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屋內
一侍從急急忙忙來報:“主子,不好了,有人在破陣。”
“這陣是他們想破就能破的?”男子嗤笑一聲,打開水鏡,果不其然,整個水鏡都在晃蕩。
隻見內部,一女子一腳踩在地上,漆黑的地麵,幾道線泛起亮光,像是在奮力掙紮,隨即碎了個乾淨。
她每到一處,那一處的陣法就在碎裂。
男子臉色白了下,這個到底是誰?
一旁手下聲音發顫:“不……不止,外頭還有一個。”
水鏡將畫麵切到外頭,隻見一白衣男子,手握長劍,隨即一劍劃向山體,隔著鏡麵,都能感受到那劍意有著移山填海的氣勢,整座山都跟著晃蕩了下。
他們布下的空間陣,反而成了護住裡麵的人,不被碎石壓到的保命陣。
“一個……慕清而已。”男子看著那兩人在拆他布了那麼久的陣,明明就差最後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完成的陣。
“那個慕清還沒弄出去嗎!”
“沒……”
閣樓之上,“閣主,並未有多餘的陣法痕跡,除了當年入駐江州時,允諾布的護城陣法。”
天機閣當年入駐江洲,條件就是幫江洲設護城陣,那陣具有聚靈的效果。
能做出改陣舉動的,也隻有……
戚長風冷笑一聲,一手伸出,一份名單出現在手中,頃刻間空中展開。
“江洲。”
隨即,江洲所有天機閣的人員名單顯現。
戚長風抬手,指尖按在一人名上,後頭的人臉色齊齊白了下,仿佛是按在他們的名字上。
那邊,男子心臟猛的疼了下,仿佛被人捏在了手心,他咬了咬牙,被懷疑了?
“先撤。”
“是。”
陣裡麵
眾人看著孫先生,孫先生擦了擦汗。
“先帶上他,以防萬一。”金陽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孫先生鬆了口氣,理了理衣服,頭一抬就看到戚小小趴在秦修澤背上,小臉通紅,看著像是生病了。
“嗯?你怎麼了?”
戚小小看了他一眼,扭過頭,看向牆壁,含糊著:“發燒。”
孫先生瞧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走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可憐。”
金陽見慕清已經自己能走了,就不再扶著她。
“走吧。”
少年名喚李默,他是在兩女修吵架的時候,好心過去勸架時,一塊被拉進來的。
他負擔起看管孫先生的任務,順帶問著:“我們要怎麼出去?這地方我們繞了半天,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青衣的女修叫青蕪,聞言,跟著點頭:“不僅繞不出去,還差點喪命。”
“這裡的修士簡直跟瘋了一樣。”白衣的叫謝楚。
金陽緊抿著唇看向前方,這裡不僅不能動用靈氣,連最基本的修煉都做不到,還要每天感受自己的靈力一點點流失。
他們很難不瘋。
金陽看向戚小小:“先找到陣眼。”
戚小小把腦袋轉回來,渾身上下越來越熱了,但某處透著的涼意也跟著越來越明顯,她現在就想穿過這一堆牆,然後直接到達陣眼。
就是不太可能。
她拍了拍秦修澤的肩膀,秦修澤背著她往前走。
“陣眼估計不太好找。”孫先生好意提醒著。
兩女修瞪了他一眼,孫先生乖乖閉嘴。
秦修澤背著戚小小重新走,金陽跟在他們後麵,慕清一臉的不情願,也老老實實跟著。
後頭的幾人愣了下,他們以為會是金陽帶著他們走,但居然是跟著兩孩子後頭?
然後,眾人就看到戚小小抬起頭,在三條岔路口感受了下,隨即小腦袋轉向右邊。
秦修澤背起她繼續往右。
一撥人看的目瞪口呆。
李默喃喃道:“原來除了靈寵,人的鼻子也可以這麼靈敏?”
他腦中莫名劃過,那群師兄師弟牽著隻靈狗在門派裡找東西的畫麵,隨即他咳了下,不能這麼聯想的。
戚小小扭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他了。
李默:“……”
另一邊,莊菲剛踩碎某一角落,低頭看著腳底細碎的金光。
原來是護城陣?
這世上也隻有護城陣,踩碎了一角,基本陣法還會存在。
她一手按著石壁,神情冷冷的,後頭一修士,準備偷襲,她指尖一抬,那人立馬砸向了牆壁,吐了口血,他看向自己胸口,隻見黑霧繚繞。
魔……魔域?
莊菲繼續往前走,順便在腦中繪製相應的陣法圖,找到陣眼,破的才更快。
突然,她眉頭緊皺了下,彎下腰,一手按在地麵,感受著底下傳來的回聲,指尖微緊。
戚小小帶著眾人七拐八拐的,然後停在了一堵牆前,她轉身看向金陽,指著牆:“好像在後麵。”
孫先生不可思議的看著戚小小,湊過去,小聲著:“你這是帶了靈器?”
什麼靈器這種陣法還能用,沒被吸走靈力?
戚小小又開始難受了,腦袋昏昏沉沉:“沒。我被吸進來的時候,特地把儲物袋扔出去了。”
就還好沒帶進來。
孫先生:“……”
隨即他看向秦修澤手裡的劍,也不是他看到的那一把五品靈劍。
“你劍呢?被搶了?”
秦修澤眉頭輕皺道:“沒帶進來。”
當時,他根本沒空去拿劍。
孫先生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真要錢不要命啊。
金陽幾人推門,戚小小感受到淺淺的靈氣,忽然的,她兩手緊揪秦修澤的肩膀的衣服。
她好像忘了件事?
原著裡,齊樂破陣的時候,好像是根據地圖找到個密室,但密室裡還有一具乾枯的,會動的,實力不亞於元嬰的走屍,那時候差點沒被齊樂打死,來個全文完。
現在是十幾年前,裡麵的走屍沒準沒那麼厲害,也沒準還沒形成。
但萬一呢?
“你們等等,先彆開。”她喊著,喊的氣若遊絲,李默聽到聲音,隻以為她讓他們快點,趕忙道,“我們會開快點的,彆急!”
戚小小:“……”
秦修澤感受到她的不安,出聲安慰著:“彆怕。”
他剛說完,眾人合力推開了石門,隻見裡頭的燈火瞬間亮起,幾人連忙拔劍,等看清裡麵的東西時,愣了下。
狹小的空間中央坐著一人,那人一動不動的,即使突然出現他們這麼多人,也毫無反應。
金陽皺眉:“我感受不到一絲活氣。”
他率先走了進去,其他人跟上去。
戚小小看著裡麵燈火通明的樣子,歪了下腦袋,透過眾人間的縫隙,好像看到個正常的人?
所以還沒有形成走屍?
她再看了看四周,牆壁上都是壁畫,四周更是擺滿了各種靈器,靈器上明顯附著靈力。
也沒有原著裡描寫的那樣陰森恐怖。
她安心了,剛剛的熱意似乎也降了點。
“這裡應該就是陣眼。”金陽握著劍走近了點,即使這樣,那人也沒動一下,幾人小心翼翼跟上。
“小心點。”戚小小提醒著,隨即前頭的人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全都怔住了。
戚小小:“???”
戚小小想看,但一抬頭,一堆大人將視線擋的死死的。
她換了個方向探頭,依舊什麼也看不到。
秦修澤會意,往邊上走了點,再插到前麵去。
戚小小到了第一排,這才知道,他們在震驚什麼。
這是個死人,肉身完好,衣服看著就很貴,身上的佩飾更全是靈器。
如果不是心臟插了把匕首,又全無呼吸,他們差點以為他還活著。
然而,真正讓他們覺得詭異的是,這人心臟的匕首分明是被人插進去的,他還卻麵帶笑容,一片安詳,仿佛死的心甘情願。
孫先生看了半天,道:“這人……怕不是有病。”
眾人齊齊扭頭看他,孫先生立馬想起來自己的地位,趕忙輕咳了聲,然後老老實實閉嘴。
金陽看向壁畫:“這裡應該是個墓。”
眾人打量著周圍,壁畫,陪葬品,墓主人地位不低。
戚小小視線落在他胸口的那把匕首,這個應該就是破陣的關鍵,齊樂就是拔了它,才破陣的。
她伸著手想去拔了,秦修澤一手握住她的手。
“先彆亂動。”
戚小小想想也是,十幾年的時間差在,還是穩妥點,她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