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梗著脖子,一臉倔強:
“我就是要向你證明,我的理念不是妄想!在聖杯戰爭之中,所有參於儀式的魔術師之間,都是公平競爭的關係,在這裡,血統並不能成為衡量成敗的標準!如果我能在這場儀式中獲得勝利,就證明你對我論文發表的那番妄自尊大的評論是完全錯誤的!”
“……哦?”肯尼斯聞言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他語氣裡甚
至帶上了一絲笑意。
“看來……你完全沒理解‘聖杯戰爭’到底是一場怎樣殘酷的儀式啊,韋伯同學。”
時鐘塔的講師咧開嘴角,露出了一個興味盎然,又極度冷酷的笑容:“正好,就讓我再最後教導你一次吧。”
“所謂魔術師之間的相互殘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著,正要對下方的從者下達進攻的指令……
“抱歉打斷你們的愉快交談,各位。”
半夢魔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語氣帶著明顯到讓人無法忽視的笑意。
肯尼斯和韋伯聞聲都下意識向梅林那邊看了過去。
隻見虹發的魔術師正手搭涼棚,遙遙望向海岸對麵……
眾人也跟著看向梅林所看的方向——
“那、那是什麼……?!”
遠遠看見一道巨大的身影淩空飛奔而來,韋伯眯起眼睛,努力辨認著那東西的身形。
而等到他終於能模糊辨認出那到底是屬於什麼生物的身影時,少年的音量猛地拔高了幾分。
他一把扯住身邊從者的鬥篷——
“Rider!!你看見了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被小禦主揪住鬥篷的紅發大漢無聲歎了口氣。
剛剛看過他家小禦主明顯比之前硬氣不少的表現,還以為這小家夥真的成長了,結果還是這麼沉不住氣啊……
以征服王為名的男人抬手按住少年的腦袋:
“冷靜點,小子。”
被按住腦袋的韋伯:…………
雖然Rider的手掌很大,以對方的體形,按壓下來的手勁想想都讓人感覺又沉重又幻痛。
可當那隻手真正落在他頭頂的時候,韋伯卻分明沒感覺到一絲被大力拍頭的疼痛。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從者沉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同於縱聲大笑時的粗豪,他此刻的語氣裡帶著令人安心的從容不迫。
“——那是魔豬。”
征服王沉聲說。
“既沒有鬃毛也沒有耳朵和尾巴。”
“神話之中,殺死了勇士迪盧木多·奧迪那的魔豬。”
“……真的假的。”
韋伯連震驚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揪在伊斯坎達爾披風上的手指緊了又緊,像是通過這樣的動作,就能緩和自己內心那無處宣泄的緊張和不安一樣。
“那隻魔豬……不是在迪盧木多·奧迪那死去之前,就先一步被他打碎了頭骨麼?”
而且這種生物,應該隻存在於古老的神話傳說之中吧?
突然出現在現代算是怎麼回事?
“有人把它召喚出來的?”
韋伯動作一僵,下意識扭頭,看向第一個“發現”這頭魔豬到來的梅林。
結果卻看到他正和那個金閃閃的Archer湊在一起,似乎在小聲交談著什麼……
“會是梅林嗎?”
韋伯壓低聲音,詢問身旁的伊斯坎達爾。
“……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征服王按在禦主頭上的手力道加重了一分。
韋伯差點被他按得身形一矮——
“Rider!!”他象征性地抗議了一聲,“我在和你說正經的!”
“我也沒在和你開玩笑啊,小子。”伊斯坎達爾低笑起來。
“梅林一直處於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就算在你和那藏頭露尾不敢現身的膽小鬼打嘴上官司的時候,不也放了一點注意在他身上?就算是再強大的魔術師,也不可能在這麼多人的關注下,不引起任何懷疑地施展術式,召喚出一頭已經死在了神話時代的魔豬吧?”
“動動腦子,小家夥。”
伊斯坎達爾說著,再次用力按了按韋伯的腦袋:
“你、我、Lancer和他的禦主,Caster和Archer,還有被Caster暗示藏身於附近的Assassin……”
“所有的從者此時此刻,都已經聚集在了港口附近。”
“若真有從者動用手段召喚出了這頭魔豬,你以為能逃過其他人的感知?”
“所以你的意思是……”韋伯訝然瞪大眼睛,“召喚出魔豬的人是除了我和Lancer的禦主之外的某個魔術師?!”
騙人的吧!
少年正兀自驚詫著,那隻巨大而形貌怪異的魔豬卻在此時越過了海麵,徑直朝著槍兵所在的位置衝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