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好 美美美美美美美美(1 / 2)

司家的作息是早上六點就要向長輩請安, 但司姒並未出現,大叔公黑著臉,二叔公要叫人把司姒叫過來, 卻被叔公攔下:“算了算了, 司姒參加節目很累了,就讓她休息吧。”

叔公平時可沒這麼好說話, 他有偏頭疼的毛病,脾氣很差,喜歡拿小輩發泄情緒, 也是對司姒最差的人,他今天竟然為司姒說話,反常的舉動讓二叔公皺起眉, 眯眼端詳和平喝茶的叔公:“這可是司家一直以來的規矩, 怎麼能因為司姒壞了呢……”

他的話沒說完, 叔公便輕哼一聲, 放下茶杯:“二哥記憶力真好,還記得司家祖上的規矩,那怎麼司訣早上起不來,全讓孫媳婦來替他請安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說?”

二叔公被懟得哼哧喘了兩口氣:“小訣和司姒能一樣嗎?小訣是男丁,要操持生意的, 每天晚上忙到那麼晚……哦, 也是,你們家沒那麼多生意可做, 不理解小訣的辛苦也正常。”

“沒生意可做是因為誰?”叔公的壞脾氣藏不住了,啪地摔了茶杯,“還不是你們老二家把肥肉都搶走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都是男丁,我家還有個,憑什麼生意大頭都在你和大哥那邊?”

大叔公咳了一聲,示意二叔公和叔公冷靜,叫人把地上打掃了:“吵什麼,都是為了司家,分什麼你我。就讓司姒多睡一會吧,厲先生今晚說不定會過來。”

以往大叔公這樣說,其餘人都是讚成信服,而這次,二叔公和叔公都沒說話,兩人都在背後含著不同意味地看了眼大叔公。

叔公沒再發脾氣了,但也提出了要求:“司姒白天得去幫我家辦點事情,你們都彆去打擾她。”

二叔公眼睛一瞪:“憑什麼司姒幫你們家辦事情?”

叔公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昨晚是你們家去接司姒的。”又看向大叔公,沒說話,但大叔公剛剛自己提到了厲業霆。

大叔公歎了口氣,擺擺手:“去吧去吧,但是不能耽誤晚上……”

叔公心滿意足,但還是沒忍住陰陽怪氣了一句:“厲家公子心高氣傲,肯不肯賞臉還不一定呢,大哥還是彆抱那麼大希望。”

大叔公沒說話,沉著臉低頭喝茶。

司姒臨近十點才房間出來,讓叔公家的幾個人等得相當焦灼,叔公本來想要訓斥她幾句,但強忍住了,不過一直黑著臉沒有搭理司姒,司姒更沒有與他交流的想法,她今天有些感冒。

不嚴重,但仔細看也能看出異樣,眼圈微微泛紅,偶爾會輕輕咳嗽兩下,清淩淩的眼底聚起水霧,無損她清冷氣質,隻令她看起來頗為惹人憐惜,司機都多看了她兩眼,而急著帶她去見顧清許的叔公父子卻連問都沒問一句。

這在司家是很常見的,司家舍得為司姒花錢,卻會在很多細節忽略她,等到嚴重起來,再以男人沒那麼細心作為理由,將責任都推到司家的女性身上,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她們沒有照顧好司姒。

司家老五甚至還覺得司姒今天沒有盛裝打扮,看起來太過素淨。

司姒沒讓這對有很多話想和她說的父子和她坐一輛車,一路清淨而順暢地來到了顧氏在中心區的私人醫院。

叔公父子嫌司姒起來的晚,但他們和顧清許那邊定好的時間,本來也在下午,是他們自己心急,顧清許上午還要在醫院巡察,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向著醫院來了。

他們是想在醫院裡更方便將話題引到生意合作上麵,卻沒想到,顧清許根本連醫院的大門都不讓他們進,司家老五跟安保提了好幾次自己的名字,也完全沒用,隻好拿出手機給顧清許的助理打電話。

幾分鐘後,司家老五忿忿地放下手機,看了眼叔公,壓低聲音:“顧清許說隻讓司姒進去見他,我們要麼先回去,要麼在外麵等著。”

叔公早習慣被司家小輩敬重有加,捧在高處,突然被顧清許如此不客氣地對待,他都有點懷疑人生,但也沒辦法。

顧氏在中心區的私人醫院門檻極高,裡麵的病人都是提前預約好,門口安保極為森嚴,沒有通行指令,他輩分再大,大到僵屍複活也進不去。

隻能讓司姒自己進去,叔公父子不放心地在司姒的車窗邊囑咐她該怎麼對待顧清許,再強調一定要把顧清許請出來,生意上的事情她一個女人什麼都不懂,得他們親自來談。

司姒沒怎麼聽,示意司機開車,叔公急得拍她窗戶,要讓她下車,連他下車都被門口安保攔住了,她怎麼能直接坐車進去。

可安保甚至都沒讓司姒坐的車子停下來登記,就這麼恭恭敬敬地目送她的車開進了院區。

叔公父子看看暢通無阻駛入深處的另一輛車,再看看自己連最外麵關卡都通過不了的車子,心裡那叫一個鬱結憋悶。

偏偏又不能這麼離開,怕顧清許覺得他們沒有談合作的誠意,隻能乖乖在外麵等著司姒出來。

司姒的車子停下來,醫院裡有人迎過來,帶她上樓。

司姒到達頂層時,巡察的醫生團隊剛從一個病房出來,顧清許站在最中心的位置,圍著他的人中不乏年紀大他幾輪的長輩,可無論資曆輩分,在他麵前都有種肉眼可見的緊張小心,甚至都不敢離他太近,和他隔著一步的距離等他指示。

顧清許身上也是白大褂,扣子扣得整齊,領口露出一截同樣肅整得一絲不苟的襯衫領帶,金絲邊鏡片後的眼低著,冷光從頭頂照下來,像是用玉雕琢出的神像,清冷,高不可攀,空氣中的塵埃都不敢落向他。

帶司姒上來的人和司姒打過招呼就去找顧清許了,司姒沒打算走過去,站在原地看那人低聲在顧清許旁邊說了什麼。

顧清許抬起眼,沒有情緒的冷淡目光落在她身上。

因為他看向她,其餘人也有了勇氣看過來,有人驚訝的神情太過明顯,簡直把“竟然有女人在工作時間來醫院找我們老板,而且老板還真的讓她進來了”的話寫在了臉上。

顧清許隻是看了看她,沒有其餘動作,照常帶人繼續巡房。

司姒安靜地看了他們一會,把臉側到一邊,捂著唇咳了咳,低下頭準備拿紙巾的時候,身前籠過來道修長陰影。

顧清許好聽卻沒什麼溫度的聲音響起:“跟我過來。”

司姒走在顧清許身後,被安排接著工作的醫生們悄悄看著她。

顧清許帶司姒來到一間空閒的診室,他走向桌後,司姒對醫院裡的房間沒什麼興趣,沒有看其餘地方,拿出一個盒子,放到桌上。

顧清許沒看那個盒子,隻看著司姒。

司姒把盒子金扣打開,露出裡麵的東西:“這是司家為表誠意,給顧先生準備的禮物。”

顧清許眼睫壓下,麵無表情地看著盒子裡躺著的沉香木珠串:“我以為司小姐自己就已經是司家為我準備的禮物了。”

司姒沒反駁,隻聲音泠泠地問:“那顧先生想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