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好 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1 / 2)

寧檀覺得比起拍雙人,拍單人要順手多了,就是顧清許可能在拍雙人的時候將耐心耗得差不多了,才拍了兩下,寧檀剛找到狀態,顧清許就不拍了。

寧檀也不能勉強他,隻好把精力都投注到司姒身上,讓人把古琴擺好,這琴是她特意跟彆人借的,仿的九霄環佩,平時很少有人彈這種,能把它彈好的人就更加稀少。

寧檀就是圖好看,而且夠高大上,才讓人把它搬過來的,沒想過嘉賓們裡有人真的會彈,她也是這麼跟司姒說:“司小姐,你做下手勢就行,我們後期會加音樂。”

她還叫學過琴的工作人員教了專業的手勢給司姒。

司姒靜靜看過後點頭,從銀白大氅下伸出手,她披的大氅很厚實,但也架不住外麵氣溫低,她的指尖沁出淡淡的粉,像含著桃花釀的冰玉,輕輕搭在特意做舊的琴麵上,細細的琴弦好像隨時能割破她薄潤的肌膚,讓甜香的酒漿滴下來。

寧檀直接看呆了,最近兩年很流行【破碎感】這個詞,她們當導演的當然也是觀眾們想看什麼就要拍出來什麼,拍東西的時候,會注意讓演員營造出那種脆弱淒美的氛圍感,她也拍過圈子裡以破碎感聞名的演員,但他們在司姒麵前,不,在司姒這雙手的麵前簡直弱爆了。

顧清許站在下麵,以他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她壓著琴弦的指尖。

剛剛她就是用這雙手握著狼毫,停在他的喉結前,與他保持著細微的距離,端莊矜持。

而他昨晚夢到的這雙手,卻與現實相反,緊貼著他從未被人觸碰,甚至從未暴露給任何人看過的皮膚,拂開細密的汗,又引出更多。

顧清許想到這些的時候,明明身體裡像是有滾燙的岩漿在流,神情反而更淡冷,無人知道這個和佛子般六根清淨的男人心裡滋生的欲念。

以外人的角度,隻看到顧清許目光在司姒手上停了片刻,便斂起眼,轉身離開。

【司姒把手放下來的時候,我雞皮疙瘩起來了,真的好像穿越時空,看到古代美人彈琴的樣子了,好有那個韻味。】

【姐姐美死我得了,一想到這輩子都不可能摸到姐姐的手手,我就好難過好想哭。】

【顧清許怎麼走了?看來他對司姒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寧檀回過神,還沒來得及跟司姒說話,看到那邊有熟人過來,是在路上遇到的另一位導演,她的身邊走著剛剛見過一麵,一身黑衣,氣場相當強大的男嘉賓,還有鐘傲蕾。

寧檀和鐘傲蕾合作過幾次,鐘傲蕾還像她上次見那麼嬌豔張揚,外麵穿著長羽絨服,拉鎖拉了一半,露出裡麵金紅色的舞姬華服。

一個陰鷙冷厲,一個明豔動人,張力很不錯。

那個導演一直盯著司姒看,走近了才把眼睛收回,衝寧檀點點頭:“還沒拍完呢?”

寧檀保守地答:“還差一點。”

“我們也是差一點。”那個導演這麼說,卻沒走,而是站在那看著司姒,寧檀看這位同行的表情就知道,她也想拍司姒,危機意識一下拉滿,不再耽擱,示意攝像準備。

鐘傲蕾仰著臉望著高亭裡的司姒,她從未在顏值上自卑過,就算在最不缺美人的娛樂圈裡也沒羨慕過誰,但此刻她心裡竟無法控製地泛起酸。

她往厲業霆那邊瞥了一眼,厲業霆也在看司姒,側臉似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對比他和她拍攝時不加掩飾的心不在焉,此刻他的眼神算得上專注。

鐘傲蕾被心裡的酸意刺激得想立刻走開,但不知怎麼又舍不得這麼走掉,走了兩步便又站住,在人群外,用很相當複雜的表情繼續看著司姒。

司姒按照寧檀說的,信手撥弦,琴音不成調,零零散散,蕩在寂靜的梅園裡,可就算這樣,看著身姿出塵的弄琴人,也有種琴音從天上來的感覺,讓人都恍惚起來。

寧檀還想再多拍一點:“司小姐,你可以試著手勢再連貫一些。”

司姒聞言抬起眼看了她一眼,寧檀被這一眼看得又是心動又是惶恐,反省自己是不是提了太多要求。

而司姒並未顯出什麼神情,從廣袖裡探出的凝脂皓腕抬了抬,指尖撫過弦,起先和剛剛沒什麼不同,還是零散地彈,但漸漸地它們連了起來。

空氣好像在她的琴音裡凝聚,開出一朵朵冰花,滿園暗香疏影因她而湧動。

——

周妄京和陳洮這邊拍得很快,陳洮平時有個愛好就是拍寫真,很會找鏡頭,而周妄京看起來對什麼都不上心,可做什麼都得心應手,稍微用心一點,就比平常人十分努力做出來的還要好,天賦好得讓人嫉妒都嫉妒不起來,導演要他深情地看著陳洮,他便眼裡融了春水,把導演看得都心跳加速,更不要說畫麵裡的陳洮了。

脫離鏡頭,他又能迅速收回情緒,又變回冷冷淡淡,漫不經心的樣子,收放自如,遊刃有餘,讓人明知道他並非真心,還是忍不住想要走進他的眼裡,想讓這顆不會為他人跳動的心屬於自己。

一天下來,陳洮對周妄京的態度有了微妙不同。

【完蛋,又一個美女姐姐因為周妄京淪陷了。】

【不能怪陳洮,周妄京這個狗男人實在是壞到人心坎上,把渣蘇這兩個字發揮得淋漓儘致。】

【但是我感覺陳洮和鐘傲蕾不太一樣,鐘傲蕾外表冷豔,但實際很純情,周妄京看她她就害羞,但陳洮好像也挺能撩男人的,希望美女姐姐能幫我們虐虐這個狗男人,讓他也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我們愛看!】

“周妄京。”陳洮已經開始叫周妄京的名字了,“上一個鏡頭能再拍一遍嗎?”

周妄京看著她,陳洮也很直白地看著他的眼睛:“我剛才心跳得太快,都忘了該做什麼表情。”她說話的時候,還在靠近周妄京,說完這句話,人已經離周妄京很近了,周妄京垂著眼從上看她,她媚眼如絲熱辣灼人。

導演在一邊沒敢出聲,感覺男人沒幾個能扛得住陳洮那麼大膽的眼神的。

周妄京沒躲,唇角若有若無地勾了勾,好聽的聲音和陳洮一樣放輕,造出溫柔又寵溺的錯覺,然而說的話卻是無情:“不可以。”

甚至連個理由都沒說,不過就算說了,此刻的陳洮也聽不進去,她差點被他那雙眼吸了進去,是她主動靠近,也是她主動退開。

吹風冷靜了一下,陳洮挑起眉,輕笑了一聲,看周妄京的眼神更有興趣。

周妄京卻沒再看她,目光投向另一邊的梅林,腳步一轉。

陳洮不知周妄京怎麼突然又想往那邊走了,不過,他就是隨性的人,這麼做可能也沒有原因,陳洮沒問隻是跟上他。

走了十幾米出去,陳洮才聽見琴聲。

她對這種音樂沒什麼興趣,聽不出來是什麼曲子,但也能覺出好聽,發現周妄京好像是循著琴音走的,想起他之前替鐘傲蕾挑老唱片,覺得他這樣的公子哥可能對很喜歡這種文藝的東西,開口問:“你聽得出來這是什麼曲子嗎?挺好聽的,我……”

周妄京沒說話,修長的手分開紅白相間的梅枝。

飄下琴音的高亭現出來。

陳洮的話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亭子裡,司姒身姿婷婷,輕攏素袖,冷舒玉指,彈徹春冰。

驚豔怔愣後,陳洮看向止住向前的周妄京。

他好像沒什麼不同,還是浪蕩鬆散的樣子。

剛剛和她貼得那樣近,他都無所謂,不會躲避,但此刻,和亭子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卻主動停住腳步,一步都沒有再走近。

——

“太美了。”申瑾仰臉望著亭子裡的人,無意識地感歎出聲,自己也不知道歎的是琴音還是彈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