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閣這個引導者,在場的新人玩家十四個,裡麵七個年輕男人,三個年輕女人,兩個中年男人,剩下兩個人年歲很小,看起來不過才上高中,其中一個男孩穿著校服,另一位則是從上車開始就不停哭哭啼啼的那位小姑娘。
八個房間中其中兩個肯定是分配給這三個年輕女人和一個女高中生的。剩下的幾個便隻好抽簽,所有人都想和秦閣一個房間,畢竟有老玩家跟著安心又便利,這個時候沒誰會去考慮一個人住舒服不舒服。
最後拿到空白簽的是容崢。有些人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容崢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拿到了三樓最後麵房間的鑰匙。
安置好住處後,李管家就帶他們轉了一圈豪宅,其實除了三樓的客房以外,隻去了前廳廚房和後花園,其他的地方沒有帶他們這群玩家去,隻是隨口告知了一遍。
這棟豪宅一共四層,最高的四層是這裡的主人的住處,三層是客房,而可以看到前廳帶走廊的側麵二樓是仆從的房間。意外的是,那位瘋寡嫂,也被安排在二樓。按照李管家的話,這樣方便讓隔壁的仆人隨時過去照顧她。
想起之前三少爺聯合女仆一起強摁著瘋嫂子的頭往屋裡塞的舉動,對這句話,容崢表示深深的懷疑。
沒什麼事不要去四樓打擾主人,另外地下室也不要去,那邊沒什麼好看的。這是李管家的告誡。
這一圈溜達後,李管家再次將人帶到了一樓前廳,女仆已經從廚房端來了美味的飯菜。容崢等玩家終於見到了這個家裡所有的主人,除了被關起來的那位瘋寡嫂。
豪宅女主人秦夫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她隻瞄了在場眾人一眼,沒有開口。坐在她旁邊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是秦家二少,他自我介紹並且對在場所有人明確表示了歡迎。
按他所說,明日才是婚禮正宴,請明天所有客人早起,在大廳集合。
所有人都點頭,剛來的新人什麼都不敢問,隻有容崢笑著問道:“我們是來參加婚宴的。新郎已經過世了,所以結的是冥婚嗎?”
容崢的問題一出,在場的玩家們紛紛屏息,瞧了一眼容崢又小心翼翼的看向秦二少,生怕他當場發火。
秦二少沒生氣,笑著回答了容崢的問題:“如果死人和活人結婚叫做冥婚的話,那的確是冥婚。”
容崢:“哦,多謝告知。”
秦二少:“不客氣。”
晚宴結束,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房間裡,並且再次從李管家口裡得到一條新規矩,晚上八點以後不要隨便出房間。
回到房間裡,容崢拿出一個小本來,隨身攜帶筆記本記東西是他的習慣。很幸運的是,本子跟著他來到了這個異世界。
單也可以側麵證明一點,他是整個身體被拉過來的穿越。
超脫了時間和空間,存在於一個奇異的空間內,多麼神奇。
當然也有可能一切都是虛假的,隻不過是全部真實的模擬,隻是……容崢摸著筆記本書頁的毛邊,這筆記本上有自己上次留下的折痕,還有以前不小心滴上去的咖啡印痕,以及摸習慣了封麵上每一個凹痕。
模擬會細致到這種地步,這些都是自己知道了解的。如果是從人的大腦映照出的事物,恩……
容崢摸索著筆記本的時候,腦袋裡轉過了好幾條猜測。
想要從這點線索推測出一個結果,有些困難。
不如先把副本的人物關係記載下來。
容崢正打算寫字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有一個女孩子扭捏的說話,容崢放下本子,貼著門聽了一會。是那個哭哭啼啼的女高中生,她正在乞求自己同寢的女人陪她上廁所。
容崢記得,這個女高中生的室友是一個三十左右的成熟女人,並且從見到她開始到現在,她臉上都帶著一點薄怒和不耐煩,絕不是會體貼小女生的那種女人。
果不其然,女人冷硬的拒絕了她,說沒有時間玩這種一起上廁所關係好的把戲。女高中生又去另外一個女生寢室求助,結果那個房間裡的兩位女生擔心八點後出門會有可怕後果,壓根就不同意。
女高中生猶豫了許久,就隻自己去了。沒有考慮求助任何一位男性。
容崢聽了幾耳朵後就回屋繼續記筆記,他不是善心的人,懶得去管這個女生的死活。而且比起那個,他更好奇女生這個時間出門的後果。
已經八點一刻了,八點之後出門,到底會怎麼樣。
田甜很難受,她害怕,卻又忍不住不去廁所。說起來很倒黴,她這段時間本就是生理期,衛生巾那種東西隨身攜帶的包包倒是有,也跟著過來了。她有潔癖,就算沒有,同寢室的那個女白領肯定不會同意她在睡覺的房間裡更換那種東西。
之前因為穿越又驚又怕,根本就顧不上這個,現在等到回房間感覺到肚子不舒服了,她才想起來自己的尷尬處境。
可是已經過八點了。
就這麼熬著?
可是她除了更換以外,也真的需要上一次廁所啊。
應該沒事吧,那個老管家也沒說有什麼事。田甜小心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廁所在一樓,要去那裡,就必須經過前廳和廚房。
沒事的。
田甜一邊小心翼翼的告訴自己,一邊悄悄下了樓。
壁燈的光芒很黯淡,隻夠田甜看清楚腳下的台階和麵前的路。越是這樣,心中的恐懼就越加蒙上心頭。路過前廳了,前麵就是廚房。廚房後麵就……
“郎君啊~~”
一個悠揚的唱調突然響起,嚇得田甜一個哆嗦。除了這句溫柔的嗓音外,還有一下又一下狠又重的聲音。
細細一聽,那是菜刀剁著什麼的聲音。
聲音是從廚房傳來的。
尿壯慫人膽,田甜小心的一點點蹭過廚房門,打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見的去廁所。可不知怎麼的,她忍不住往那邊瞥了一眼。
今天是滿月,淡淡的月光從透亮的玻璃灑了進來,讓田甜看清了廚房的那個人。
那一瞬間,田甜希望自己是瞎的。
一個身材高挑散著半長發,穿著紅色戲服的女人正手握著菜刀,嘴角上挑,眼睛含笑,一邊唱一邊狠狠的用菜刀剁著什麼。那東西又長又圓看不清,田甜不敢想那是什麼。
“啊~郎君啊~我真的是餓得慌~~我是餓得慌,能不能吃碗湯,就拿你來做湯~~~”女人仍舊笑唱著,突然她動作一頓,菜刀高高懸起停在了半空中,扭頭往這邊瞧。
田甜翻個白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