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將這製約手段托付於征服王之手,吉爾伽美什還能夠勉強接受,若將之交到某個人類手中,恐怕本來沒打算發難的這位最古之王,才真是要被氣到狂性大發,禍亂世間→_→
“英雄王這段時間似乎跑去烏魯克那邊觀光了。”
既然提到了吉爾伽美什,伊斯坎達爾便也意思意思分享了一下近期從對方那裡傳來的訊息。
“不過電話裡他的心情聽上去可不太美妙……”
韋伯心想不美妙就對了。
現代的烏魯克是什麼地方?
世界範圍內少有的仍有硝煙戰火不時燃起之地啊!
英雄王雖然曾經是個暴君,但到後來卻有了賢王的名號,讓他看到曾經在自己的治理下欣欣向榮、太平安寧的國度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他心情能好起來才怪呢!
韋伯不願去想吉爾伽美什心情不美妙到某種程度,會不會乾出點不是人能乾出的事情來,乾脆轉移話題:
“說起來,之前參加過聖杯戰爭的那些禦主們,他們都怎麼樣了?r……王你應該多少知道一點吧?”
伊斯坎達爾抱起手臂,“saber的禦主帶著他妻子回愛因茲貝倫家去了,最初似乎是被為難過一陣,但當愛因茲貝倫家主發現家中秘術開始依次失效的時候,就將那對夫婦迎回了城堡,至今他們仍身在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之中,隻不過戍衛著城堡的結界雖然大半都消失了,餘也沒讓部下靠得太近——他們雖也是英靈,但到底距離餘太遠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過於窺探像愛因茲貝倫這樣的家族腹地的好。”
韋伯理解地點點頭:“確實。”
他又問:“那那個姓言峰的神父呢?”
伊斯坎達爾聞言麵色有些古怪:
“他被送回聖堂教會總部,據說是被看押起來了。”
“……看押?”韋伯訝然,“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他們父子倆與遠阪家的私下勾連,使得聖堂教會的聲譽受到了影響,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聖堂教會總部防衛森嚴,更進一步的消息,就不是我的部下所能探聽的了。”
“哦……”韋伯若有所思。
至於他的前講師,君主埃爾梅羅的消息,就不用向征服王打聽了,韋伯與對方幾乎是前後腳回到倫敦的,隻不過想象中對方借機發作,甚至利用君主的權利將他趕出時鐘塔之類的情況都沒有發生,事實上肯尼斯回到時鐘塔後就稱病閉門謝客了,韋伯最後一次聽說他的消息,還是十幾天前,不知從哪裡傳出了他即將與未婚妻完婚的小道傳聞。
看來這對未婚夫妻經過一場聖杯戰爭,似乎終於心意相通了?
講師的事情韋伯並不關心,聽過一耳朵便索性扔在了一邊。
他現在最最關心的一個人,正是贏得聖杯戰爭,許下願望並得以實現後,便不知所蹤的——
喬溫。
“他呢?你還是……找不到他?”
征服王搖搖頭。
“還是老樣子,從分彆之時起,就再尋不到喬小哥的蹤跡了。”
“……是嗎。”
韋伯喃喃低語。
或許,“這樣也好。”
終歸他們也不是一路人,就算找到了對方,就算再次見到對方,他又有什麼好跟對方聊的?
之前伊斯坎達爾說的難道還不夠明白?
少年歎了口氣,倦怠到極點似的閉上眼睛——
“我睡一會兒,有事的話,就叫醒我。”
紅發的英靈“唔”了一聲表示收到,韋伯於是便在對方熟悉到令人倍感安心的氣息中,放任自己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殊不知,他一直好奇著對方下落的某人,此時正準備與這個世界告彆……
……
……
【好啦,大聖杯回收完畢,一切也都在按照我們的預測有條不紊地推進之中,想來過不了多久,世間就不會再有魔術師存在了。】
喬溫站在柳洞寺後山某處林中空地之中,笑著與腦海中那個已經哭出了一地藍汪汪“淚水湖”的火柴小人兒道彆。
聖杯戰爭之後,他又在這個世界停留了兩個月,一是為了拆除並回收再次被無之牌無法消化的此世之惡殘渣“汙染”的大聖杯,二則是要看看他的計劃究竟有沒有如同預期一般順利推展開。
經過兩個月的無聲無息觀察,確定隨著大部分神秘知識的廣為人知,魔術師的世界開始受到嚴重影響,幾乎可以斷言在不久後的某一天,這個群體將隨著神秘知識的進一步“稀釋”,而終將消失於世間,喬溫便在回收了大聖杯以後,決定順勢離開。
【謝、謝謝你,小喬。】
世界意識雖然哭得一嗝一嗝的,卻沒有撒嬌強留喬溫的意思。
他伸出兩隻小黑棍爪爪,在喬溫腦海中做了個“拉手手”的動作:
【約好了,等我成長到足以保護你的那天,一定要再來玩呀!】
到時候祂一定會實現諾言,讓喬溫在這個世界橫著走,誰不敢欺負他噠!
喬溫笑著探出一縷精神力,與祂做勾手指狀:
【嗯,說好了。】
世界意識就又笑了起來。
【那麼,再見啦,小喬。】
邊破開時空通道,將喬溫送入那道憑空出現的“大門”,世界意識在喬溫腦海中化形而成的火柴小人兒形象邊迅速在消散。
同時消散的,還有祂的那些帳篷、秋千、玩具……
直到最後的最後,喬溫一腳踏進時空通道的刹那,原本已經被布置得像是個微型遊樂園一樣的意識一角,已經再看不見曾經的絲毫痕跡,唯一留下的隻有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喬溫腦海之中,散放著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這便是喬溫這一次收到的,最終的報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