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長!請製止清張這種粗鄙的行為!”手裡還掐著清張的臉。
“哈哈哈,你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嘛,知道自己沒有彆人的幫助就不是我的對手!”
“簡直胡言亂語,把眼鏡還給我,我馬上就能找到徹底擊潰你的方法!”
“真丟人,對付我這麼一個文弱的普通人還要用異能,太丟人了!”
“……社長!請製止清張這種粗鄙的行為!”就這樣實現了完美的閉環。
福澤諭吉當時的眼神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大家長 is watg you.
被不熟悉的長輩這樣凝視,即使是已經穿上新馬甲的一未也不免有些心虛。
“這位先生非常友好,如果想對我乾什麼危險的事,在您不在的時候就已經下手了,怎麼會坐在這裡心平氣和的喝茶呢?”他辯解道。
是啊,為什麼呢?
西裝男人迷迷糊糊地接受著來自福澤諭吉的死亡視線,想半天也想不明白。
福澤諭吉不愧是長期在亂步的胡鬨下保持原則的男人,麵對這般程度的狡辯不為所動:“你不是家嗎,為什麼一直在參與這麼危險的事情?”
“是否「危險」尚未定論呢。”一未十分堅定自己的立場,接著才解釋,“不保持輸入狀態的家,他的筆是枯萎的。看得越少,思考越少,連思考都沒有的人要怎麼寫出讓彆人思考的故事呢?”
“思考……”福澤諭吉突然被提醒了,說,“我看了你的文章。”
入野一未一激靈:“拙作讓您見笑了。”
福澤嚴肅問:“入野,你認為什麼是「罪」?”
“既然是你寫下的東西,那肯定有正確的答案,雖然大家都說你筆下的罪過指的是思想,但到底什麼是罪,是擁有思想本身,還是在擁有思想驅使的行為?”
入野一未感到了疑惑。
福澤諭吉不像是會問出這類問題的人,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有著自己非常堅定的立場,在自己的道路上立下石碑,石碑上刻有為人的堅持,風暴肆虐,而石碑堅實如初——他是這樣的人才對。
不過既然福澤諭吉這樣認真的提問了,一未也持著嚴肅的態度說:“我不能回答。”
“……”
倒不是敷衍,也不是推辭,因為這個問題就無解。
在博客下的評論區也一直在爭吵著這個話題,無數人為作者想表達的「罪」到底是什麼而爭論不休。
大家都知道標題已經說明了一切,但具體放在文章裡又是什麼意思呢?
在日語語境中,思想犯一般用在「確信犯」的闡釋中,「確信犯」,含有“思想犯、政/-/治犯”的意思。
在世界範疇裡廣為人知的則是喬治·奧威爾的烏托邦《1984》,「思想犯」被定性,指那些在思想上與法律規定相異的人。
可是。
“家隻講故事,不下結論。”一未說,“*作
家的職責,不是提供結論或是答案。如果一個能夠回答它自己,它的問題和矛盾能滿足自己的要求,那就夠了。”
福澤有些恍然:“這就是你的想法?”
見福澤接受了這個回答,入野一未笑著搖頭:“隻是引用罷了。而且,他人獨立自主的想法被|乾涉,那也太恐怖了,比起酷刑也不遑多讓。不具目的性的溝通不是為了讓對方順從,而是展示自己,彆人是否和我擁有同樣的解讀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福澤還在回味話裡的意思,突然見一未倏地頓住了:“怎麼了?”
“沒,沒什麼。總之,這就是我的態度啦。”
一未隻是突然想起了以前和亂步互相“說服”的事,有些汗顏。好像……他也沒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不過那也是亂步先挑起的,他隻是在正當防衛!
「捍衛我思想獨立的權利!」
這樣想就好受多了,一未暗戳戳將罪名全部推給了自己的小夥伴,十分滿足地打算繼續拖來床褥睡覺,明天還要和西裝先生一起去拜訪大人物呢。
他剛扭頭,來沒來得及轉身便看見西裝男人滿頭冷汗,在座位上一言不發的顫抖,看向他的眼裡是揮之不去的恐懼。
“入野老師……”他小聲開口,顫抖的聲音甚至有些可憐,“這就是冒犯您的酷刑嗎……我,我無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