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若倒沒有急著退後的意思, 隻是瞧著容清,眨了一下雙眸。
那雙清水般的眸子裡泛著些冷意, 連帶著整張臉蛋都是冷的,她彎了彎唇,平靜的問道:“所以, 這就是殿下對我兄長用毒的緣故麼?”
想要讓她誤以為是男主做的,以便於挑撥她和男主的關係, 雖然她一直對男主都沒有半點主動的心思,隻是她是現代穿越過來的,自然也忍受不了容清這樣的男配。
簡直就是變態。(?)
顧瀾若警惕的瞧著他。
“若若,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容清見她說的這樣抗拒, 竟也沒有急著否認,勾了勾唇,才在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現在他已經是陛下了, 沒有人敢違抗她,你覺得你還有可能離開這兒麼?”
“——彆忘了他為什麼接你進宮裡頭,可是因為當初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啊。”
“——他是為了懲罰你。”
他眸子微微一眯,添了些許警告的意味, 看上去危險又冷清:“如果你現在不想清楚,不跟我離開, 你覺得陛下日後又會怎麼對你?”
容清手指上的力道加重了些, 就是為了提醒她這件事。
她即使現在是皇後了,但她之前也的確背叛過他,容淮不會忘掉這件事。所以, 按照容淮那般清冷不容人的性子,日後若是想要向她討回來,也很正常。
隻是顧瀾若卻仍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微抿了抿唇,甚至皺了一下眉。
“你麼?”嫣紅的唇輕輕抿了下,她的眸光兜兜轉轉,清冷的看了他一眼,才似乎變得有點譏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給我下毒的人恐怕就是殿下罷?”
她問了句。
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惡心的東西,語氣溫軟,道:“我這一次來,隻是想提醒殿下和我保持距離的。請殿下好自為之。即使我與陛下真的有什麼誤會,也不是讓殿下插進來的緣故。”
聽到這樣的話,容清的動作自然是輕微一僵,雖麵上還是溫潤如一塊璞玉:“若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他淡淡的問了句。
他勾了勾唇,又說:“當初我們可也是在過一起的,隻是因為那個男人插進來的緣故,你該不會這樣就想將那一段棄如敝履了吧?”
他之所以不想讓她生下那個男人的孩子,也隻是不想給容淮汙染她的機會。——這樣的良苦用心,還有哪個男人會這樣為她著想?
顧瀾若卻眨了一下雙眸,似乎微微笑了下:“這件事就不勞殿下操心了。”
她看著他,又輕輕的說了一句:“忘記告訴殿下了,對我來言,現在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還請殿下自重。”
聽到了這樣的話,容清的眸光在她的臉上打轉,卻忽然低嗤一聲,不置可否。
顧瀾若當初這樣乖乖柔柔的一個女孩,現在卻學會這樣同他說話,看來都是被容淮慣的。
男人黑如漆墨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來。
——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生出了一股邪念來,無論如何都壓製不下去……
反正他和顧瀾若的事情都已被容淮知道了,那他——若是想更進一步,也似乎隻有今天有機會了。不是麼?
反正,眼下都是顧瀾若自己送過來的。他既然日後沒有機會,那今天就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也好。
如果容淮因此而不能接納她那便是好的,這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讓她看清楚容淮的本性。而若是反過來,容淮因此震怒,那他也不怎麼虧,他好歹也得到了這麼一次。
像是著了魔一般,容清的眼底染上了一層陰鷙。他再也不想做什麼謙謙君子了。
從前就是因為太愛惜她的身體,所以這才……讓她完好無缺的落到了容淮的手裡。
想到這兒,容清薄唇緊抿,喉結微動,驟然淡淡的問道:“你真的這麼想麼?”
嗓音聽上去有些喑啞。
顧瀾若輕輕道了聲:“是。”
容清的聲音的確前所未有的陌生,竟讓她無端覺得有些害怕。
“若若,那你到底把我當什麼?”容清指尖收攏,靠近了些,看清她的麵容,語速極慢,才冷沉的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麼,孤可以告訴你,給你喂藥的的確是孤。孤這麼做,也隻是不想那個男人再碰你而已。”
微熱的氣息像是噴出來一般,灑在了她的耳廓邊上,一點退避的餘地都不留給她:“怎麼,你後悔了?”
他挑了挑眉,目光深深在她臉上打轉,才又慢慢的道:“你難道想成為那個人的妻子。顧瀾若,難道你是忘記了,他是怎麼說你的,又是怎麼強迫你留在這兒的?”
這一字一句裡都帶著些強勢的意味,冷淡的像是冰塊一般,生生撞進人的耳膜裡。
顧瀾若皺了皺眉,一眼都不想看過去。
他就是要拿最傷人的話來刺她。——這樣才能讓她看清楚,容淮給她營造的,也不過是一個金絲雀的籠子而已。沒有自由的基礎上,哪兒談的上什麼情深義重?
顧瀾若從前心智還算堅定,隻是不知怎麼的,最近卻變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