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一直坐在餐廳。()
早餐結束後, 司先生離開, 仆人們收拾好桌子後也紛紛離去, 其他玩家更沒有留下的意思,隻剩下阮青一個人坐在餐桌邊, 表情呆呆的。
沒有人理他,在場的玩家都知道黃皮凶多吉少,而他和黃皮是搭檔, 看到好友被淘汰一定很難過。
但事實上, 阮青一點都不難過, 相反他還高興的很。
阮青和黃皮來自同一個遊戲聯盟, 黃皮是有一定資曆的玩家,而阮青是新人。
剛入聯盟的新人可以被前輩帶著走幾次副本,阮青脾氣好聽話又足夠機靈,省心又有點小本事的後輩一向是聯盟重點培育的對象, 所以阮青比其他新人更受關照, 一路走到晉級副本,都有黃皮願意帶著他。
然而, 脾氣好又聽話不過是演出來的。
在原來的世界中,阮青因為家庭原因高中輟學開始混社會。一個父親早逝, 被繼父厭惡的拖油瓶兒子自然拿不到家長給的零用錢,甚至於在家裡多吃一口飯都會被嫌棄浪費糧食,他的母親在自己被繼父辱罵甚至挨打的時候, 從來不敢站出來說一句話。他隻能自己保護自己。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阮青最先學會的就是如何偽裝自己, 以及如何討好一個人,獲得更多的利益。
他無時無刻不掛著一張笑臉麵具,將自己扮演成對方喜歡的樣子,卑躬屈膝。內心裡卻高高豎著中指,對所有人報以惡意。
缺愛缺的久了,就不再期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在阮青眼裡,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個笑話,包括他自己。
他喜歡遊戲的世界,喜歡人們露出絕望的表情,喜歡前輩在自己麵前跌倒吃虧的模樣,而這些與是否通關沒有任何關係。
當然通關仍舊很重要,卻不是因為要賺取更多遊戲幣,他不想回到原來的世界,隻要能吃飽穿暖,活的好和活的非常好在他眼裡沒有差彆。
他需要的是卡片,喜歡做的事是坑人,僅此而已。
“黃哥被淘汰了嗎?”阮青打開卡片包裹,視線從卡片上一張張掃過。
到現在都沒有聯係自己,不是真的已經被淘汰了,就是無暇分1身。
如果是前者就太可惜了,他還想多和黃哥在副本裡玩一會,近距離的觀察黃哥一日日因為沒有線索而焦躁的表情,那真是棒極了的表情。
若是後者,很遺憾,他現在沒辦法去湊熱鬨。
拿出【我在天空裝了一雙眼睛】卡片,可以監測其他玩家動向。使用後麵前憑空出現了一張白紙,代表每個人的藍色點點在白紙上移動。
這是張紫色卡片,厲害在於它可以實時監控其他玩家的位置和動向,坑爹在於隻在白紙上顯示點點,沒有背景地圖,對方具體在哪個位置隻能靠主人自己分析判斷。
甚至於連名字都沒有顯示,是一張比較雞肋的卡片。
不過在玩家數量很少,阮青又根據這一段時間的觀察,對他們稍有了解的情況下,想要辨彆並不是難事。
首先那一直黏在一起的三個點點中,其中兩個一定是三妹和石秋,他們是搭檔,總是在一起行動。
另外一個和他們在一起的人是個不愛說話的男玩家,離開餐廳時阮青有注意到他追上了三妹他們,看來是要合作。
剩餘兩個點自然就是一臉陰沉的女玩家,以及被司先生喊過一次名稱為黑的玩家。
這兩個點的移動方向很有意思,一個向著石秋三人靠攏,另外一個則不遠不近的在後麵跟著。
阮青嗤笑,前麵的一定是黑,而後麵跟著黑的就是陰沉臉女玩家。
她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太明顯了。
想了想,阮青拿出一張【反彈】卡,用在了黑的身上,無論陰沉臉女玩家想要對黑做什麼,卡片的效果都會反彈到女玩家自己身上。
黑的目標很有可能是那名男玩家,而並非三妹和石秋,柿子要找軟的捏,人向來都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