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點來形容,眼下的局勢最好也不過是三方混戰,即rider組vscaster組vs他的assass組,吉爾伽美什這個向來不好掌控的家夥繼續在一旁看戲。
可若吉爾伽美什不顧與遠阪時臣之間的契約,也站在喬溫那邊的話,那局勢怕不是會向著一打三的方向無限傾斜——rider此前自爆真身的舉動,看似肆意妄為、沒心沒肺,然而能夠建成那樣龐大的帝國,身為君主和統率者的rider又怎麼可能真的隻有勇而沒有謀?
像他那樣的人物,一定能在一瞬間就判斷出與其置身事外,不如再加上一把火,先聯合另外兩人將言峰綺禮的assass組踢出戰局再說吧。
誰讓言峰綺禮的servant十分不巧,正是如今僅存的四騎從者之中,實力最弱的那個呢?
這還讓人怎麼打!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打不過也要打。
可能會輸得一敗塗地、性命堪憂,那也要打。
這並不是為了遠阪時臣。
而是為了——
“雖然不知道你隱姓埋名,寧願在我的使魔盯梢下隱藏實力、忍受日夜生活在監控之中,也不肯暴露自己的真身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
“但我直覺,不能讓你贏得這場聖杯戰爭。”
黑袍神父那雙眸光黯淡的棕色眼睛緊緊盯視著喬溫。
“你的勝利,絕不會為這世界帶來什麼好處。”
——他想,這是身為代行者,在黑暗與血腥之中行走數年所養成的直覺,在瘋狂警告著自己的。
儘管喬溫看上去一如既往地溫和無害。
儘管時至今日,言峰綺禮依然無法從對方身上感知到半分屬於魔術師的氣息。
這人就像他此前兩年間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就氣息和氣質而言,看在言峰綺禮這個經驗豐富的代行者眼中,真的就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
可正因如此,才顯得對方愈發可疑。
言峰綺禮兩年之前判斷失誤過一次。
這讓他不僅沒能識破眼前這人的真麵目,甚至自以為肆意妄為地監控了人家兩年,指不定這人在他不知道的許多個日日夜夜裡,曾經怎樣或嘲笑或咒罵過他這個監視者……
言峰綺禮的確性情異於常人。
正因為這份隻有目睹他人的不幸,才能令自己感到幸福的異常,才讓他在這一刻幾近失控——
想要阻止喬溫達成他的目的。
想要妨礙他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
這根本不是什麼代行者的直覺。
而是言峰綺禮無法容忍,這兩年以來,一直被他視作對方“不幸”的,喬溫被他時刻監控而不自知的這件事,或許根本就是對方有意放任,他其實從頭到尾,都知道他是處在某種盯控之下,或許他會感覺不舒服,或許這會讓他十分不適,但這對他而言,遠遠稱不上“不幸”……
即使言峰綺禮認為自己此刻是處於絕對理性、絕對冷靜的狀態之下,是摒除了那些無意義的情緒,以最貼近曾經身為代行者時的心態在麵對著喬溫。
可那種火焰自心底躥升而起,想要將眼前這人、他的從者、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吉爾伽美什,無論他們對他與喬溫之間的聯係知或不知,總之想將所有人都一起毀滅掉的這份心情,卻是實實在在的。
棕發男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怪異而略帶扭曲的笑容——
“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在隱藏些什麼吧——”
“來自華夏的‘旅行作家’!”
說著,他邊飛速甩出手上的黑鍵,邊大步朝喬溫這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