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小見他好了，鬆了口氣，正想提醒他，該把她撈上去了。
她仰頭，隨即，臉刷的一下紅了，孔子曰，非禮勿視。
她慢慢的，努力讓自己沉入水底，偏不知道是不是密度問題，她死活沉不下去。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她撈了起來。
秦修澤已經換好了衣服，見線斷了，重新抽了根線，穿過水球，再次把她掛在胸口。
戚小小貼著胸口，格外安分加老實，假裝自己剛剛什麼也沒看到。
秦修澤發現她過於安靜，指尖捏起線，將她從拎出來，發現整隻河蚌漸漸的變粉。
“找個鬼醫過來。”他皺眉道。
河蚌刷的一下，變成了紅色：“不……不用。”
秦修澤趕忙向外走去。
戚小小：“……”
過了會，鬼醫過來了，以為是秦修澤出問題了，正想給他看。
秦修澤：“桌上。”
鬼醫看向桌上碗裡的河蚌：“嗯？”
秦修澤坐在椅子上了，雙腿交疊：“跟本君泡完藥劑後，它變紅了。”
他話音一落，戚小小臉刷的一下又紅了，整隻河蚌又開始變粉。
戚小小突然不想活了，死命往碗底沉。
鬼醫看著河蚌，頭一次見到一隻河蚌還能變紅，他仔細探查了下，發現裡頭是魂魄，他想起聖君一直養的那個魂，知道是他準備吞了的。
但這隻河蚌挺健康的啊？
都是可以直接下鍋煮的那種，沒準還挺新鮮。
不過，突然變紅，難免吃的不安心。
“聖君，沒什麼問題，可能是泡藥池的時間太長了的緣故。”
秦修澤看向碗裡的那隻，眉頭輕皺了下。
戚小小晃著身子，努力下沉。
她要回家。
回家。
“行了，你回去吧。”秦修澤道。
鬼醫離開後，他起身，走到碗邊，就見她在碗裡跳個不停，明顯不喜歡待在碗裡。
秦修澤一手將她撈起，免得她把自己蹦出碗，然後又掛回了胸前，塞進衣服裡，
戚小小腦中立馬浮現，剛剛某人出浴的樣子。
她深吸了口氣，不能再這樣子了，乾脆破罐子破摔，努力回想剛剛的出浴圖，想多了，就習慣了，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了。
嗯，腿挺長的，肌肉也不錯，挺緊實的。
水珠劃過身軀的模樣，挺好看的。
戚小小紅著臉，把細節反反複複想了遍，終於，整隻河蚌不隨便紅了。
她鬆了口氣。
不過，她又看著自己現在的身體，終於明白了，她好像還不太穩定？
隨時都可能換身體。
她要是這樣出門，沒準得走丟，畢竟外頭的活物是裡頭的好幾倍，誰知道她會出現在哪裡？
那她怎麼找哥他們？
戚小小苦惱著。
這時候，外頭一隻鬼推門而入。
“聖君，這是您要的資料。”
戚小小：“嗯？”
秦修澤道：“本君近期出門。”
說完，他指尖捏了捏胸前的扇貝。
戚小小：“？？？”
出門？
帶她嗎？
秦修澤：“你一起，順便把你的身體搶回來。”
搶回來，就不會一直跑來跑去。
戚小小：“！！！”
門口的鬼也震驚了下，這麼多年，他就從沒出過浮華宮一步。
天機閣內，戚長風見了第1586個戚小小，他按了按眉心，讓眼前的女孩子離開，女孩子扭頭看了眼，微微失落。
“隻剩鬼界那邊沒有搜過。”一旁大總管道。
“我們的人還是插不進去嗎？”
“插不進去。所有人死後成鬼魂，褪去所有偽裝，鬼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天機閣的，他們不可能讓我們的人在鬼界任職。”
“不任職，魂魄就會順著本能入輪回道。普通的魂魄，可以選擇留鬼界或者等將來入輪回道，但咱們的人受天命束縛，根本沒有留在鬼界的選項，隻能入輪回。這樣就導致我們留在鬼界的時間過短，我們根本沒法查。”
“我們也想過在鬼界成立天機閣，這樣我們的人就能留下，但人家根本不批。”
戚長風捏著袖口，眉頭輕皺，想著進去後，怎麼把消息帶出來。
大總管也頭疼著，鬼界，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他們總有鬼出來做事的吧？”戚長風道，惡鬼當道時，如今換了統領的人，似乎多了出來清理的鬼。
“跟他們接觸的人，根本沒回來，魂魄直接跟著人家回鬼界，然後入輪回了。”大總管無奈著，他們花了百年的時間，才摸透如今鬼界的規律。
戚長風額前青筋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