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沒有不讓霍寒進門, 所以霍寒進了門,但就在門口,剛回府還沒有進屋的大公主與前未婚夫講了幾句話。
霍寒看著她, 嘴唇囁嚅著, 但就是沒有說出口。
大公主看了看他,其實她心中真的是滿滿的疑惑, 因為記憶裡的她對這個未婚夫其實還是很有感情, 但她現在看他沒感情,訂婚五年的未婚夫妻, 還不如她看她那新駙馬有感情呢!
搞不懂原因, 大公主也沒打算對外人講, 因為她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怎麼告訴親人呢?
她懷疑自己不是自己, 而是被換了麼?或者說她占據了這個天壽公主的身份麼?
“你想說什麼?”
霍寒整個人雙臂豎立著, 整個人頹喪敗壞極了。
“想說那個私生子不是你兒子, 而是你兄長的兒子, 女人其實是你的大嫂?”
霍寒瞪大了雙眼抬起頭,十分不可置信的樣子。
大公主淡定道:“雖然昨天上午不知道,但後麵父皇他們查一下就知道了。”
霍寒深呼吸一口氣,他腦子瞬間像是炸了,又沒有完全炸?
“抱歉,可能我們的訂婚本就是一個錯誤……”
霍寒臉色蒼白, 他脫口而出道:“公主,我是中意你的, 我心中喜悅你,很喜歡很喜歡……”
天壽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 說道:“可能是我武功突破後,腦子也出了點問題。我沒有從我過去的記憶裡發現你很喜歡我的地方,也沒有發現我很喜歡你的地方,所以我才想退婚,我想跟一個我喜歡的男子過一生。抱歉,霍寒,這個人不是你。”
霍寒白著臉道:“沒有一絲挽回的機會了麼?那位楚公子……”
天壽眨了眨眼,點頭道:“我們之間已經無可能,至於楚江開嘛,我確實對他很有興趣。”
“對不起,是我打擾公主了。”霍寒行了一禮後,轉身就出來了。
他強忍著心中的痛苦,打算給自己最後留一絲尊嚴。
天壽腦子想了一圈,也沒想明白這算怎麼回事?忽然想起關於霍寒的兄長霍寅的情況……
“你兄長隻是被急流卷走了,但不一定死亡,他可能還活著。”
霍寒倏地扭頭回來,那雙眼從迷蒙到震驚,大約是腦子沒有轉過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後,連忙拱手一禮道:“多謝公主。”
他沒空悲傷自己的愛情,要先去找他哥。
回到霍家後,祖父祖母和父母要打他時,他這次坦白說了那是他哥霍寅的妻子和兒子……
老國公瞠目結舌道:“你你你…你混賬,你為什麼昨天死扛著不說?”
霍寒沉默半晌,說道:“怕你們遷怒大嫂。”
國公夫人捂著心肝,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威國公冷靜道:“你哥呢?”
這下國公夫人又急火攻心了,她幾乎眼睛一閉差點暈過去。
霍寒連忙給他娘輸了一點內力,緩和她的身體和情緒,她緩了緩神,抓著兒子的手哭嚎道:“你大哥呢?”
霍寒老實道:“掉進江裡了。”
霍家這四個長輩全都要心梗了,威國公跌坐在凳子上,有些回不過神來。
長子霍寅才是他費儘心思培養的兒子,是當家做主的繼承人,所以對他的安排一切都是最好的。
五年前霍寒與大公主訂婚,是因為霍寒是嫡出二子,他不繼承國公府,那麼就要給他另謀一個出路。
但哪知道他那長子就跟著了魔似的,非要娶一個漁家女,就算那漁家女是一個天仙,能幫他掌管好後宅麼?
“但大哥不一定死了,沒有見到屍骸,可能被水底下的急流卷走了,所以兒子想向祖父、父親支一些人手,沿著洛江下遊找一找大哥。”
他手上的人手不夠。
霍家四位長輩就像是坐過山車,心情波動起伏太大了。
“找找找,派人找。”
霍寒帶著人手出京沿著洛江找人,不在京城,一時半會也顧不上失敗的愛情,整天忙著正事,倒也不悲傷。
當然,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發呆,望著天空的月亮發呆。
……
戰十轉播了霍寒和大公主的對話,楚江開嘀咕道:“所以,有些事情其實也不算什麼,年輕人處理不到位……”
戰十:【……】
楚江開:【等等,隔壁世界大公主閉關不可能這麼快出來吧?不是說的兩年後出關麼?】
戰十:【沒有那麼長時間,就一年後出關,她也確實突破了,欣喜若狂地去找她未婚夫,這出關後想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未婚夫,所以就看到霍寒抱著一個跟他有幾分相似的小孩,還有一個漂亮溫婉的女子,他也死扛著不說,所以就隻能退婚了。】
戰十:【退婚後,大公主作為宗師,在皇帝和太子的心目中,她的價值不再是嫁人,所以隨她心意而來,霍寒又一直暗暗關注著她,兩人總是相遇,剪不斷理還亂……】
楚江開:【理解不了。】
回到康王府,伽羅和白衍十幾個孩子還在等他,看到他回來了,這才歡喜地回去睡覺。
楚江開從小孩子的客院回來,就見康王秦血腥和王妃慕青凝回來了,白浚和司徒星淵都在,但還差一人呢。
“南宮呢?”南宮對接的生意是醫藥那一塊,昨天還不是那麼忙,但今天太醫院那邊會找他審定藥材、交流切磋醫術等等。
白浚連忙搖頭:“我不知道哦。”
慕青凝這個師父也不知道徒弟乾嘛去了,按說就算有正事,這會子天都黑了,也該回來了。
司徒星淵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好像看到南宮與蕭姑娘一起說話?”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白浚抹了一把臉,震驚道:“他不會真撬了杜衡的牆角吧?”
楚江開忍俊不禁道:“男未婚女未嫁,且蕭姑娘與杜衡已斷,南宮不算是撬牆角。”
白浚、司徒星淵無言以對,從商安城離開時,杜衡就回醫仙穀去了,約定的是九月份在魏城碰麵。
因為九月份是武林盟主競選大會,屆時有想當武林盟主的,皆可以上擂台。
言歸正傳,白浚皺眉道:“師父,越誠侯府的問題有點怪,藍俏故意鬨騰,說讓她嫁給太子可以,嫁妝不能少於二十萬兩……”
秦血腥震驚道:“張家答應了?”
白浚撓頭道:“口頭上沒答應,但藍俏偷偷聽到了,他們想借運輸嫁妝之便,往東宮送什麼東西……”
楚江開撲哧笑道:“不會是想把稅銀的事情栽給太子吧?”
秦血腥一個沒忍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上,整個水杯都倒了,流了一桌子的茶葉和水液。
“誰這麼缺德,想這麼一個餿主意?”
“而且大筆嫁妝,不需要太子懷疑,外人都會懷疑嫁妝有問題啊!”
“肯定不會明麵上說,就嫁妝單子上麵寫一筆補償大筆銀兩,一萬也是大筆銀兩,百萬也是大筆銀兩……”
“一般來說,餿主意隻有在被看穿的情況下才是餿主意,不被看穿的情況下,多半會中招。”
秦血腥那臉色黑了不止一層,其實這世上的陰謀詭計就是那麼一回事,看穿了就是餿主意,看不穿就是神機妙策。
楚江開忽然對隔壁世界的發展起了好奇心,所以纏著戰十問了情況。
隔壁世界進展要快一些,要快二十年的樣子。
楚江開:【隔壁世界,太子中招了麼?】
戰十忍俊不禁道:【中招了,但對他沒多大的事情,就是刮了一層皮。】
楚江開:【展開講講?】
戰十:【不論這個世界的藍俏,還是那個世界的藍俏,她都不會答應嫁入東宮,而且她十分不可控,最後越誠侯還是換了一個女兒,暗中陪嫁了百萬銀兩入東宮。】
戰十:【四皇子確實很善於搞陰謀詭計,但見不得光,他做得越多,暴露得越多,秦血腥和楚皇順藤摸瓜自然是查到他頭上,當然他也沒有死,被圈禁了。】
戰十:【但這個四皇子很能忍,楚皇駕崩後,太子繼位,但太子年不過四十歲就死亡,他十歲的嫡子上位,國強主弱,這個四皇子卷土重來,混成了攝政王,把持著朝政三十年,最後還是這個少帝的兒子臥薪嘗膽,才把權利搶了回來,有點像漢宣帝劉詢。】
楚江開:【大公主呢?】
戰十:【大公主與四皇子達成協議,他可以當攝政王,但不可以敗壞秦氏江山,而且他也不能真的造反,四皇子答應了,其實就是為了磨煉少帝的兒子,你看他不就爬上來了?按照世界軌跡運轉,他會成為一個雄才大略的帝王。】
楚江開嘖嘖道:【那太子的兒子估計恨死姑姑了,對吧?】
戰十:【對,十歲少帝,其實不太聰明,有點軟弱,還有些自大,如果他真的還可以,二十歲不能還政,那三十歲、四十歲也能還政於帝王本人,但很可惜,過了二十歲後,發現自己搶不回皇權,他就自暴自棄放棄了,三十歲之前就病死了,唯一的作用,就是生了一個非常聰明的兒子。】
戰十:【大公主還易容假扮世外高人,教了侄孫武功,也請了一些天下大儒名師暗地裡教導侄孫,不然那小子沒人教導,也不可能成長那麼快。】
……
康王秦血腥沉著臉道:“我安排人手重新調查越誠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