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林頌咽了咽口水, 他正在思考一個合理的解釋,腦子一轉, 隨口說道, “疫苗是在和途安分散後拿到的。我沒來得及給他注射, 而且他那個樣子,就算注射也來不及了。”
說完,他話語一轉,很激動的提議道:“我看這個npc的情況很糟糕,我這裡還剩下一支疫苗, 你給他注射, 不然可能就晚了。”說著, 就將裝有病菌的針管拿了出來。
容崢隻瞧了一眼, 就辨認出這並非疫苗, 而是菌種。和他剛剛得到的菌種液體基本相同。不同的是, 容崢拿到的是這個研發室內正在研究的東西,而林頌拿出來的,顯然是使用到一半留下的物件。裡麵隻殘留了一部分藥液。
或許是他在二樓的試驗台上撿到的遺漏品。
容崢心下了然, 遊戲中的確存在玩家不得擅自襲擊npc的規矩存在, 不過注射‘疫苗’顯然不在攻擊範圍內。但是病菌就不同了。這個界限的劃分太過模糊,一不小心就可能過線得到黃牌, 所以為了保險,林頌將這件事推到了自己的頭上。
不管後果如何,總歸都是要容崢自己背的,和他林頌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不做聲的接過了林頌遞來的東西, 林頌露出得逞的神情,但是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滯住了,容崢並沒有他預想的那樣將藥注射進白樂水的體內,而是妥善收了起來。
林頌:“你……你不給他用嗎?”
容崢:“不,我想多觀察一下。我對這種病的症狀很好奇。”
“……哦。”聽到容崢這麼說,林頌隻能無奈的隨口應了一聲,倒是沒有提出將藥劑再要回來。不過是半管病菌,放在自己身上林頌還不安心呢,生怕什麼時候不小心紮到自己身上,他現在可夠倒黴的了。之前在二樓的實驗室地上發現這支針管的時候,林頌隻覺得或許有用才帶著。現在被容崢拿走了,林頌也不會覺得可惜。
現在最讓林頌滿意的是,他有機會跟在了容崢身邊,正大光明的不會被趕走。畢竟對方拿走了他的‘疫苗’,好歹也會給點好臉色吧。不然得了東西還要趕人,是得多厚的臉皮才做的到。
事實上,容崢還真就是一個臉皮超厚的人。若非打算找機會淘汰林頌。容崢真就能拿了‘疫苗’後轟人。更彆說這疫苗就是假的。
比起這些,容崢想問的是其他的事情。
“我走到現在,也沒看到你和郝潔以外的人。現在連郝潔也見不到了,你們是在哪裡分散的?”容崢詢問道。
正在糾結著怎麼再次解決白樂水這個礙眼的npc的時候,聽到了容崢的問話,林頌回過神,同樣覺得這件事很怪異,他回答:“我們在一樓的時候就分開行動了。”
“為了更快一點找到疫苗,郝潔和南雲在一樓行動,我和大洋以及途安在二樓尋找。外來者npc艾米麗他們去了三樓。楚文海跟在npc身邊,如果npc那邊有什麼重要線索,他可以告訴我們。其他人的狀況我不清楚,我們是找到……不,途安先發狂了,我和大洋沒辦法,就離他遠一點,然後找到的疫苗。但是已經不管用了,可能是聽到我們聲音很吵鬨,郝潔和南雲就上來看情況。”
說到這裡,林頌微微蹙眉,很不解的說:“途安發狂後,力氣和速度都快了很多,而且還咬人,我們根本就不好製止他。大洋讓我去三樓求助,我就先上去了。結果在三樓走了一圈,誰都沒有看見。”
容崢:“一個人都沒有?”
林頌點頭:“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艾米麗還有楚文海他們,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我因為擔心二樓的情況,就又下去看了一下。但是誰都沒有看到。”
容崢:“途安的木偶呢。也沒看到?”
林頌歪頭思考了一會:“那個房間我沒有去找。因為剛好聽到三樓有人說話的聲音,以為他們在上麵。我就又上樓了。但是去樓上後又發現,還是一個人沒有。我很擔心,就想往樓下去找,還想如果再看不到人,就離開這裡。”樓梯有四個,林頌覺得一時之間碰不到也是有可能的,但是那麼久都沒瞧見一個人影,他很害怕。
林頌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彈出了這個副本,進入另外一個異次元世界中一樣,與所有人隔離了開來。如果不是在二樓聽到說話聲音,追去看到林頌和郝潔幾人後,他或許真的因為害怕而自己出副本。
畢竟以前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在他們聯盟中就有個倒黴蛋,進入的副本跟時空有關,踩錯了陷阱結果被關進了遊戲中所謂的裡世界裡,那裡除了他這個活人以外,什麼都沒有。那人找不出離開裡世界的辦法,再加上遊戲時間太長,竟有半個月之久。恐懼於這麼長久時間的孤獨,那人就隻好選擇自殺出副本。
但仍舊留了很深的心理陰影,目前還不敢再進入副本,就離開了聯盟,靠給其他玩家當傭人換口飯吃。就算智能機器人再棒,也總有一部分人更享受真人服侍的感覺,才有走到人生巔峰的實感。
平行世界沒有工作,不能交易遊戲幣和金錢,但不代表完全沒有辦法靠勞動力養活自己。
包吃包住,每月可以從雇主手裡預定多少金額的消費值,可累加。想買東西要用雇主的錢去買。這就是不打遊戲走副本在平行世界裡存活的其中一個辦法。
另外一個就是,直接被包養。
就是因為那個人的遭遇,林頌對看不到任何人的事情相當敏感。不要小看一個人都沒有的世界,那是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是什麼樣的恐怖。
人的恐懼本源之一。就是孤獨感。
好在他最後看到了人。
人是不會憑空消失的,如果死了,就一定會有屍體,在這裡,那就是木偶。
最可疑的果然還是三樓。郝潔去找人後消失,容崢就認為他去了三樓。
三樓一定有什麼隱秘的存在。
帶著這點疑問的容崢將三樓細細走了一遍,就這樣一觀察,還真的讓他找到了奇怪的地方。就在十字形大樓的最中間部分,容崢在地麵上看到了一塊石磚顏色很淺的地方。他俯身將那塊石磚摳了下來,就瞧見一個金屬把手,使勁一拉,地上竟是掀開了一扇暗門。
容崢眼神一暗,難怪在二樓和一樓的十字最中間部分有那麼粗的石柱,原本以為是用來支撐用,沒想到這下麵竟然是螺旋樓梯。
林頌同樣很驚訝,他看著容崢的眼神都帶著一點欽佩。這麼隱晦的暗門,他就算是在上麵走上十幾遍都不會發現。
畢竟誰會低頭細看一塊巴掌大的瓷磚顏色有什麼不同,和旁邊瓷磚的接縫是不是嚴實呢。這裡有那麼多瓷磚,至少上萬片。
對於林頌的欽佩,容崢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隻是轉身將輪椅上的白樂水抱在懷裡,想了想又抗在肩膀上,對林頌說了一句:“輪椅拜托你了。”
這麼長的旋轉樓梯,他可不放心送白樂水下去後再上來一次搬輪椅,太費勁了。
林頌沒忍住抱怨道:“為什麼走哪裡都帶著他?下麵要是有不對勁的地方,你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