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往死裡坑你就不錯了。
有些NPC,規則都造假。
石秋不吭聲了,低頭塞飯。
飯吃完了,白樂水卻沒有離席,其他人見此也安靜的坐在桌邊,想知道是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說明,果不其然,等碗碟都撤掉後,容崢往前一步,開口道:“昨晚,很多客人都沒有按照要求留在自己的房間裡。”
眾人:……
“第一晚大家都不熟悉這裡,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希望能和熟悉的人一起入眠可以理解。今天是第二天,大家都已經熟悉了這裡。”容崢說道,“今晚請都安靜的留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個房間,一位房客。”
白樂水笑眯眯道:“有的客人對自己的房間很不滿,所以這次我們將房間重新分配,大家都帶著自己房間的鑰匙嗎?”
除了新來的男人,大家都拿出了自己的鑰匙。
有人注意到係著紅圍巾的仆人走出餐廳,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又回來了,手裡拿著矮胖女人的房門鑰匙。
十一把鑰匙都集中到了容崢手裡,然後又被他重新分配給了坐在餐桌邊的十一位客人。
新來的男人拿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鑰匙,而被趕出去的矮胖女人,沒有人將房門鑰匙送還給她。而且也沒有富裕的房間鑰匙。
“不吃晚餐,沒有房間。”阮青自言自語道。
這句話聲音並不輕,所有人都聽到了。
“如果沒有留在自己的房間會怎麼樣?”有人問。
容崢:“不需要的鑰匙,會收回。不尊敬規則的人,他也一定不需要房間。當然我們的城堡不會驅逐人。”
很好,就像是矮胖女人一樣,可以留在城堡中,但是沒有房間睡。
不呆在房間會發生什麼事?誰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那麼,祝各位今晚有個美夢。”白樂水起身離開。
地中海男人想追上去說兩句話,被容崢阻攔住了。
臉上明明在笑著,笑意卻壓根就沒有到達眼底,容崢用略有些冰冷的語氣對地中海男人道:“夫人累了,請回去休息吧,客人。”
“累了?行吧,我知道,累了。嘿嘿。”地中海男人嬉皮笑臉。
容崢厭煩的離開,心情不太美妙。
一直垂眸低頭看腳尖的紅悄悄抬眼看向地中海男人。
在它們誕生的時候就要銘記的規則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除了司先生以外,任何覬覦夫人的人,敢闖入夫人房間的人,對夫人動手動腳的人,臆想夫人的人,無論那人在哪裡,做什麼,都將是首要抹殺的對象。
連靈魂作為糧食或者新的傀儡核心的用處都沒有。
因為莫德夫人隻屬於司先生一個。
這裡是莫德城堡,是囚禁莫德夫人的牢籠,擁有者隻有一個。
而來到這個島嶼的你們,不過是送上門的糧食。
城堡大門永遠不會關閉,因為沒人會將外賣拒之門外。
多麼簡單的道理。
目前,還沒人了解。
晚餐後,拿著鑰匙的人根據鑰匙上的編號找到了自己的房間,三妹和石秋的房間仍舊距離比較遠,阮青反倒是很幸運的和黃皮挨著,不過零點後不要出門,以及不能住在一個房間的規則下,就算住的近似乎也沒有多大意義。
沒有拿到鑰匙的矮胖女人非常慌張,因為晚餐結束了,分配鑰匙也結束了,所以仆人就放開了她,任憑她開始胡鬨。
矮胖女人首先辱罵的就是沒有幫她的搭檔,開始從頭到尾數以前的經曆,聲稱自己一直在幫助對方,所以這次輪到對方幫助自己了,要他將鑰匙拿出來交給自己。
對於這樣無理的要求,男人自然是拒絕了,然後拿出了百米賽跑的氣勢來,衝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落鎖,無論矮胖女人怎麼叫喧都不開門。
“你完了!”矮胖女人在門外罵街,“我絕對會告訴聯盟裡的人,讓他們都知道你的秉性!看以後誰和你組隊!”
和她搭檔的瘦高個男人終於開口了:“無所謂,你去說吧,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說啥?”矮胖女人立刻就炸了,把門踢的碰碰響。
有人開門探頭說了幾句,矮胖女人立刻橫眉瞪眼,嚷嚷:“嫌煩就把房間讓給我啊,我有房間睡肯定不鬨。說到底都是你們占了我位置的錯,那個白臉男人呢?他是哪個房間,讓他把房間還給我。”一邊說著一邊邁開步子,眼看就要衝到那人房門前。
擔心她會搶自己房間的人立刻鎖死了門,無論矮胖女人在外麵怎麼鬨騰,再也不冒頭。
這個世界上最惹不起的就是蠻不講理大媽類的女人。
愛撒潑,目中無人,嘴裡從不乾淨,得理不饒人,無理攪三分,除了動用暴力以外沒有任何辦法讓她閉上那張嘴。
“這種人是怎麼混上晉級副本的?”阮青很不理解。
三妹回答:“用時間混上來的吧。就像是打怪會有經驗升級一樣,就算操作再垃圾,隻要有成功的副本,就會得到經驗值,經驗滿了後就會自動進入晉級副本。晉級失敗會被砍掉大量經驗值,晉級CD冷卻,重新再來,等到經驗滿了CD時間也結束後就可以再次挑戰。”
所以就算本人再糟糕,大量的時間積累下來,還是有機會晉級的。
隻不過,像是矮胖女人這種德行,估計這輩子都沒機會突破第一個門檻,她將會永遠在初級副本中折騰。
晉級副本可不像是初級副本,還有運氣可以依靠。
“你也快點回自己房間,避開她。那就是個麻煩,沾上就扯不下來。用隱身卡。”三妹說。
石秋:“為了一個撒潑的女人用上珍貴的隱身卡,我覺得……很有必要!”
使用【你看不見我】卡後,石秋悄咪咪的從砸牆的矮胖女人身後走過,回到了自己房間。
砸門還在進行中,聲音卻被所有人主動屏蔽。
反正到零點時也會結束的。
而事實上,時間還沒有到達零點,在門口喧鬨的聲音就逐漸消失了。
已經習慣了門外的吵鬨聲,所有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等到發現聲音不再響起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時間還沒有到零點,有人瞧瞧的將門打開一個縫隙往外看。空蕩蕩的走廊誰也沒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直被矮胖女人砸過的門上鼓起了一個包,大約拳頭大小。
揉揉眼睛再細看,包沒有了,反倒是一絲殷紅的液體從原本鼓起的地方往下流。
偷看的人打了個哆嗦,立刻關門躺在了床上,拒絕去思考那扇門,亦或者說所有的門,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間不要亂走,零點之後不要出門,莫德夫人是這樣說的對吧。
既然發布規則的NPC都這麼講了,應該沒問題。
就算門或許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也沒問題吧。
“早知道就準備幾張防禦靈異襲擊的卡片了。失算啊。”
***
莫德夫人臥室內。
白樂水將鬼麵具說的話都告知了容崢,然後問道:“你覺得我們真實的關係是什麼關係?不是戀人吧,畢竟這個也太好猜了,我們就差擺在明麵上。”
容崢:“……兄弟?”
白樂水捂臉:“果然是德國骨科。”
“德國骨科?”
白樂水扭頭:“不,沒什麼。”
容崢:“你又不是女人。”
白樂水:“你竟然懂!!”
容崢挑眉:“我經常上網。我想莫德夫人和司先生應該沒有血緣關係。”
白樂水一驚:“真的?”
“因為長的不像。”容崢回答。
白樂水等了好一會,才確定對方這句話後麵沒什麼要補充的了,表情絕望:“這也算理由?”
“當然。”容崢回答,“基因決定外貌,同父同母的兄弟外形完全不一樣的可能性極低,外形不僅包括臉,還包括身高體質,如果認為一對親兄弟長的不像,隻說明你對外形的識彆不夠。看臉不僅看整體,還得看五官細節,有些兄弟或許隻有眉毛是相似的,或者鼻子形狀一樣,或者都有臥蠶,或許這些特征彆人也具有,但是作為親兄弟,他們總會有一些相似之處,哪怕相似的地方很大眾。”
父母基因分成兩部分,擇其一融合在一起然後遺傳給孩子,而且基因還要分顯性和隱形,真的那麼巧將所有完全不同的外形特征遺傳給兄弟兩個的幾率很小。
說完話語一頓,看著對方,又指了指自己:“你認為你現在的模樣,和我有幾分相同?”
白樂水一怔,盯著容崢的臉瞅,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不得不承認,兩人的身材和五官,完全是相反的類型。
司先生是套著管家衣服都能感受到下麵鼓脹的肌肉,眉毛微微壓低就能散發出淩厲的氣勢。但是莫德夫人……這是一個穿女裝捂住喉結,不用模糊對方的認知就能騙過人的女裝大佬,眉毛稍微壓低就讓人感受到柔弱可憐的氣質。
的確很難想象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
“不是一個父親或者不是一個母親就另說了。”容崢補充一句。
糾結半天基因遺傳的白樂水:喂!
“莫德夫人和司先生什麼關係都無所謂,隻要你的真實性彆不暴露,在這點上就什麼都不用擔心。”
行吧,不管怎麼說,至少在這點上白樂水安心了。
無論莫德夫人和司先生的真實關係是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他和容崢的感情。
“剛剛又有一個玩家被淘汰了。”容崢突然開口道。
白樂水:“沒有鑰匙的那個女人?還是禿頭的男人?”
“沒有鑰匙的女人。”容崢說,“我去問問。”
白樂水:“哦。”
容崢所謂的去問問不過是在臥室門口直接召喚紅,白天紅聲稱要將祭品帶回去,結果幾次攻擊都被莫名其妙的阻擋下,當人在白天進入城堡後,就默認為暫時安全,紅沒有辦法繼續動手,就隻能忍耐著,所以現在她的心情不僅很糟糕,而且麵對主人抬不起頭來。
紅:“主人,有何吩咐?”
容崢:“屋內的生靈少了一個。”
紅渾身一顫,臉上羞愧更甚:“主人,那個無禮的女人把房門踹壞了,這個城堡是自動吞噬生命力來修補損壞的地方,那個女人成為了門的一部分。”
容崢:“所以,你們誰都沒動手?”
紅:“並未趕得及收集她的靈魂。”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在她破壞前阻止。”容崢壓低聲音對紅說道,“更有效率的利用,懂嗎?”
紅深深彎腰:“請主人放心,今晚的獵物絕對不會逃脫。”
容崢:“那最好不過。”
果然BOSS的角色模板他很喜歡。
揮手讓紅退下後,容崢進屋將話轉告給白樂水,白樂水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那如果讓玩家不得已破壞城堡,他們不就會被吞噬,然後淘汰了?”
容崢:“實施起來難度很高。”
白樂水:“恩……魔鬼的低喃?”
“可以試試。”容崢說,“明天的時候,至於今晚,我們好好歇息吧。”
反正今晚的祭品已經有了,還是兩個。
第二個祭品,不,地中海男人在零點的時候,準點開門冒頭,小心翼翼的探頭往外瞅。
作為遊戲裡的非玩家客人,自然要按照其設定的性格來行事,壓根不把零點後不能出門的規矩放在眼裡,也不認為這個城堡裡有什麼危險的地方。
之前沒有在零點後出門是因為這個時間已經睡了,而今天……是有約。
一想到莫德夫人那張柔和的臉,地中海男人心裡就喜滋滋的,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出門後,有一個黑影從他的門上往下滑,然後悄悄的跟了上去。
地中海男人毫無所覺的繼續往前走,黑影從地板上慢慢豎起來,戳在地中海男人身後,隻是下一秒,它刷的一下又回到了地麵中,然後消失無蹤。
它怕了。
不是因為地中海男人,而是因為站在地中海麵前的女人。
紅:“這麼晚,您去哪裡啊?”
“我,我去……”地中海男人話語一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莫德夫人的臥室在哪裡?告訴我,是她約我過去的。”
紅打量著地中海男人,轉身道:“跟我來。”
地中海男人嘿嘿笑著跟了上去,絲毫沒有察覺到紅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莫德夫人臥室的方向。
去夫人的臥室?
當然不,要去的地方,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