司姒吧?好好聽的名字呀。”

第一個跟司姒打招呼的女孩長了張清純的國民初戀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比糖漬水蜜桃還要甜,穿的是一身碎花款的泡泡袖短裙,小羊皮的外套疊了一下放在腿上,看誰都是笑盈盈的,讓人感到很舒服,就算看向打扮與正常人格格不入的司姒,也是滿眼含笑。

司姒衝項從晴點點頭,項從晴看出司姒不想說話,也沒不開心,轉頭繼續看向她身邊的男人:“清許哥哥,你剛剛在琴房彈的是什麼曲子啊?有時間可以教教我嗎?我的經紀人總說我除了跳舞和唱歌什麼都不會,還說要找好幾個老師一起逼我三天速成鋼琴大師。”

她說著,像露出個委屈小狗的表情,可憐又可愛。

【我的女鵝啊!媽媽的心都要被你萌化了!】

【我對愛豆無感的,但這個叫項從晴的女愛豆也太特麼可愛了叭?甜妹征服全宇宙果然是真的!】

【可能不能征服全世界,至少司姒和顧清許不行,尤其是顧清許,在房間裡,就沒怎麼回應項從晴,彈琴也隻是做任務,一個音符都不肯多彈。】

【司姒不願意和男的說話,怎麼連這麼甜的妹子都不理?好沒禮貌哦!還好項從晴大氣,不跟她計較。】

接住項從晴話的並不是男人,而是坐在項從晴身邊的女人,禦姐音穩重大氣:“剛剛那個曲子有點太難了,從晴你要是想學,最好從簡單的開始,我正好也在自學鋼琴,入門課件是專業老師推薦的,我覺得很不錯,你要是需要我一會發給你。”

項從晴怔了一下,接著彎起眼:“那太好了,謝謝申瑾姐姐。”

申瑾點點頭,看向坐在項從晴那邊的男人:“方便的話,我們也加一下微信吧?入門的課件我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想請你幫我看看後麵怎麼繼續比較好。”

申瑾是女嘉賓裡唯一沒有穿裙子的,她穿的是一套淺紫色的女士西裝,微卷的長發看似隨意地披著,一身高級精英的利落瀟灑勁兒。

項從晴眨了眨眼睛,似是有點被申瑾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