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開:“最開始,小夥伴們也挺沮喪的,而且也有自尊心,但我開解他們,而且以我為例子,小夥伴們成功被我帶跑了,不過後來沒住在那個小區了,我媽和繼父結婚後,搬到彆墅區了,我弟弟上初中,繼父把他帶到帝都來了,我們倆作伴,後來又有了親妹妹,大妹妹怎麼都不到帝都,還是她上大學後才來帝都的。”
天壽柳眉一挑:“為什麼不談戀愛?因為父母做的壞榜樣……”
楚江開咧嘴道:“你看我是這種人?”
天壽:“…確實不像。”
看他那樣子也不可能心裡脆弱。
楚江開:“我十八歲考的是軍事學校,一直都在部隊,三十歲之前真沒空,三十歲之後倒是有空,但沒啥意思,我朋友多……說起這個真的就鬱悶了,我是跟我那些七老八十的發小喝分彆酒,老家夥們都喝多了,差點從橋上掉下去,我拽住了他們兩個,換成我自己掉下去,本來也沒什麼……”
砸吧下嘴,後麵就該自己領會了。
天壽:O__O \……
楚江開:“談戀愛這件事情,真的需要緣分,看得順眼,比如我看你就看得非常順眼。”
戰十:O__O \……
楚江開撓撓頭道:“可能我天生比同齡人早熟個十歲,最不濟也早熟個四五歲,我看我的那些同班女同學就覺得她們是小丫頭,幼稚無知還很蠢,尤其是高中早戀成績下滑,沒考上大學的那些……”
天壽忍不住捏了他一下,他繼續說:“我妹妹也比較早熟,我跟她是一類人,就是既冷靜,既有冷漠的一麵,但也會有有善心有同情心的一麵,我弟弟還比較多愁善感、優柔寡斷,我繼父和前妻離婚之前天天吵架,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我妹妹不是,我妹妹天生就有非常理智的一麵,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決定,誰也拿她沒辦法那種,我繼父都怕她。”
天壽公主也講了她第一世、第一世覺得有趣的一些事情,兩人絮絮叨叨聊了兩個小時後,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既然來到了寧城,肯定要考察一下寧城的政務,要知道這可是古都,而且曆來是富庶之地,這些富商與官員之間的問題太多了。
又是一個月,已經立秋了,但天氣特彆熱,這才從寧城出發返京。
至於寧城這裡嘛,那真是從上到下薅了一個遍,抓了重點抓了典型,有判死刑的,有判流放的,有判巨額罰款的……
夜宿叢林,千多人紮的帳篷,兩人住的帳篷也不大,四五個人可以住得下這種。
微微昏暗的光線下,床席上的石卵比先前大了很多,而且裡麵的胎兒真的完全看得出來性彆了,乃是一個女孩。
就跟在母親的肚腹中一樣,胎兒已經發育出基本結構了。
“真是太省事了。”天壽非常滿意這個孩子,不用自己懷,隻需要自己放一定量的血,帶有自己的血脈的孩子。
石卵是透明的,就像是羊水一樣,最上麵是一層透明保護膜,中間有一條線,孩子發育成熟,也就是瓜熟蒂落的時候,中間這條線會變成紅色,劃開紅色的線就能把孩子抱出來,她就出生了。
但沒有成熟,這層保護膜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就算從萬丈深淵掉下去也不會有事,就跟彈簧似的彈兩下,它就平穩落地了。
“我也覺得很省事。”楚江開琢磨著還有一個呢,要不也買下來?
天壽搖頭道:“不用了,既然她會非常聰明,那這樣的聰明子女隻有一個比較好,不然內鬥起來也挺麻煩的。”
走走停停,遊山玩水,等孩子五個月了,他們大部隊才抵達京城。
這個時候,乃是初冬之際,又是一年大雪飄飛的季節,因為近些年頭天氣轉涼,沒有外敵的情況下,軍隊中的士兵就更忙碌,幾乎是每個州郡的駐軍都被調動起來,維護當地百姓的人身和財產安全。
楚家,英勇侯府,這日便是大團圓之日,從老到小全都是一派笑口常開。
天色黑得早,開宴席時,還有一點光亮,等晚膳後,天色已經全黑了。
從飯廳移到花廳,屋子裡很暖和,妹妹們圍著天壽公主,弟弟們不好靠得太近,就坐在不遠處。
楚舾和黎舧的婚事也定下來了,楚舾和褚昀、黎舧和蘇令爍的堂弟蘇令勳,蘇令勳在上次的會試當中考中了探花郎,是黎舧自己看中的,大約是想念她父親。
“大嫂,是小侄女,還是小侄子?”
“是個女孩。”
於是楚江開目光看向楚元帥和楚老將軍,說道:“爹、祖父,你們要給她取名嗎?”
楚元帥:“……”
楚老將軍撇嘴道:“彆看我,我不會取名。”
其實孫子的名字就是他取的,但他犯了選擇困難症,恰好又是在回京的船上,乾脆就叫楚舟,寓意為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楚元帥淡笑道:“陛下已經取好名字,叫碧霄。”
一眾人:“……”
一眾人正默然,就聽楚元帥說:“那就叫楚蒼穹、楚青蒼……”
楚江開:【戰十,這名字會不會有忌諱?】
戰十:【……】
楚江開:【叫個名字而已,應該也不能完全代表什麼吧?】
戰十表示它隻是一串數據,不知道什麼……
……
第一天,天壽領著駙馬進宮,永元帝在鳳來宮等著,不隻是周皇後,大部分嬪妃都來了,她們是來看天壽公主的,兩年不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變成特彆凶狠?
但還是以前那樣啊,看起來溫溫和和,語氣也平和溫柔,沒有傳說中的那麼恐怖吧?
永元帝和周皇後請了太醫院的太醫們候著,就是為了給天壽公主看看懷胎情況的。
這脈象確實是懷孕五個多月的脈象,而且孩子非常健康,當然諸位太醫心裡頭覺得怪怪的,畢竟是假孕脈象,和真孕婦脈象會有差距,但他們說不出來這種感覺。
永元帝打發走宮妃們後,四個人坐在偌大的宮殿裡頭,宮人紛紛退出去,周家福都躲到隔壁去喝茶了。
天壽先開口道:“父皇,您有話直說,這樣看著我,有點瘮得慌。”
永元帝哼了哼,周皇後張了張嘴,但不敢說什麼,她還是忌憚永元帝是皇帝來著。
“父皇,您看您為了楚元帥,連皇位都可以送給我,您還有什麼不滿意?”
周皇後目光呆了呆,她轉而盯著永元帝,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永元帝黑線道:“皇後,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和楚文瀾之間清清白白,你彆亂想。”
天壽點頭道:“母後放心,父皇不好男色……”
永元帝、周皇後:“!!!!!”
天壽:“就是吧,在父皇心目中,楚元帥比你重要,畢竟正妻可以換,但發小摯友就隻有這麼一個,換了彆人也不是楚元帥了。”
周皇後默然無語,默默低頭思考來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永元帝沒好氣道:“彆給朕胡說……”頓了頓,語氣和表情都十分正色,問道:“要去哪個部門?”
天壽立馬說道:“戶部,我要去查賬,然後就是去吏部,其他部門不去。”
永元帝:“!!!”
果然就知道抓重點,錢和人!
永元帝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說道:“你這懷著孩子,也能上班?”
天壽聳肩道:“沒問題,大概明年一月底的預產期,反正駙馬暫時也不打仗,孩子交給他帶。”
楚江開挺了挺胸膛:“父皇、母後放心,我會經常帶著霄霄進宮看你們的。”
永元帝簡直沒眼看了,他這女婿不是很厲害嗎?
周皇後說不出反對的意見來,就是覺得怪不是滋味的,因為這與她素來接受的教育有差彆,帶孩子不是女人的事情麼?
戶部已經完成了改革,當然現在還在統計以往的賬簿,這是個大工程。
“不過,父皇,你那早朝那麼早,我不會那麼早去上朝,我九點鐘去戶部上班,夏天下午六點鐘戶部下班,冬天五點鐘、五點半下班。”
永元帝、周皇後:“!!!!!”
第一天,早朝會上,永元帝宣布了天壽公主的任命,戶部尚書及左右侍郎全都眼皮子直跳……
下了早朝會,才剛自我安慰好,就在戶部看到其本人了。
戶部上下心中都是一個想法,完蛋了!但不是他們,而是昔日一些致仕或者被調走的官員,可以說五年以前戶部某些官員的手伸得特彆長,這幾年風聲緊張,戶部現任官員們不敢伸手,當然往下撥出去的錢,尤其是地方上會截留,是進了自己私人荷包,還是做了公用,就不得而知。
六個部門都在一條街區,外部門的人紛紛來轉了一圈,又趕緊麻溜地回去了。
這個冬天,所有官員們上班上得戰戰兢兢,正當大家適應了,天壽公主挖出了戶部以往的大貪,基本上都是已經致仕的官員,有的七十多歲、八十歲了,隻要是還活著,貪了多少錢都得還出來。
有的已經死了,但妻子、子女繼承了其遺產,清算一下當初分家的情況,該還得還,該罰得罰……
永元日報有跟蹤報道,市井百姓也養成了看永元日報的習慣,本來冬日沒有多大的消閒去處,全都窩在一起貓冬。
“數字是做不了假的,我現在才真正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一個小數點對不上,那就有問題。”
“黃延昌啊,當初多風光?這算是晚節不保嗎?”
“算什麼晚節不保,他本就做了這件事情,那麼就要承擔責任。”
“以為天-衣-無-縫,那其實是不可能的,做了就會有痕跡,雁過留痕,此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