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慕錚冷聲道:“自己領罰五十大板。”
李清泉一僵,重重磕了一個頭,“是!”
五十大板對他們來說也是重罰,王勇急得上前來,“大帥,清泉固然有錯,但您就看在他這次的功勞份上,饒了他這一回罷。”
“你們對我的忠心,我自是有賞,我何時說了功過可以相抵?”
李清泉對王勇搖搖腦袋,說道:“末將知罪領罰。”
他說完就要退下,邢慕錚叫住他,“可向夫人謝罪了?”
李清泉立刻麵向錢嬌娘,對她磕了三個響頭,“夫人,末將知罪!”
錢嬌娘眸光忽閃,淡淡應了一聲。
李清泉與王勇退了下去,堂屋裡隻剩下錢嬌娘與邢慕錚二人。室內忽而變得古怪起來,他二人自重逢以來,還從未這樣獨處一室——自然不能算邢慕錚瘋的時候。錢嬌娘斜睨邢慕錚,不想他竟在看她。她眼珠一轉,收回視線。
沉默。
仍是沉默。
錢嬌娘乾咳一聲,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該說些什麼,總比這叫人發毛的安靜要好些。
“你……”
“你……”
她才開口,邢慕錚也開口了,錢嬌娘抬手,示意他講。邢慕錚於是道:“……我的神機盒,是你拿了?”
錢嬌娘愣了一下,才點頭道:“的確在我屋裡。”
錢嬌娘轉身去了自己屋裡拿機關盒,邢慕錚的手在身後緊了緊。過了一會兒,錢嬌娘拿了神機盒出來,雙手遞到邢慕錚麵前,“那本西犁的冊子,在裡頭。”邢慕錚單手接過,並不看,隨手將它放在一旁,直直看她,“我聽說,是你看了此書,才威脅了那薊族蠱人,令他替我解蠱?”
那個罪魁禍首的薊族蠱人,到現在也沒有姓名,但沒有人在乎。錢嬌娘道:“不過是機緣巧合下一試,誰知就成了。”
“……好。”
錢嬌娘挑眉,這“好”是什麼意思?
堂屋裡又沉默下來,錢嬌娘想了想,說道:“侯爺大概也都聽說了,那蠱人現下還單獨關押著,等侯爺你來處置。我這兩日去問了,那蠱人坦白了他利用了馮語嫣,將他的血蠱融於酒中,對你下了蠱。而之所以現在才對你下蠱報複,皆是因他那會兒大功告成,才養成了血火蠱。”
邢慕錚點頭,“嗯。”
短暫的交談後二人又沉默了,錢嬌娘仰頭注視邢慕錚,指甲刮了刮手中的帕子。
邢慕錚喉結滑動,“你救……”
“侯爺!”出去了的丁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驟然打斷了邢慕錚的話。邢慕錚冷厲一眼掃過去,丁張差點直接跪地上。他彎腰拱手道,“侯爺,奴才不是故意打攪您與夫人,隻是外頭,外頭有宮裡來的公公老爺來!他們說有聖上諭旨!” .