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玉佩是希玉的父母準備的,是雙佩,鳳佩在希玉手上,凰佩就作為信物送出去的。
原本應該成婚後,新婚夜,鳳凰玉佩合二為一,第二天,再把鳳佩掛在新婚丈夫身上,凰佩就回歸女身。
“把凰佩還給我,這個玉鐲子物歸原主……”
“我不!”淩雲橋拒絕收回玉鐲子,更拒絕把凰佩還回去。
掛件師父:【淩雲橋,我就說了,你解不了約,除非你不要我了!】
因為掛件師父就住在凰佩裡,那十八年玉佩沒丟過,是因為他珍之重之。這兩年沒丟過,是因為掛件師父就住玉佩裡。
因為這玉是少有的能凝神聚魂的作用,對於隻剩下神魂的師父而言,乃是最佳住所。
希玉眼皮跳了跳,她懶得去思考,直接把鳳佩和玉鐲子一起推過去。
“你要是喜歡那塊玉佩,那就一塊送給你吧!”
“我不要!”下一刻,廳中已經沒有人了。
希玉:“!!!!!”
走在無人的街頭,淩雲橋越想越生氣。
“玉玉為什麼不要我?”
“小時候說好的,長大後,我們做一對相親相愛的夫妻。”
他碎碎念了一路,掛件師父歎道:【你要是不想解除婚約,就隻能跟她走。】
淩雲橋扁嘴道:【陛下會放我走?】
掛件師父:【……】
掛件師父想著這小子不像他最初認識他的時候那麼陰鬱,看人眼神都帶鉤子,但也不是先前那樣有幾分傻白甜,心頭總算是有幾分城府了。
快到淩家,被林星瀾和十皇子他們攔截住,拽到酒樓喝酒去了。
“不就是一個女人麼?這麼惦記著,小心她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
“你個沒老婆的人,沒資格教彆人談戀愛。”
“臥槽,淩雲橋,老子不揍你不姓周!”
“那你渾身沒二兩肉,你打得過我?”
“我總有資格說幾句話吧?”
“你個有十幾個老婆的男人更沒資格教我談戀愛!”
趙玉修:“……”
十皇子揶揄道:“那我…總有資格說幾句吧?”
淩雲橋抱著酒壺,斜眼看他:“你都不是處男,也沒有心上人,你有什麼資格談感情?”
十皇子:“!!!”
十皇子咬牙切齒道:“淩雲橋,本殿下……”
淩雲橋抬了抬下巴:“你怎樣?”
……
連續五天,淩雲橋沒出現。
希玉跟隨著連駿、牟爽找到買家了,當然不隻是一個買家,他們驗了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後,大家休息了一天,又開始擇選貨物。
大部分貨物帶回江城,但有一部分是要帶去天佘國的。
而這幾天,淩雲橋沒出現,是和天鳳皇帝鬥智鬥勇去了,他想走,但皇帝不答應!
天鳳皇帝已經從他女兒那裡了解了希玉的大致情況,對於附屬國天佘國那邊的情況,他當然知道。
既然淩雲橋不打算解除婚約,那就讓他們倆完婚啊,他又不一定要他當他女婿,他隻是惜才而已。
但天佘國那個大駙馬,有那麼一點不同尋常之處。
因為這點擔心,天鳳皇帝才沒有直接下旨意。
但他著人宣了希玉,他親自見見這個不要他那俊美有趣的探花郎的女子。
淩雲橋得到消息,緊趕慢趕地趕到皇宮,恰好與希玉一同進宮。
“玉玉,真不能為了我留下來?”
“我為什麼要為了你留下來?”
希玉語氣很平淡,表情也很平淡,她不會為任何人犧牲。
當然,也不一定,前提條件是她覺得值得,她想那麼做。
但她和淩雲橋現階段,沒到這個份上,感情沒到這個份上,責任也沒到這個份上。
見了天鳳皇帝後,希玉也沒有誠惶誠恐,就十分實誠,甭管淩雲橋解不解除婚約,她都不會留下來。
就算是皇帝逼迫,那也不行!
天鳳皇帝沒再試探她的態度,畢竟有損自己帝王威儀。
“你和天佘國的大駙馬關係很好?”
希玉腦子轉開了,但也不知道天鳳皇帝在打什麼主意?
“回陛下,楚大哥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大哥。”
天鳳帝、淩雲橋:“!!!”
腦子轉了圈,才明白這到底什麼關係。
最後,希玉被帶去見了皇後,皇後親切關懷她,就是話裡話外女人有一個好的歸宿很難得,探花郎難得有情有義,應當珍惜這份感情……
希玉就裝著聽不懂,皇後從始至終都端莊大氣,賞賜她了珠寶首飾,她才從宮裡出來。
淩雲橋在宮門口等她,希玉並未問他什麼,但淩雲橋主動說了。
“玉玉……”淩雲橋很委屈,雖然十幾年沒見了,但他待她還是一如既往,但未婚妻卻不像小時候待他那般好。
希玉淡定道:“有話就說。”
掛件師父:【天鳳帝這態度很明顯很忌憚那位天佘國大駙馬,而且還有鬱悶,畢竟那個楚駙馬是天鳳皇朝的人,但卻給天佘國效力去了。】
淩雲橋悶悶道:“玉玉,我們分開太久了。”
她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
希玉側頭看了看他,隨即又看向被晚霞印染成橘黃色的天空,說道:“是很久了。”
所以,沒感情,婚約該解除還是得解除。
“你既然有這般成就……”
淩雲橋悶悶道:“陛下安排我打探一下你那位楚大哥。”
這下輪到希玉鬱悶了,她皺眉道:“想做什麼?”
淩雲橋搖頭道:“不知道。”
所以,淩雲橋得到了幾個月的假期,跟隨著希玉去天佘國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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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灼烈,種樹的事情緩了下來,但彆的基建工程沒有停下來,一早一晚穩步進行著。
楚江開和天壽就忙著沙東鎮這邊的事情,就種樹這一連環成套的事情交雜在一起,根本沒有彆的事情可做。
當然,賀若旭還是沒走。
現在兩人熟悉了,不像先前那麼客氣,話語上比較隨便了幾分。
賀若旭看著幾百米外在指點婦人各種事務的天壽公主,他心中暗暗感歎,他先前的直覺沒錯。
現在的大公主哪有那種花癡、作精和沒頭腦的樣子,相反她有頭腦極了。
當然,他也知道,那是這位大公主沒有再隱藏自己的緣故。
也是她一步一步地在改變自己的形象,一個人總不能一輩子沒頭腦。
而隨著年齡的增長,閱曆的增加,一個人會成長,也不會引起任何人懷疑。
從沙漠裡來了一隻紅狐狸,被天壽公主和駙馬給繳獲了後,成為他們倆的寵物了。
戰十這次披著紅皮毛出來了,它覺得紅色非常耀眼和奪目,它想絢麗一些。
紅狐狸站在旁邊的樹墩上,搖著尾巴悠閒自在極了。
戰十:【大哥,這個賀若旭,你覺得他是誰?】
楚江開:【如果他是天界那群死亡的仙神,那應該是花神、春神、木神吧?他的氣質除了這個神靈,我想不到彆的…戰神?儒雅戰神,也不是不行……】
戰十:【就他那情況,肯定不是啊!】
戰十:【他這人把自己管得真嚴,那個水神出世,都不見他有多少動容……】
它還想偷聽來著,奈何賀若旭是一個相當嚴謹的人,單獨相處時,也不見他露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副總管來找天壽公主,著急忙慌的樣子。
但過了一會,天壽公主卻相當喜悅和興奮。
“哈哈,駙馬,我去會會赤薑國的使者。”
你倒是為了什麼事情?
赤薑國乃是沙東鎮西北方向百裡的一個小國,他們總體人口一萬多人。
因為一個月前,某個小鎮被沙塵掩埋,還活下來的一百多號村民拖家帶口搬到沙東鎮來了。
沙東鎮在搞基建,所以需要很多人手,先前就有赤薑國的人來做事。
原本這些在沙東鎮做事的赤薑國人想帶著家人搬到沙東鎮來,但這不是一個地方住久了,舍不得麼?
結果拖啊拖,家被沙塵掩埋了,那就趁機搬遷。
赤薑國人口本來就少,這一個鎮子上的人都走了,一百多人走了,整個國人就不到萬人了。
這使者是來問罪的,當然態度不敢囂張,還挺恭敬的。
這讓天壽也不好過於作威作福,但對於對方迂回婉轉地指責,她一概不受啊。
“卜梁大人,你們赤薑經常發生沙塵暴,就算是小的沙塵暴,破壞性也很大,你們還住得下去啊?就算你不怕,你得為你的家人考慮幾分吧?”
使者卜梁萎頓了,他知道啊!
“大人,歡迎你舉家來頭,我沙東鎮正在發展,急需人手,最好是你們赤薑所有人一起過來……”
卜梁目瞪口呆,赤薑所有人一起搬遷,那哪還有赤薑國啊!
但按照這樣發展下去,赤薑國最後還是會亡國。
這根本不需要卜梁犯難,因為十天後,又有一些赤薑人拖家帶口搬遷到沙東鎮來。
他們在沙東鎮東郊聚成一個小村落,現在已經有兩百多口人了。
赤薑國這人王是女王,她站在破敗的赤薑城城樓上,看著百姓拖家帶口地離去,她心情很複雜。
整整一夜,女王未寢,第二天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率領赤薑國所有百姓投入天佘國,從此以後沒有赤薑國,隻有赤薑族了。
天佘王接到了投國書後,還被驚了一下,連忙拍了太子和右丞相來考察情況。
如果屬實的話,天佘國當然接納。
當然,需要赤薑女王到天佘城走一趟,有那麼一個正式的國書。
大皇子成為名正言順的太子了,他被封為太子時,楚江開和天壽都沒有回去參加典禮。
此番太子來到沙東鎮,看著這大變樣的沙東鎮,他不禁心潮澎湃。
他既激動、興奮,又有那麼一點緊張和恐懼,因為他想到他如果來沙東鎮,他做不到這樣……
那麼他能不能做好天佘國的皇帝呢?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右丞相葉凜也頗為震驚,雖然他那兒子閨女來沙東鎮玩了一圈,回去後,大肆讚美,說沙東鎮真美,天壽公主大改造後,大變樣呐!
帶著這種複雜的心情,兩人看到了在遮陽傘下,喝著冰飲的天壽公主,她搖著扇子,很是慵懶的樣子。
沒辦法,這有點蛇族基因,讓她總是懶懶的,想睡覺。
四周圍都是乾活的人,就連她的侍女都在乾活,彆人被太醫曬得滿臉通紅,而她一個人像是在享受日光浴。
當然,作為堂堂公主,她有這個資格。
就是這種場合,這樣對比之下,太子和右丞相心中歎了口氣,這好像沒什麼變化?
太子和右丞相考察了一圈後,見了赤薑女王後,第二天,大部隊回到了天佘城。
楚江開跟隨他們一同回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賀若旭也跟著回到了天佘城。
天佘王封了赤薑女王一個宗室郡王爵位,子孫後代可以世襲,但能不能原爵承襲,得看這子孫後代爭不爭氣,得看皇帝願不願意?
在天佘國,宗室爵位最高就是郡王,因為天佘國乃是天鳳皇朝的附屬國,天佘王在國內是皇帝,在天鳳皇朝那裡相當於親王,所以天佘國內的爵位不可能高於親王。
跑商的商隊回來了,這次花的時間比較長,但收獲也非常豐厚。
賀若旭嘀咕道:“駙馬,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楚江開挑眉道:“你仇人來了?”
賀若旭眉心直跳,他並沒有仇人,當然也有互相看不順眼的人吧?
下一刻,賀若旭的目光落在進門的幾人當中最為年輕英俊的那人……身上……掛著的玉佩上麵。
“牟叔,辛苦了。”楚江開話音剛落,希玉、牟爽、連駿被嚇了一跳,因為淩雲橋旁邊憑空多出一個人影。
淩雲橋也被嚇了一跳:“師父?”
掛件師父也被嚇了一跳,他怎麼無緣無故的就出來了呢?
忽然,掛件師父盯著賀若旭,他震驚道:“賀若旭,你個王八蛋怎麼在這兒?”
賀若旭:“……”
賀若旭表情十分淡定,甚至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東陽仙公,原來是你?”賀若旭還起身行了一禮。
就說他心頭不好的感覺來自於誰?原來是東陽仙公呐。
有點老黃曆的故事,東陽仙公因為他徒弟戀慕他而不得,因為看不慣他。
東陽黑線道:“你小子,還是這麼裝模作樣?”
他就看不慣這小子一臉假惺惺,明明不喜歡,還那麼有耐性,就像現在,明明他們倆互相看不順眼,偏偏他還每次對他禮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